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经演变到这种地步,我也只能从“怨天尤人”变成“听天由命”,我像个幽灵般,脚步虚浮地随着众人入场,我也失去积极抵抗的勇气了,一切就任由壁虎去摆布吧她要拉手就给她拉手,她要我的腿就给她我的腿,我试图将我的脑袋抽空,不要想任何事情,看看灵魂是否会暂时和肉体分离,籍此获得一些消极的安宁。
然而想象归想象,实际上的感觉却仍然存在,当我的皮肤与壁虎的手指短兵相接的那一剎那,我的身体便会不由自主的打起冷颤,接着便浑身起鸡皮疙瘩,再来就是心跳加快、血行加速、呼吸急促,这当然不是兴奋,而是紧张,因为随时都处在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上。
进入场内,位置只坐了一半,人群还在陆陆续续进场,我看到很多漂亮的女孩,可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痛哭的冲动,看到阿轮他们依然谈笑风生,我只好将眼泪往肚里吞。
电影开演了,我全身的神经也开始紧绷,前半个小时,尚无大碍,剧情还只是铺陈状态,所以壁虎还很安分守己,无奈这一切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灾难前和平的假象罢了……。
首先,坐在我右边的阿轮出状况了,随着电影不断地进行,我感觉到阿轮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他似乎不像他讲的一样,可以把恐怖片当喜剧片一样,果然,我才刚有这个念头不久,阿轮便因为荧幕上的一个惊悚画面而失声尖叫,这一声尖叫彷彿预告阿轮的自律神经已经全面崩溃,一直到电影结束前,阿轮的叫喊声已成为全场观众的梦靥,不过这不是我要阐述的重点,重点是壁虎籍由这声惊喊,开始发动储备已久的攻势,我气得想捶死阿轮,可是我一手被他捉住,一手被壁虎占领,只能作罢。
电影结束后,我又是一场大汗淋漓,而壁虎和阿轮两人也浑身虚弱地一个靠在我的左肩,一个倒在我的右肩,待人潮渐渐散去,阿轮才有了力气站起来,然后我再看更旁边的歪亚和小竹,他们俩个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脸色苍白,眼神呆滞,这下子我可乐了,好啊原来每个人都不敢看恐怖片,个个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哈哈哈……现在他们都得到教训了吧,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逞强。
从室内换到室外,气温的变化不禁让我精神一振,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原本跟阿轮三人有说有笑的蚊子苍蝇们,现在好像失去了原有的热情,纷纷聚在壁虎身边窃窃私语,而阿轮、歪亚、小竹也了解到情况不太对劲,急着找话题来重启生机,不过她们的态度明显是在敷衍,好了,我越来越满意目前的发展了,如果情势照这样子发展下去,这五个恶梦就会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不过,事情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发觉她们五人非常一致友善地看着我,一眼比一眼亲切,一眼比一眼暧昧,我有个非常不好的预感,可是我不敢去想象它,我赶紧找了个借口,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