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抱月围着关明寒左看右看,桃花眼微眯,红唇微勾,满脸的不屑,在他眼中,关明寒彷佛是一堆狗屎,入不了他老人家的法眼……
关明寒正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听花抱月如此一说,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冲上脑门,冷冷地道:“邪魔外道,满嘴胡柴!”寒光一闪,碎冰剑在空中大放光芒,朝着花抱月劈头盖脸猛劈了下来。
花抱月哇哇一声大叫:“哇,哇!癞蛤蟆发怒了!”随着剑风直晃出去。关明寒连他一片衣角也没捞着。
关明寒大怒,法诀连弹,那把碎冰剑纵横飞舞,瞬间织成了一道寒光闪闪的光幕,将花抱月笼罩其中。
花抱月左闪右跳,大吵大叫:“哇,哇,不得了!癞蛤蟆要杀人啦……”身子似花枝乱颤,风车般乱转,身子滑溜的像鱼,关明寒这疾风骤雨般的攻击,竟连他的头发也不曾捞到一根!
那边碧苑也早和不怒大师动上了手,碧苑手一抬一放,便就是一大片碧芒,铺天盖地般朝不怒大师身上猛卷。不怒大师祭出青光捶,旋风般在空中疾转,将那一大片碧芒都反激回去。他们二人一个身法奇诡,法器精气,一个不动如山,兵器猛恶。正是棋逢对手,打了个难解难分。
关明寒百忙之中,向着云蕾一瞥,见云蕾手握剑柄,呆呆立在那里,并不动手。他心中恨极了张丹枫,忍不住叫道:“云妹,他是魔教的魔星!是我派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你怎么还不动手?”
云蕾呆了一呆,一咬牙,青冥剑扬空一闪,作势欲刺,阳光下,张丹枫脸色苍白,眼中似闪泪光。叫道:“小笨仙,你真的完全忘记我了?”云蕾不敢看他眼睛,一咬红唇,冷冷地道:“我不知道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你,但你是魔,我是仙,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来犯我蜀山,我须饶你不得,对不住了!”
手腕一翻,青冥剑剑芒暴闪,向张丹枫身上横扫过去!张丹枫身形一个盘旋,躲了开去。叫道:“小笨仙,不管你对我如何,我今生誓不与你动手!”云蕾心中猛地一痛,青冥剑停在了半空,再刺不进去。
关明寒大急,叫道:“云妹,动手啊!不要听他蛊惑,他没安什么好心……”他几句话还没说完。眼前忽然人影疾晃,花抱月蓦然欺身直进,双掌抡圆,啪啪两声,打了关明寒两记清脆玲珑的耳光!只听花抱月骂道:“你不挑拨会死啊?有本事自己去和他争斗,在这里挑三窝四的,你他妈是男人不是?”
他这两记耳光打得极重,关明寒只觉耳中嗡嗡作响,原本白皙的脸颊登时红肿起来。他十万个也没想到花抱月会来这样怪异的一招,被打得晕头转向,半晌方回过神来,不禁怒发欲狂,再也顾不得平日温文尔雅的形象,大骂道:“臭狐狸,你他妈是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我今天非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势同疯虎般扑了上来。碎冰剑光芒大涨,刹那间周遭震动,嗖嗖宝剑破空之声不绝,漫天皆是剑影,风声劲疾,显然他已使了全力!
花抱月一声冷笑:“和我拼?你还不配!”他身形之快,宛如鬼魅,手一抬,一声龙吟般的清脆之声,霍然响起。
一道灿灿白光,自花抱月手中出现。瞬间变大变亮,那白光是如此光辉耀眼,似乎连那天边的骄阳也及不上它那样闪亮。关明寒几乎被那物逼得睁不开眼睛。但听龙吟声声不绝,狂风如涛,汹涌而至,瞬间就将漫天的剑影逼得云散雨收,再不成形……
关明寒心头大骇,直至此刻,他仍未看清花抱月手中到底拿的是什么东西。他一咬牙,身子忽然如断线风筝一般借着迎面而来的狂风向后飘了出去。那道比太阳光还要闪亮的光芒如影随形,紧紧追在他的身后,光芒不见减弱,反而更盛,风卷残云般朝关明寒猛刮过去!狂风如刀,刮的人脸刀割般疼痛。
关明寒骇然大惊,竟是躲避不及,只吓得脸色更变,一闭眼睛,碎冰剑拼命向外挥出,能不能抵挡全听天命。正在这要命的当儿,忽然一道红影一闪,半空之中如有一道闷雷,一个硕大无朋的红葫芦凭空出现,挡在了关明寒面前。
那如骄阳般的白光正和那红葫芦碰了个正着。只听半空中似打了个霹雳,直震的远处的山峰一阵颤抖,簌簌滚下无数山石尘土。
关明寒就在两物相碰的跟前,险些没被震晕过去,蹬蹬后退几步,一个站立不稳,扑地一声坐在地上。
只听身后一个声音怪叫道:“好厉害的狐妖!我的葫芦好险没毁在你的手里!”关明寒回头一看,但见背后站着一人,这人面色灰黑,似是从来也没洗过脸,唇上两撇小胡子稀稀落落,身体圆圆的,似个大肉球。一件儒衫上补丁摞补丁,更是看不出什么颜色。正是红壶仙到了。
他此刻捧着他那宝贝葫芦左看右看,那葫芦也怪,在刚才那样猛烈地撞击之下,竟然一丝伤痕也没有,红鲜透亮,晶莹欲滴。
关明寒深施了一礼道:“多谢仙长相助,弟子感激不尽。”
红壶仙正眼也不瞧他,看了看花抱月,一皱眉道:“臭狐狸,我记得你从不过问仙魔两道之事啊?今日怎么来趟这浑水儿?”
花抱月嘻嘻笑道:“死花子,几百年没见,你老还没归西啊?”
红壶仙瞪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谢你惦记,你这头臭狐狸还没归位,我怎么能死?嘿,自轩辕山一别,我有三百年没见到你,你又跑到哪个狗窝里猫着去了?”
花抱月眨了眨他那对好看的桃花眼,悠然笑道:“只在红尘中,云深不知处。老子实在是被你那些自诩正道的同门纠缠的不耐烦,所以才隐居起来。可不是怕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