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用带血的手指在虚空中划过,急速在书写着什么,然而他手指划过的地方,竟淡淡闪起了红光,红光逐渐汇成了一排排符咒。闪着妖冶的光,宛如是一片血色的织锦。
他一声大喝,那片织锦忽然飞舞起来,直冲空中,只听半空中霹雳一声巨响,二人周围的景致迅速变幻起来。
云蕾只觉脚下震动不休,她本已有点站立不稳,这时一个踉跄,身子往前直跌出去!
她呀地一叫,忽觉腰间一紧,一条有力的臂膀已将她拦腰抱住:“小心!”
云蕾勉强站稳,正要说什么,张丹枫已如火烫着一般跳开。
云蕾只觉体内一股烈火在腾腾燃烧,一张小脸红艳的几乎要喷出火来,神智渐渐有些迷糊起来。情不自禁解开身上的罗衣,喃喃地道:“大哥,我好难过啊……”踉跄着向张丹枫走了过去。
张丹枫却是如避蛇蝎,连连倒退几步:“小笨仙,你,你别过来,马上——马上就好了。”
震动渐渐停止了,眼前的景物清晰起来,青玉榻,鲛丝帐,血木案,象牙窗,窗外的天空蓝如水晶,太阳挂在那里,红的鲜艳,红的妩媚。
张丹枫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是他日常休息的屋子。
可立刻,他又发觉有些不对!他的屋门紧闭,上面竟然有一道封印。
张丹枫心里一沉,手一指,一道白光闪过,正射到那封印上。只听砰地一响,封印上腾起一道黄光,竟将那白光反射回来!
张丹枫吃了一惊,急忙拉着云蕾往旁边一闪。云蕾此时略略有些清醒:“大哥,这……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傲日神宫我的住处。”
“这里就是傲日神宫吗?”云蕾有一丝丝好奇,打量了一下四周,秀眉微微颦了一下:“你……你的屋里也好热啊!怎么回事?我感觉我就要烧起来了!”
张丹枫见她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而自己也是全身做烧,大概脸色也红的吓人,知道如再不赶快想办法,就要大事不妙了。
“父王,快放我们出去!”他这一声呼喝绵密悠长,相信整个傲日神宫的人也能听见。
然而外面却是静寂如死,没有一人答话。
“父王,我知道是你做的!快放我们出去!不然,儿臣唯有一死!”张丹枫眼见情势越来越危急,不由大叫了起来。
“唉……枫儿,你何苦如此?你们原本就是夫妻啊,只要你们结合,这天阴散的毒性你很容易就可以解的。”外面终于传来一声叹息。
云蕾在半迷糊之中,听到这个声音猛地一愣:“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好耳熟啊,不就是引我前来的那个人的吗?他……他是丹枫的父亲?傲日神教的教主!”
“父王,她会成为你的儿媳妇,但决不是现在!而且也绝对不能用这样的手段,我决不能害了她!”张丹枫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充满了坚决意味。
云蕾虽然是在半迷糊的状态之中,听到他这番言语,芳心也是大感欣慰:“原来丹枫是真的喜欢我的……并不是因为我天阴圣女的身份。”
门外沉默了半晌,叹道:“傻孩子,自古正邪不两立,如不使用这样的手段,她不会也不可能嫁给你的,现在修仙教派虎视眈眈,你必须尽快提升你的灵力,而和天阴圣女结合是最快捷的法子,你不要有妇人之仁……你可知道,为了这一天,为父不惜暴露我们神宫的秘密……”
张丹枫微微一怔,忽然恍然大悟:“父王,这么说,焚魔教忽然攻上门来并不是偶然的了?是你安排的,故意暴露我们傲日神宫的所在?”
门外那声音得意一笑:“哈哈,那是自然!如不是我有心透露,凭焚魔教的那些蠢驴如何能找到这里?又如何能吸引着天阴圣女前来?”
“这么说,父王你让虎龙兽前来报急,也是你故意安排的了?”
门外那声音叹了口气:“枫儿,为父也不想使用这个法子,可你虽然聪明绝顶,平素甚有决断,但偏偏对这天阴圣女太过柔慈,为父为了我教的千秋大业,不得不苦心安排……”
此时那天阴散的威力已发挥到了极至,张丹枫二人的衣衫已被汗水湿透,云蕾又渐渐迷糊起来,她双颊如血,连眼睛也转为红色,喃喃道:“大哥,丹枫,我是你的小兄弟,我们是夫妻哦,恩爱的夫妻……”
她神智虽然迷糊,但前世的事不知为什么却记的异常清晰。眼前似乎出现了无数的幻觉,她和张丹枫在山温水暖的江南,良郊试马,携手同游……情不自禁向张丹枫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