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阁人来人往,每个人额头上都冒着细微的汗珠,在屋内来回不停地跑动。
林婉倚在未眠怀里直掉泪,她女儿怎么这么命苦,刚中完毒,现在又受了惊吓,这该如何是好!
未眠搂着林婉,看她珠泪涟涟的样子,心疼得直想杀人!
“夫人不要担心,没事的,没事的!”未眠边安抚着林婉,边拿眼瞪榻前的几个大夫,无能的废物,如果把小姐医出个三长两短来,就把他们脑袋拧下来。
“只要是小姐需要的,只管用,没什么好顾虑的,哪怕是要个七巧玲珑心,我也能给你们挖几个过来。”
几个大夫汗颜的抹了抹头上的汗,瞧这话说的……
“治不好的自己留下脑袋再走!”柳旭尧阴沉着脸踏进锦云阁,依儿前脚刚走,怎么后脚就落水了。
几个大夫闻言汗流得更凶了,怎么一个比一个彪悍啊!不过显然柳旭尧的话更具威慑力,谁也不敢把柳旭尧的话当笑话听,个个垂了头更加细致得把脉。
林婉一听到柳旭尧的声音后,哭得更是不可抑制,有见到他的高兴,但更多的却是委屈。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么久都不曾来看过她一眼……
柳旭尧眼神温柔地看向林婉,他确信自己想她想得发疯,那些所谓地尊严在见她的那一刻瞬间低到尘埃里去了。
林婉本就身姿楚楚,现在更显得纤弱,柳旭尧心中一痛,上前轻轻的擦拭着她的眼泪。
未眠脸色不豫,但仍是退到一边,柳旭尧则上前顶替未眠搂住林婉,怜惜的抚了抚她的鬓角,弯腰在她耳边轻语,“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林婉在他怀里微弱的挣扎,“不要碰我!”带着哭呛的声音,柔弱之中带着一点倔犟,冷淡之中又透着一缕淡淡的哀伤……
扯出腰间的手绢,自已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可是眼眶中的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的继续往外溢出来……
柳旭尧深深地了叹息了一声,“都是为夫的错,夫人莫气了,为夫心疼!”
未眠一阵严寒,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林婉抬眼,泪水模糊了视线,朦胧中,她缓缓抬起一双颤抖很甚的纤细玉手捧住他的脸,朱唇微启,“老爷……”她的心在复苏,汹涌而来的狂喜淹没了她的理智!
“嗯。”柳旭尧轻声应着,唇深深地印在她眉心处。
林婉羞得直躲,低声的埋怨着,“老爷,有外人在呢!”
柳旭尧抱紧了怀中的人,忍住了下一步的动作。
林婉眼角眉梢渐渐舒展开来,笑得倾国倾城,笑得明媚出尘,有如朝日初升,世间万物陡的失了颜色。
“真美!”柳旭尧定定地看着林婉,眼中有深深的痴迷。
未眠死死绞紧手里的帕子,他怎么不去死,满脑子色欲熏心的猪!
“唉,也不是姐姐要说妹妹你,实在是妹妹也真是太不懂事,明知道自个儿怀着身孕还乱跑,难怪老爷会生气。”
“就是,怀了身孕还瞎转悠什么,乖乖呆在自己院里多好!瞧这闹得,害我午觉都睡不安稳……”
“老爷本来就子嗣不旺,妹妹也太……”
“装什么柔弱,像谁没掉过胎似的,贱人就是娇情!”
“呵呵,妹妹她怕是没缓过劲来吧!”
陈怡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女人尖酸刻薄的嘴脸,冷冷地笑!
斜斜地躺着榻上,摸着如今空空如也的小腹,她已经不想哭了,心里剩下的只有恨,她明明已经夹着尾巴做人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采月端了药进来,看她这样,心下不免有些凄凄然,陈姨娘的孩子没了,不但没有安慰,反而关了她禁闭,真是好生可怜。
“姨娘,起来用药吧,孩子还会有的。”明知她不会喝,采月仍是低声劝着,谁让她是丫环,人家是主子呢,哪怕还是个失势的主子!
只是孩子,采月的牙瞬间失了力道,血珠沁了出来……
陈怡嘴角微微勾起,眼眸一转,冷光闪动,一把推开她,喝什么样,死了岂不是更如她们的意!
手中的药碗再次跌落,“啪!”地一声,碎了满地,浓重的药味在空中散开……
采月任命地再次收拾着地上的碎片,然后去熬连她都不记得第几碗……
“你说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轻喝道,柳旭尧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个死人。
“……”几个大夫哆嗦地更厉害了,她们真看不出小姐有什么病,面色红润,心跳强劲有力,只是脉相有些怪异,其它地分明很健康……
“出来个人给我说清楚!”柳旭尧冷冷地扫他们一眼,语气森然。
几个人对视一眼,动作整齐一至的往后倒退了几步,独独留下王大夫一人鹤立鸡群!
花白老头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狠狠地鄙视着这几个无良的小人。遂深吸了口气,勇敢地站了出来,“小姐前次身中剧毒,本就身子虚,再加上这次的惊吓过度,才会令小姐昏迷至今未醒,老夫以为无甚大碍,过些时候自然会醒。”
“你的过些时候是要过多久?”一双黑眸,冰刀一样落在他脸上。
王大夫害怕瑟缩了下,舔舔嘴唇,眼一闭,嘴一张,铿锵有力地大声说道:“最迟半个月!”
“来人,把王大夫拉下去,别的全部砍了!”
那几人闻声,身子猛的一震,扑通跪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求饶,“相爷饶命……相爷饶命啊……”
王大夫瞬间对他们的小人行径,感恩戴德起来,双眼含泪地目送他们最后一程……
柳旭尧连看他们都省了,无能的人留着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