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要去给邗朔通风报信吧。”
暖情惊讶地看着君无邪,“我不知道君公子为什么会这样说?”
暖情转过头看着兰千月,眼神真挚,“我是被邗朔扔出来的,我虽然仰慕邗朔,却还不至那么下贱。”
兰千月眸子沉了沉,“行了,天色不早了,都下去休息吧。”
暖情委屈的看着兰千月,没有挪动一步,延河拍拍暖情,“走吧,明天出发。”
暖情这才出去,君无邪面色阴沉的看着暖情,直至门又合闭上,兰千月说道,“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们把地图拼好吧。”
君无邪飘到桌子前,三张合起来的地图被朱砂覆盖着渐渐出现一条主线。
又听兰千月说道,“暖情并不是很了解不死土的消息,而且她也没看到地图,就算她真的通风报信了,也并没有什么大碍。”
君无邪但笑不语,仿佛对一切了如指掌般,兰千月收起了地图,目标已经清晰,不死土就在无人之境。
与乌哈朗给的地图吻合,只不过乌哈朗的地图只有大概的地貌特征,没有这三张地图给的清晰而明确。
君无邪立在窗边,仰望着一轮明月莫名其妙的说出了一句,“明天将会有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兰千月疑惑的看向君无邪,“什么?”
君无邪笑了笑,“没什么,夜深露重早些休息吧。”
兰千月一怔,点点头,躺在了床上,君无邪随后也躺在了兰千月的身侧,抬起手,覆在兰千月的手上。
兰千月睁开眼,瞄了一眼君无邪的动作,君无邪努力的保持着握住自己的手的状态。
兰千月看的出君无邪对触碰到自己的努力,兰千月探出头,嘴在君无邪嘴角的地方停下静止了片刻。
在君无邪惊讶地目光下,躺回了自己的位置,迅速的闭上了眼睛,然而始终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兰千月此时的小窃喜。
君无邪眯起眼,效仿着兰千月的举动在兰千月的嘴角落下了一吻,这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一大清早,天还未亮,剧烈的而又暴躁的敲门声将兰千月从睡梦中拉了出来,兰千月的身侧已经没了君无邪的身影。
兰千月披了外衣,下了床,将门打开,延河冲了进来,四处看了看,“没有打扰你和无邪公子吧?”
兰千月翻了个白眼,坐在桌子旁的小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你这一大清早,急急躁躁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暖情不见了。”君无邪走了回来,“不过她已经回来了。”君无邪刚说完,暖情尾随君无邪走进了屋子。
暖情提着一篮子的青菜,“延河,我出去买些青菜,忘记告诉你了。”
兰千月回头望向了君无邪,君无邪缓缓的勾起嘴角,眨了眨眼。
兰千月收回视线,放下了茶杯,“暖情,我们玄师一两天不进食都没有大碍。”
暖情惊讶地看着兰千月,“姑娘,您不知道?这华夏大陆的玄师实力都不是很高,都被压制在玄尊以下,像邗朔和您这样实力深不可测的还是少见的。”
兰千月知道华夏大陆有禁制压制,只不过自己的身法和红莲之火不在禁制压迫的范围之内。
兰千月忘记了压制了实力之后,身体素质已经和普通人无二了,“那你少准备些,你和延河用就好。”
暖情称了是,就离开了,延河看了看兰千月和君无邪两人,也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兰千月这才开口问道,“你去了哪里?”
君无邪眸光闪了闪,他绝不会告诉兰千月他是去查探邗朔虚实去了,君无邪清了清嗓子,“早晨的灵气充足,我去炼魂了。”
兰千月似乎在思虑线路的问题,没有多虑君无邪的回答,“无邪,我们要去无人之境必须找到无人之境的入口不周山。”
君无邪敛眉道,“上古书籍中记载不周山位于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不合,名为不周。”
兰千月点头,“就在这西北海之外,西北海是鲛人的地盘,鲛人自古以来领土意识极强,一般人想要通过几乎难于登天。”
君无邪挑了挑眉,“兰千月会是一般人么?”
两人相视一笑。
延河打着饱嗝走了进来,“千月,你不知道暖情的手艺有多好,本来打算着给你留的,一不小心。”
“全进了你的肚子。”兰千月瞥了延河一眼,“暖情呢?”
延河挠着后脑勺,“她说收拾要带的东西去了。”
兰千月没什么可带的东西,皱了皱眉,“她有什么可带的东西,被人孑然一身的跑赶了出来,什么都没带出来。”
延河一愣,晃了晃头。
暖情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让大家久等了,姑娘,咱们出发吧。”
兰千月定定的看了暖情片刻,点头,“走吧。”
古月城中来自耶律航斐的搜捕一直没有停止,不过耶律航斐的人不知道延河,所以没人发现兰千月等人。
此次出城,君无邪作为魂体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过去。
兰千月换了容貌成了年过花甲的老太太,延河和暖情则扮成了一对小夫妻,因为这个,暖情别扭了很长时间。
兰千月这般安排自是有她的打算,延河和暖情近距离相处,可以监视暖情的一举一动,以防止暖情在出城的时候搞破坏。
而且,若是暖情并不是邗朔安排的苦肉计,那将延河和暖情撮合到一起也不失为一对佳偶。
“你们过来。”士兵对着兰千月三人招了招手,延河看了看兰千月,兰千月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延河搀着兰千月走了过去。
那士兵打量了兰千月片刻,对着身旁的一个小兵挥了挥手,小兵过来伸手便要摸兰千月的脸颊。
延河一把捉住了小兵的手,“你做什么?”
小兵横眉冷对,“我在执行公务,城主正在捉拿罪犯,你们最好配合着,不然将你们三个全当做嫌犯抓进去。”
兰千月对着延河眨了眨眼,延河犹豫的松开了小兵的手,眼神却是恶狠狠的看着小兵。
兰千月对着小兵说道,“这位兵大哥,老身一把年纪,不能晚节不保啊,再说,大庭广众之下,士兵调戏年过花甲的老太太,这名声也不好听是不是?”
“怎么回事?”耶律航斐恰巧路过,看到小兵竟然和一个老太太纠缠不清。
小兵一见是城主,慌忙跪地,主事的士兵小跑过来,“城主,不过是几个不配合搜查的百姓。”
耶律航斐冷冷的扫视着兰千月几人,暖情打了个寒颤,耶律航斐迈步走了过去,“你为什么出城?”
暖情被耶律航斐阴骛的盯着,彷徨起来,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延河抢着道,“我们一家三口要去青丘探亲。”
耶律航斐转过头,眯着眼打量着延河,“本城主有让你回答么?”
延河一噎,只能看向暖情,暖情深吸一口气,“我,我是随着夫君,和,和婆婆去探亲。”
耶律航斐冷哼,“连一句话说的都这么困难,可见是假话,来人将这个妇人抓走。”
士兵一拥而上,延河自是不能让人将暖情抓走,却又不能使出自己实力,只能和士兵拉扯着。
耶律航斐怒火中烧,“既然不愿意分开,就把他们一家三口一并抓进去。”
“难道是有进度了?怎么这么热闹?”邗朔背着手,一脸轻松的看着耶律航斐问道。
耶律航斐最讨厌就是邗朔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明明两人已经结盟了,然而邗朔每次出现的时候都会像看笑话一般的看他。
耶律航斐没有回答,冷笑着,左炎双手抱拳说道,“目前还不确定,都是些嫌犯而已。”
邗朔看了看被士兵包围的三人,嘲讽道,“原来是老人妇孺,你确定这就是嫌犯?”
耶律航斐被邗朔讥讽两句,更是火冒三丈,“兰千月最善伪装,就是一个稚子有嫌疑也照抓不误。”
邗朔冷哼一声,“城主没本事就说没本事,何必强撑着,城主这般肆无忌惮的抓人,想必不久便会失了民心,本来城主的魔…”
耶律航斐脸色大变,逼近邗朔的身边,眯起眼打量邗朔,“邗公子突然出现在这城门口想必不是巧合吧?”
邗朔挑了挑眉,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耶律航斐,“怎么不是巧合?我散步到此就看到城主你在滥抓无辜,果然不负魔…”
耶律航斐突然出手,邗朔讥笑,“城主怎么恼羞成怒了?”
左炎拉住了耶律航斐,“城主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更何况他手里有您的把柄。”
耶律航斐阴狠的盯着邗朔,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说完,耶律航斐一甩衣袖,走了。
左炎对着邗朔鞠躬赔礼,“城主这几日身体过于疲劳,火气较旺,还请邗公子见谅。”
邗朔勾唇一笑,“我又没怎么样,你该道歉的是那三个无辜的百姓吧?”
左炎嘴角一抽,走到兰千月三人的面前鞠了个躬,“为难三位了,还不放人。”士兵一哄而散,各司其职去了。
兰千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向邗朔道谢,“多谢这位公子,不然我这副身体可撑不住牢狱之灾,公子大恩,没齿难忘。”
邗朔没有说话,嘴角挂着耐人寻味的笑,不等兰千月说完,转身就走了,尤其是让兰千月疑惑不解的是邗朔最后的那别有深意的一眼。
延河拉了拉兰千月的衣袖,“咱们走吧。”
左炎看着三个人离开了,飞身回去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