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远远地望过几眼,觉得宁媛媛的爸爸很年轻也极有绅士风度,当时就觉得他比别人都来得有亲切感,只以为因为他是媛媛的爸爸,觉得亲切也是正常。
原来,那种亲切不是无来由的。
卓浅诗依然握着宁雅之的手,目光却是极淡地落在宁家豪的脸上,眸子深处,却是任何人察觉不到的痛苦神色。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她就从骨子里爱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所以才会坐牢,才会让母女分离了二十多年,让唯一的女儿吃尽了苦头吧。
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没有幸福的家庭,也没有父母的疼爱,卓浅诗每每想到这一点,都会辗转难眠,心痛不已。
“是,她是你和我的女儿,一个你从来不知道她存在的女儿。”她的声音极轻柔,却像炸弹一样在空气在炸开。
炸得宁雅之怔了在那里,完全说不出话来,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宁家豪是她的亲生爸爸,可是为什么所有的调查资料,竟然一点都查不出来?
若不是易子诺,她甚至连妈妈的存在都找不到。
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将她的出生隐瞒,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宁家豪是她的亲生爸爸,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对妈妈不管不顾,甚至连妈妈病了都不理?
宁家豪同样被句话震惊了,不过他不愧是商人,喜形不于色,很快的恢复了极修养的微笑表情,“你突然要见我,就为了她?小诗,你的自杀就是为了引我出现吗?这么多年来,你都拒绝见我一面,我真的很伤心。”
宁雅之听了这话,再次疑惑,原来是妈妈不要见他,而不是他对妈妈不管不顾。
卓浅诗并没有宁家豪的温柔而感动,相反,表情更淡,宁雅之的手却被她握得很紧张,显然感觉到妈妈的紧张。
妈妈为什么要在他面前紧张?
只见妈妈淡淡地笑了:“是,我是要引你出现,因为我想起,这二十多年来,我们都没有尽过父母的责任,现在该是尽责的时候了。”
宁雅之听不明白她要说什么,忍不住说:“妈妈,我没有怪过你们,我在孤儿院里过得很好,很开心,并没有吃过苦,所以……”
“小雅。”卓浅诗安抚地对她温柔一笑:“你不懂。”
宁雅之忍不住将泪水吸了回去,然后哽咽:“我是不懂,看着你自残身体就是为了我,我的心里真的很难受,我真的好后悔逼你认回我,不逼你的话,妈妈就不用为难了是不是?妈妈是不是我害了你?”
一想到妈妈快要被执行刑期,她的心涌起深深的恐惧。
卓浅诗伸手温柔地拭去宁雅之眼角的泪水,眸子满是疼爱和愧疚的神色,低沉地说:“傻孩子,你怎么能这样自责,妈妈的错,不应该你来承担,是不是?”
说完,她抬起脸,绝美的脸庞有一种坚定的清冷:“宁先生,二十多年未变,你风采依然,家庭生活一定很幸福美满,对吗?”
语气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宁家豪忍不住尴尬地说:“小诗……当年是你要求我和她结婚,现在不会反过来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