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鸿苏醒过后,部队的领导来探望过,叶九樱被请出了病房,关于叶天鸿工作上的事情,她从来不会过问。
只是领导来也是有好处的,九樱虽然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内容,但是关静跟着领导离开了,而且领导大人发话,交待好好照顾他,顺带把之前欠落的假期一起休了,这对叶九樱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她在旁边坐了下来,拿起他的手掌,粗糙得树皮一样,“哥,伤口疼不疼?”
看着她一副紧张的模样,叶天鸿摇了摇头,“小九,让你担心了,没事,哥好着呢。”
还好着呢?叶九樱白了他一眼,叶天鸿发现九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小九,怎么啦?”
叶九樱思索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这问题憋在心里好久了。
“哥,关静是你女朋友吗?她长得很漂亮。”说完,九樱就紧张看着叶天鸿,那只握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加紧了力量。
“不是,她是我的战友。”叶天鸿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
听到叶天鸿这样说,九樱原本苦着的脸一下子松了开来,就像是春天冰雪融化般,脸上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仿佛压在心头的大石被卸了下来。
叶天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有些无奈,有些宠溺地说:“傻丫头,以后不许哭了好不好?哥哥不会有事的。”
九樱点头,“好,哥,你赶紧休息,别说太多话了。”
原来,关静并不是哥的女朋友,然而此刻,九樱却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她怎么能因为哥哥没有女朋友而那么高兴?难道让哥哥一辈子不结婚吗?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可是,想到叶天鸿如果有一天娶别的女人,她觉得心如刀割。
叶天鸿的确累了,没一会儿便睡着了,九樱默默守在旁边,看着这个宠爱她多年的男子。即便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守在哥哥身边,她也觉得很幸福。
叶天鸿进入部队以后,能陪着九樱的时间是越来越小,有时候出任务的时候,甚至一两个月都不能联系,见面的时间更加是屈指可数。
在医院里,九樱几乎就整天陪着叶天鸿寸步不离,无微不至的专业照顾让叶天鸿的伤恢复很得好。
九樱觉得仿佛回到了叶天鸿还没有进入部队的时候,她在想,是不是该感谢这次哥哥受伤了,才有这么多的时间陪着哥哥?
叶九樱不由得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只要哥哥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由于九樱精心照顾,叶天鸿半个月后便出院回家了。
家对于一名长期远征在外的军人来说,熟悉得有些陌生,独在异乡的时候,最思念的仍然是家,仍然是家里的亲人,比如小九。
爸妈去了欧洲旅行,为了让他们安心旅行,这次叶天鸿受伤的事情并没有告诉他们。其实如果不是九樱正巧是医院里的护士,这次受伤,想必她也不会知道,部队有部队的纪律。
叶天鸿拿着报纸在客厅里看,不时看到九樱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他不禁摇了摇头,这丫头向来不善厨艺,好几次差点把厨房给烧了。
突然,从厨房里传来砰的一声,他不由得放下报纸走了过去。
“小姐,要不你出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季嫂很是无奈,帮忙收拾着几乎成为战场的厨房。
九樱有些不好意思,“季嫂,对不起啦,我又把碗打烂了。”
慌乱间,九樱收拾碎片的时候,不小心给划破了手指,她忍不住咝的一声喊了一下,正巧被叶天鸿看见。
“叶九樱,你给我出来!”叶天鸿不悦地喊道。
每次哥喊她全名的时候,都是代表他生气,九樱看了他一眼,脸色果然臭臭的,心想着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就是划破了一点吗?
她小心地跟在他的后面,拉了拉他的衣袖,“哥,不要生气好不好?你这伤才好呢,若是气出内伤来,你这是成心要让我内疚么?而且啊,我自己是护士来的,这一点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这个淘气鬼,明明做错事了,还一副理直气状的模样,实在让叶天鸿拿她没办法,只得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坐好!”叶天鸿一声令下,九樱只能乖乖在沙发上坐着。
只见哥哥拿出医药箱,用棉签给她消毒了一下,贴上了止血贴。
看着哥哥一脸认真的表情,其实这一点点小伤跟哥哥的伤比起来,真的不值一提,“哥,我没事呢,一点都不痛,你的伤才让我害怕。”
从小就这样,每次她只是受了一点点伤,他都非得消毒止血。叶九樱觉得,她能成为护士,叶天鸿有一半功劳。
“你啊,总让人不省心……”叶天鸿轻轻叹了口气,摸了一下她长长的马尾。
叶九樱忍不住把身子挪了过去一点,靠着叶天鸿,侧着头看着他,“哥,你会不会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啊?”
“说什么傻话!”叶天鸿又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九樱笑着,把脑袋靠在他身上。
“哥,我们要一辈子都这样好。”叶九樱没有看到,此刻叶天鸿原本冷着的脸色,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他几乎是看着小九长大,从一个发育不良的豆芽菜到如今脱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叶天鸿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小九,哥不在家里的时候,你好好照顾自己,听明白没有?”叶天鸿低头看了看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他身边的女孩儿,她永远都是他最大的牵挂,在部队里,铁一般的军纪,他永远无法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就能立即出现,这让他觉得有些内疚。
“哥,知道了,我都不是小孩子了……”这些话,来来回回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可是,她亦同样担心他。
听着九樱的话,叶天鸿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在他眼里,也许九樱永远都是长大不的孩子,依然是那个需要他操心的小不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