虽然不知道张娟到底是用了什么奇妙的办法支走了康乌维的夫人,不过这下子就再也没人来打扰这儿了,薛盈和薛燕二人趁着夜幕降临,翻身进了衙门里头,将一众衙役和里边的康乌维及其家眷们一一扼杀。这些人到死都察觉不到自己‘已经死了’,这手段虽然残忍,可要成大事,其身后的路,要由什么来铺成,取决于自己的残忍。
当薛盈握着手中的刀走出大堂后,薛燕见她心不在焉,脸色也及其难看,赶紧上前询问。
“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的…”
薛盈只是想起了站在外面街口的那对母子,或许他们等着回去的某个男人,就躺在自己身后,刚被自己给杀了。这种负罪感缭绕在心间,让她无比难受。
“好了,你快些去城外看看山贼们有没有来,我还得去杀了另两个人。”
薛盈大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情后,让薛燕赶紧去城外引山贼们来这儿,而她这就到后边去杀了被关押起来的郭四火以及方天林,这二人也都没有利用价值了。薛燕叫她不舒服就好好休息,离开衙门后跟叶儿也打了声招呼,叫她多多注意薛盈,叶儿早就瞧出了薛盈和往常的异样,她点点头,叫燕儿也多加小心。
这边张娟用康乌维在自家和朝廷来的大官喝酒的幌子,将康乌维的夫人骗到了自家的大院里,这康夫人今日在王夫人哪儿又输了不少钱,正犯愁了,没想到一回来就又碰上了这能赚钱的事情,她非常清楚康乌维的为人,官虽小,可他好面子,在外人面前自己找他要钱,他肯定会给的!
但当康夫人进到张娟家的大厅后,这儿根本就没有什么酒宴,自己的丈夫康乌维也不在这儿,就更别提什么朝廷来的大官了,康夫人正疑惑呢,这时突然她感觉后脑一疼,脑袋一沉双眼一闭晕倒在了地上。
击昏她的张娟赶紧叫来柔儿,一起将她给了绑了抬到了自己房间里,张娟一进门,愣了一会,玉郎躺在自己床上,身上还缝着针线,看他的模样怕是伤的不轻。
“这…被山贼伤的?”
张娟和柔儿将绑好的康夫人放在椅子上,她走到玉郎身旁,此时因为麻药的作用,玉郎还在睡梦中,张娟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玉郎胸口上的伤口,这一碰,玉郎便慢慢醒了过来。
“是你啊…”
玉郎醒来后,双眼无神,口舌干涩,张娟赶紧倒了杯茶递到玉郎嘴边,可玉郎此时浑身无力,喝水都有些困难,张娟见状,只好将水含于口中,和玉郎四唇相贴,将水用舌头渡进他的嘴里。如此反复三次,玉郎的脸色才慢慢好转,嘴唇也渐渐有了些血色。
柔儿早已离开了房间还将门给关上了,玉郎这才注意到房间里有个女人双手被绑,坐在椅子上,便开口询问坐在桌前将糕点放在杯中捣碎的张娟。张娟将两块糕点放在杯中轻轻捣碎,和着水让玉郎吃下。
“康夫人啊,今早在衙门,你没见过她吗?”等着玉郎喝下这杯糕点,张娟伸出手指抹掉他嘴边的残渣,放在自己嘴边舔了进去。
玉郎思索了一会,原来她说的是康乌维的夫人:“当然没有,不过她倒是叫人来找过康乌维要钱,但她怎么在这儿?”
玉郎抬起手指着康夫人,按理说衙门里的人,这个时候都该被燕儿她们给…杀了?
“这个女人是个财奴,早些年换过两任丈夫,四年前才嫁给的康乌维,天性好玩,却又舍不得钱,所以她不会来我的赌坊,整日里就和几个老太太们打打麻将罢了。至于她为何会在这儿…那便是妾身的意思了”
张娟将茶杯放回桌上,走到康夫人身边,伸出手拉下康夫人身上的短襦,康夫人体色黄蜡,看得玉郎一阵摇头。
“将她关起来,等燕儿她们回来…”玉郎刚想说,等燕儿她们回来便将这个女人送回知县府,可张娟突然将康夫人抱到床上。
玉郎不知道张娟想要干嘛,可片刻后,他也不再说话了,而是躺在床上好好的看了场女人间的活春宫,张娟抱着康夫人在玉郎的脚边玩弄着这女人的躯体,看得玉郎血脉膨胀,原本无色的脸颊也变得通红,该膨胀的地方,也高高立起…这时被张娟抱在怀里的康夫人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吓得大叫一声,不过又被身后的张娟给捂住了嘴巴,康夫人的手还被绑着,所以难以动弹,刚想蹬腿,也被玉郎给压住了!
城外深山里的‘玄黑’山寨中,姚廷光的尸首被人放在凉席上,佘乙几一回来,便开始继续仔细检查师弟的身体,果然叫他在师弟左臂的伤口内发现了少量的麻药,就是这些东西害死了师弟吧?
他叫人妥善埋葬了姚廷光,而后亲自挑选了几十名寨中的好手,准备下山攻进洛川县,找到那个朝廷派来的人!
此时天色已晚,饭点也过去了,不少的商铺开始陆陆续续的关门歇业,先前出城的薛燕也回来了,她赶紧通知了叶儿和盈儿,那伙山贼真的开始下山了,接着跑回张娟的家中找到了主子。
“主子!”
薛燕推门而入,此时张娟正给床上的玉郎用毛巾擦拭身子。
“怎样了?”玉郎回过头问着燕儿,那伙山贼应该快要来了吧?
薛燕点点头:“他们来了,可是主子,我们就怎么走了…真的好吗?”
那伙人可是十恶不赦的山贼,而且洛川的捕快们全都被杀了,没人来阻挠他们,这洛川县今晚怕是要毁在他们手中了。
“呵呵,燕儿不用担心,我早已叫小晴去找王员外搬救兵了。”
替玉郎擦完了后背,张娟将毛巾放回盆内,她招呼燕儿一起给玉郎穿上衣裤。
“王员外住在城外,就连‘玄黑’也不敢轻易去招惹他,他家中养了不少家眷,各个都能舞刀弄枪,今天早晨他欠我个人情,更何况洛川有难,他不得不来救。”
玉郎伸出手揽住娟儿的腰,这女人的买卖做的还真是厉害。
“好了,等着王员外的人一来,我们便离开洛川…你在这儿定要万分小心,过些时日朝廷定会派人来查案的,到时你绝不能说认得我,也别想着去将所有罪名扛下替我赎罪,关家要的是我的命,你若被抓只会是白白牺牲。”
“鹃儿明白,鹃儿在这儿等你回来!”
玉郎和张娟依依不舍的分别,跟着燕儿一起来到洛川城外,那伙山贼已经举着火把浩浩荡荡的朝这边来了,没有守城的衙役,这伙山贼只要一到这儿,便能大摇大摆的进到城里来。
领着山贼们的佘乙几,先叫俩人前去探路,两名山贼来到洛川城外,发现此处居然没有一名守卫?城门大开,就连门上的灯笼也没点着。
其中一人疑惑的望向城里:“这是怎回事?”
另一人指着空荡荡地大门:“这莫不是空城计?”
“你个傻蛋,里头不是还有百姓吗?走,进去问个明白!”
无人阻拦,他二人身为山贼也能大摇大摆的进到这县城里来了,好不容易找到一路人询问,原来从尚午后,就见不到衙门的人出现在街上了。
“难道,都被吓跑了?”
二人想起下午,有一伙捕快到山林里巡山,被高立那伙人给吓跑了,难道那群捕快都没有回到这城里来?还在外头不成?
俩人满腹疑惑回到城外,跑回佘乙几哪儿,回报城中瞧不见一个捕快,甚至是知县府的人,佘乙几一皱眉头,这是怎么回事?下午这洛川的捕快们不才到自己的地界去了吗?
“哼,那康知县和朝廷来的那人,怕是有什么诡计,不过我们人多,进到城中发现不妥,立马杀烧!然后逃出城来!”
佘乙几领着五十名手下冲进城内,城中百姓开始惶恐不安,怎么突然一下子,城中闯进来怎么多山贼?捕快衙役们都到哪儿去了?可这些山贼进到城后并没有开始杀烧虏掠,而是在四处寻人,突然有个女人出现在佘乙几的面前,所穿的衣物,和之前自己在山上看到的搀扶着那个男人的女人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可当时搀扶着玉郎的人是薛燕,此时出现在他面前是则是薛盈,薛盈故意走到街上,将一众山贼引到了知县府外,而后快步跑了进去,将大门关上,外头的山贼们围拢在知县府外,等着佘乙几发号施令。
“像请君入瓮,来个瓮中捉鳖?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
佘乙几叫人找来两根大木柱子,撞开了知县府的大门,可里头空无一人,而且佘乙几敏锐的鼻子,嗅到了非常之浓的血腥味!里边有死人,而且是非常多的死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佘乙几站在知县府外环顾四周,百姓们不敢靠近这儿,这衙门里又阴气逼人,难道今天下午出现在自己地界里的捕快们,皆是幽魂不成?杀了师弟姚廷光的还是厉鬼?
“进去!”
这天底下哪来的幽魂野鬼,佘乙几一甩手,领着几人率先走进了知县府,一进去就不对劲了,满屋子的血腥味,比杀猪的地方还要难闻!
“啊!!那些是…!!啊啊!血啊!!”
一个山贼进到大堂里,看见左右两边的兵器架上的武器皆染上了鲜血,地上还有血脚印,红头棍上的红色,是真的用血涂出来的!难道他们进到了地府不成?
“阎王呢!?”
佘乙几站在知县的桌案前,一拍醒木!整张桌子被他怎么一拍都要垮了。随后便听见吱吱呀呀的声音,佘乙几一抬头!是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牌典掉了下来,硬生生地砸在佘乙几的头上!接着哐哐哐地掉落在了地上。
“咳咳咳呵呵额额…”
佘乙几狰狞着脸,这鬼地方煞是惹人嫌!他喉咙里发出愤怒的低鸣声,吓得身后的手下们都后退了数步,有的人甚至害怕而跑出了知县府的大门。佘乙几一掌将身前的桌案拍断,捡起一条桌腿,大喝一声。
“哈嘚!!!随我进来!!”
身后十几名山贼跟在佘乙几身后来到后堂,这儿只有几张桌椅,随后出到后院里头,便瞧见假山下有一滩血渍,佘乙几停了下来,叫人去假山后头瞧瞧,可没人赶去,佘乙几随手一抓,将身后一人给扔到了假山下边,那人的双手撑在地上,湿漉漉的。
“啊!是真的血啊寨主…”他慢慢爬起身子,跌跌撞撞地扶着假山慢慢朝假山后头望去…
这一望,便让小便失禁了,他双手摁着假山,双腿不住的颤抖,这尿也停不下来,看得后边的人也心中一颤,这假山后头,到底有什么?
“喂!你看见甚鬼了?吓得如此熊样!”
“快些说啊!”
后头的人虽然也恐慌,不过等得实在太久,这人也不说话。
“鬼…鬼啊…”
假山旁的人嘴巴里念叨着,鬼鬼鬼,佘乙几一皱眉头,回过头看着自己的手下们,一个个都躲的远远的,真是一群饭桶!他一跺脚跳到假山旁,将尿裤子的这人又给抛开,接着走到假山后头,原本还有些冷静的他,突然表情一变,脸色全无,原本黑黄的肤色,也变得惨白兮兮,他从前也算是武林豪杰,现在更是一群山贼的头领,按理说这世上除了死以外,再无东西能吓到他了,可就是这假山后头的场景,让佘乙几,这个十恶不赦的大山贼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假山后头摆着几具捕快的尸体,可这些尸体的嘴巴都被人用针线缝住了嘴角,各个都面露笑容,而且一个个都保持着坐姿围拢在一起,这场景就好似十八层地狱阎罗王的小鬼开大会一样!他们围拢的中间还摆着大大小小的碗筷,碗里边乘着的不是什么菜肴纸钱,而是人肉…是从人身上割下来的肉以及心肝脾肺!断指残脚!血酒,脑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