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根本不是姬瑶冰的!
云蕾嗖的一声拔出了青冥剑,只觉得那把剑在微微跳跃,发出低沉的鸣动——青冥剑一向冷定,今夜如此不安,是暗示着遇到了汲伟厉害的邪魔外道么?
那人身形一动,右掌伸出,忽然暴长了一丈多长,冲着云蕾闪电版抓了过来!
云蕾吃了一惊,身子一旋,避了开去。忽然教导:“不对!你不是姬师姐!姬师姐的声音哪有你这般难听?她也不会你这般妖魔的打法,你到底是何方妖孽?为何要冒充姬师姐?”那人的面目忽转血红,她眯了眯眼,阴恻恻地道:“咦,小丫头,你倒不是她热定的那么天真的嘛,那就更该死了!”她身手快如鬼魅。甚至都不需要蓄势,瞬间就从屋里平平掠到了云蕾所在的屋顶上,白骨笛像一道闪电,迎面刺来!
“叮”的一声轻响,青冥剑仰起,封住了白骨笛,云蕾顺势向外跃出。那一瞬间云蕾只觉一股怒气怨气逼人而来,几乎另她无法呼吸,白骨笛并没有刺到她的身前,她却感觉仿佛被恶灵咬了一口似的,心中说不出的烦闷难过。
她一退数丈,迅速凝定心神,青冥剑抖动的愈发厉害,嗡嗡做响,剑气吞吐数尺,似是兴奋,又似是紧张。
那人又微咦了一声:“不错,你的身手不错嘛!”一句话的工夫,她又攻出十数招之多。云蕾被逼得连连变换方位。每一次她都是堪堪避过,而那白骨之笛所到之处,都是砖木横飞,尘蔼蔽天。声势惊人。
云蕾虽然素来和姬瑶冰不和,几乎是相看两相厌,但到底份属同门,又兼云蕾心地纯良,现在不能确定姬瑶冰的真正身份,云蕾终是不忍下杀手伤她。云蕾连连躲避,心中疑团越滚越大。
一颗心几乎要沉到谷底:“她被埋血海底以后,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妖孽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为何要变成姬瑶冰的样子?师父他们到底怎么样了?”一连串的疑问在她心中不停翻转,她一个分神,险些被白骨笛刺中面门,慌忙横剑一封,只觉一股浩大无比的怨气铺天盖地而来,将她手中的宝剑险些震飞出去。虎口瞬间破裂,鲜血顺着手腕缓缓流下。
那人眼中神色激烈变幻,忽然哈哈笑道:“咦,你没使全力哦。难道你还有所顾忌?她暴躁多疑又善妒,你不是很讨厌她吗?为什么要手下容情?”云蕾蓦然一惊:“她知道!这怪物知道姬瑶冰和自己的恩怨!难道她……她真的是姬瑶冰?她被什么控制了吗?”云蕾在打斗的间隙,拼命仔细打量眼前的“姬瑶冰”,忽然,她发现了一个致命的疑点!姬瑶冰攻来的身形虽然快如鬼魅,但她走路的姿势极怪,仿佛,仿佛是许多脚在向前划动……
云蕾心念一动,剑诀一领,在胸前画了一个奇特的印符,喝了一声:“疾!”一阵狂风铁然自她剑尖涌出,向着对面的姬瑶冰凶猛地吹了过去!
姬瑶冰怔了一怔,哈哈笑道:“你弄这一阵风做什么?难道还想吹伤我……”她的声音忽然顿住,宛如被什么生生切断。
她的长裙被风吹得翻飞而起,露出了她的腿,六条腿!
六条白生生的小腿柔若无骨,弯曲成人类绝不可能做到的弯度,微微蠕动着,发着淡淡的白光。
云蕾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如此怪异的景观,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颗心更是急速的跳个不停:“这绝不是人类的腿!这么说,眼前这人绝不会是姬瑶冰了!她只是长了一张姬瑶冰的脸!”识知了这一点,云蕾不由长出了一口气,握紧了青冥剑,冷冷的道:“孽畜,我不管你为什么会变成姬师姐的样子,我绝不会再容许你伤害无辜百姓!”那人看了云蕾一眼,眼神里有丝丝玩味:“你以为你有这本事吗?”一句话没说完,她的白骨笛横飞而出,化成了一道白色的耀眼光圈,将云蕾箍在了里面。
云蕾早有防备,她足尖轻点,避让开白骨笛的致命攻击。青冥剑迎空一闪,身形从一味的退守变为凌厉的攻击,剑光吞吐数尺,宛如闪电!
云蕾的心中再无任何顾忌,潜能得到最大程度的激发,她左手紧捏法诀,一声轻叱:青冥剑青光暴长,冲天而起,疾如闪电,带着开天辟地的气势向那人冲了过去!
那人红裙飘动,手指宛如拈花般绽放,白骨笛带起一圈白蒙蒙的光圈迎了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两件法宝在空中撞个正着,宛如半空中响了一个霹雳。震得人耳中嗡嗡做响。
云蕾如受重击,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她紧闭口唇,又将那口血生生咽了回去。
再看那个人,她似乎也是大为惊讶,眼中的轻忽之色顿去,眉峰轻皱,嘎嘎笑道:“不错!不错!没想到你居然能成为我的对手!那我就万万不能留你在这世上了!”白骨笛再次出手,笛身冒出一团一团的白光,那些白光在空中幻化出一个个惨白的人脸,大嘴狂张,向着云蕾扑去,似乎要将云蕾吞吃下肚。云蕾咬紧牙关,更不迟疑,青光暴闪,将那些逼近身前的人脸尽都绞碎……
二人的身法都快到了极点,远远望去,只看到一团白光一团红光忽而纠结,忽而分开。在天地之间翻翻转转,如星丸弹泻……所到之处,原本的亭台楼阁皆如纸糊的一般,轰然倒塌,砖石横飞,声声巨响如晴天霹雳,震耳欲聋。
二人原本打斗之地离抱月山庄甚远,然而数十招过后,二人已不知不觉的飞到了抱月山庄的附近。
此时那些灯笼人没了笛声的指引,面上一片茫然,在原地漫无目的的打转。
云蕾毕竟一条右臂尚未痊愈,只以左手捏着法诀指挥青冥剑,和那白骨笛数次硬碰硬的情况下,一条左臂早已酥麻不堪,仿佛不是自己的。胸口的热血更是几次涌上喉头,却又几次被她咽了回去。但为了维护这一方百姓的平安,她丝毫也不敢后退,紧紧咬住那人的身形,不让她有丝毫再吹笛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