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笑,“你的手还痛不痛?”
她想动一下手,发觉手除了痛之外,竟然没有别的感觉,似乎不会动,顿时恐惧得坐起来,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握紧他的手,问,“我的手……是不是废掉了?”
没有任何人呵护的孩子,只能靠自己养活自己,她无法想像,万一手残忍了,她该怎么办。
闫少帝的手,干燥而有力,有着她需要的安定,他反握过来,摩砂着她的手掌心,给她安慰,“你的手没事,如果痛的话,就不会有事,那个医生技术不错。”
说着,眸底闪过一抹她察觉不到的冷芒。
她不知道,在手术室的时候,护士慌忙地跑出来告诉他,她失血太多,偏偏血库里没有她的血型,当时,他一脚踹破了手术室的们,像地狱来的撒旦一般,用危险的语气警告他们,“如果安夏的手毁掉的话,那么我会炸掉这整家医院,所以,我不管你的血库有没有这种血型,你们找也要找出来个活人给她输血!”
他的话,就像王者的旨意一般,她觉得很安心。
闫少帝这个人虽然是讨厌了一些,但他从来不说空话。
她虚弱地笑了笑,“谢谢你,闫少帝。”
“叫我少帝。”他听见她在梦里喊他“少帝”,他喜欢她这样叫她,仿佛这样,他们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明明她醒来之前,他还讨厌这么亲近的距离。
但是听见她用疏离的语气喊他闫少帝,他就是觉得不爽。
她这个时候没有力气和他争,“少帝,你回去休息吧,你已经一夜没睡了,不能再呆在这里,不然明天没有精力应付公司上的事。”
“没事,我打算在这里睡沙发。”
她看了那小小的沙发,再看了看他高大的身形,想像中这么高大的身材塞在沙发上的情形,顿时无语。
“你的衣服脏了,也该回去换洗一下吧,还有你的脸……”她尽心尽力地尽着秘书的责任。
他不悦了,“安夏,你聋了吗?我说我睡沙发,你管我的衣服和脸脏不脏,影响到你了吗?”
呃,她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他的脸臭得厉害,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涌起了委屈的感觉,眼眶一热,若不是他那么紧张地将她送来医院,她才懒地关心他的衣服是不是脏,胡根是不是很难看。
反正丢人的又不是她,被狗仔队大肆渲染的人也不是她。
默默地躺下来,不想说话。
很快的,眼睛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水,她的小脸蛋本来就苍白柔弱得惹人心疼,这个样子……
他的心忍不住软了下来,偏偏又不知道怎么化解这个时候的僵局,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这样对一个女人无助过。
一直以来,都是女人千方百计讨他的欢心,就连高傲如安莹莹,在他的面前也不敢嚣张,费尽心机来换他的喜欢。
但不管别的女人怎么做,用什么手段,他都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心软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讨厌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