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强大而阴沉地望着自己的妈妈,里面仿佛千言万语。
卓文芳咬了咬牙,决定听他的话,好汉不吃眼前亏,该死的宁雅之身边有太多保镖,和他们硬碰硬,吃亏的只是自己。
宁家三母子离开了之后,房间终于安静了下来。
卓浅诗愧疚地抚摸她被挨打的脸蛋,眸中闪烁着浅浅的泪光:“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都是妈妈不好。”
宁雅之握住妈妈的手,笑着摇头:“妈妈,根本不关你的事,是她们欺人太甚,卓文芳实在太过份,竟然还敢上门来欺负妈妈,若我不及时赶到,还不知道她们会对妈妈说什么样难听的话。”
“再难听的话,妈妈都经历过了,现在什么都不能让妈妈难受,除了你,你受了委屈,你吃苦,你难过,妈妈才会难受,懂吗?”卓浅诗内疚地说。
“妈妈,你看那卓文芳,肯定是担心爸爸和你举行婚礼,所以才上来闹事,给我们母女俩下马威的,实在太嚣张。”
“你那天回宁雅之,她对你怎样?是不是也这样的态度?”
当天的事,宁雅之担心妈妈不开心,倒是没有将详情告诉她,现在为了攻破妈妈那最后的心理防线,她全部都说了出来,包括卓文东非常恶毒地给她安排的那个冬冷夏热的房间。
说完冷笑一声:“她在爸爸的面前装得很贤慧大方的样子,耍的那些阴招却瞒不了我,妈妈,你听见她们刚刚说的话吗,明显就是欺负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想拖延时间,真是不明白,爸爸怎么会娶那样恶毒的女人。”
卓浅诗的唇畔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你爸爸的眼里,只有利益,他的心里,也只有利益,其它的,根本看不到。”是呀,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爱那样的男人,爱得这么深沉,这么痛苦,摔得头破血流,甚至赔上性命,就算知道他根本配不上自己的爱,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爱他。
爱,本来就没有对错,只有爱,和不爱,她根本没有办法不爱,只能选择被伤害。
宁雅之看着妈妈那苦涩的神情,心里陡然一酸,爸爸那样不堪的男人,妈妈还是那么爱他,不然的话,也不会那么惨。
咬了咬唇,不行,无论如何,她都要让抢回属于妈妈的一切。
既然妈妈还爱着爸爸,并且那么疼爱自己,她一定会同意翻案的。
她突然轻轻地说:“妈妈,你不能再忍了,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你要幸福,要过得快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卓浅诗疲倦地牵唇,眼中一片茫然的神色,幸福?二十多年前,当警察在她的双手扣止手铐的那刻起,幸福就残忍地离她远去了。
当时,她以为他会不顾一切地救她,相信她,但是最后来的却是……
那一刻,她有多绝望,有多恨,甚至根本不敢回味那些恨。
小雅说得太简单了,就算宁家豪答应了又怎样,他根本不是出自真心的婚礼,以她过去的骄傲,她绝对不容许施舍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