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是多么的怯懦,多么想抛开一切,不再痛苦,不再这么折磨。
Sometimes,howItimid,howwanttoputasideeverything,nopain,nolongersotorture,
有时候,我是多么的渺小,多么想引人注目,不再无闻,不再这么沉默。
Sometimes,Iishowsmall,howwanttohigh-profile,nosmell,nolongersoquiet,
有时候,我是多么的透明,多么想隐藏自己,不再束缚,不再这么拘束。
Sometimes,howItransparent,howwanttohidemyself,nolongerbound,sonomorerestraint,
九月。
阳光这么好,哪里像是下午四点钟的样子,微光扫过稀疏的叶子透进车窗。
不想美丽的风景会在一不留神的时候悄悄溜掉,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精小的光影浮过她的脸庞,像是缩小版镂空的石窟洞闪着一点一点的光亮。车外覆盖浓郁树木的高山早已没有了清晰的轮廓,高山上立起的高塔牵着数条高压线平行地延向远方,是她编织不到的梦想。
一下午繁琐的入学手续让她有些疲惫,依靠着车窗轻松了许多,车子颠簸的行进中将她慢慢摇入了梦乡。
园艺师傅将道路两旁的花草修剪的如同她心中的海洋,波澜不惊。
从家庭变故阴影走出的她,脸上多了一丝冷静和从容。
车子摇摇晃晃,撞到了正在梦境遨游的她。一场梦让她逃离了现实的苦耐,却又随着这头部的疼痛摔出梦境。父亲公司的倒闭,让她一夜之间变成了丑小鸭,带有游泳池的房子瞬间变成了别人的,不得不随着母亲搬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放弃以前的学校,丢掉以前的生活记忆。
走出家门的那一刻,爸爸被警察带走了,落下的两行泪足以诉说不舍与酸楚,妈妈好像瞬间就苍老了容颜,如同游泳池里的水一下子被抽干了。她回过头看着高大的房子流沙一样从指间消失了形体,院子里两旁的花草依然茂盛娇艳,不知道命运无常,即将落入荒凉。
一切的一切都犹如打碎的镜子,映射着她悲惨的人生梦想的碎片拼凑不出未来。
这让她明白了,人的一生中会扮演不同的角色。不同的时候就该有不同的角儿,不过是演一场戏。可戏如人生,人生又如戏啊!
她默默地离开。
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城市现在是那么的陌生,从未走过一般,可这就是我生长的地方啊。从没好好的看过你,也不怨你让我如此悲伤。
即将高二的她来到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子,陌生的学校。城市一样繁华,车水马龙,夜间更是一片好景。只是美丽的景色却是黯然神伤,忧伤弥漫的夜,解释不清的心情。房子被大片的爬山虎包围着,明度不同的绿层层海浪般进入视觉细胞,昂然的生活态度一点点吞噬她的伤悲。唯一让她欣慰的就是夏菁菁,和她一起长大最好的朋友,破产的她不知所措,多亏了夏菁菁家的援助,她还同她一起转入了这所马上书写青春的校园。
她是另一个爱丽丝,漫游在痛苦的回忆里;她是另一个灰姑娘,期待着有王子来拯救;她是奚梦晗,生活在变化的世界里。
时间尚好,夕阳也好,奚梦晗走下漫游的公交车。微光透过双眼,看尽了繁华或是凄惨。不知如何是好,口边的话,想要表达什么,言语之间,都已经说不清,说得够多了还是不想说了?就要迁徙远去南方的鸟儿都不回头看她一眼,只有落下的鸟粪掉在她新买的鞋子上,此刻不想说什么,还是欲言又止?无从发泄着气愤,就感叹这是艺术吧!
奚梦晗拿出纸巾擦掉这一切的不如意。
幸福59米。
一路上的墙壁涂鸦引领着她走向街角,59米的墙壁上画满了幸福,写满了甜蜜。
女孩说:
夏天是绿色的。
秋天是橙色的。
冬天是白色的。
这让我不知道怎么给春天定义。
为什么就没有我喜欢的春天?奚梦晗呆呆地看着墙壁。
仿佛她自己就是涂鸦中的角色,拿着一直在创作的文稿在里面寻找可以继续写进的故事。
男孩说:
那么我们重新定义它们的名片。
夏天是百花争艳的虹色。
秋天是落叶缤纷的橙色。
冬天是冰雪皑皑的白色。
春天是诗意盎然的绿色。
很美很自然很舒服。
奚梦晗走进故事,她就是故事中的片段,行走在幸福59米的小路上。
一身蓝色的校服,和天空一样的蓝。
对,就是这样蓝。
短短的59米就好像是短暂的59秒。
她走出故事。
转过另一个街角,阳光稍稍失去光泽,斑驳的树影依旧摇晃,干净的马路让出一条清晰的斑马线,喧闹的街在柔光中微微复古。她在左边,他在右边。人群拥挤的走过这个仅仅几十秒钟一次的安全岛。
树叶沙沙的响着,走走停停,缘分将他们拉近,靠近再靠近,直至相遇,从此便无法自拔。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们擦肩而过,稿件乐谱犹如栀子花瓣纷飞了满天。
男孩儿背着吉他赶忙放下单车去拯救这些充满油墨味道的黑字白纸与那飞扬不定的音符,头发顺着额头滑下挡住他好看的眼睛。
女孩儿惊慌失措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男孩儿忙碌的身影和犹似坠落凡间天使一样的稿子。男孩儿的刘海儿自然地罩在眼前,清晰的线条像是在纸上画的,男生都开始留发帘儿了,女孩儿不曾青睐,额头依然超晴天的朝着天空微笑。刘海儿遮住了男孩儿的半部分脸,只看得到下颚骨勾勒出半张完美的脸型,蒙娜丽莎微笑般神秘,女孩儿猜想那一定是完美的。对面负责安全疏散的交警叔叔着急了,一边吹着拿在左手里的哨子,一边挥着右手里的旗子催促着。顺着旗尖看过去的是交通信号灯,失去的一秒一秒是安全指数即将降低到零的事实。女孩儿来不及多想,急忙蹲下来与男孩儿一起捡着飞到四面八方的书稿,好心的过路人看到一片混乱也都蹲下来帮忙,乐谱歌词书稿全部混在一起。
男孩儿是季滕轩。
一个家庭富裕却低调行事的酷男孩,和其它普通男生一样,拥有一辆自己心爱的单车并为之骄傲。父母繁忙的工作常常让他一个人,大大的房子里面小小的他,是音乐让他找到自我存在的意义,常常背着一把吉普森吉他,在假期的时候骑着单车去寻找躲在角落里的音符,他知道蝌蚪一样的音符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所以他带着同样的心情去接近它们。跳跃的音符带动他那颗炙热的心一起跳动,就这样他爱上了音乐,怀有音乐梦想的他,和他的挚友萧承宇一起追梦。
他手中的音符和奚梦晗手中的文字一样重要,一样的热情,一样拥有深厚的情感。
焦点落到最后一张纸上,两个人同时蹲下,一样的步点,一样的速度,同时去拿最后一张纸。交警叔叔再次用力地吹着哨子,季滕轩抬头看看,奚梦晗将最后一张纸收走,看到了他那张俊秀的脸,眉宇间写满了抱歉。季滕轩回过神已经不见了最后的那张纸,他看向前方的女孩,与他咫尺的距离,高高的马尾垂到与他左肩相对的位置,一张小脸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奚梦晗害羞地躲过他的目光,准备起身离开。
“哎呀!”奚梦晗一手抱着稿子一手捂着头再次蹲下对视他的目光。
季滕轩背上的吉他超出他的身体范围,奚梦晗撞到吉他的琴头,对视后立刻胡乱地看向与他目光无关的地方。
季滕轩乱了阵脚,赶忙先起身。
奚梦晗随后起身,看到信号灯已经闪烁,催促着他急忙走过人行横道。
季滕轩推起车跟着奚梦晗走回刚刚离开的街道。刚巧信号灯变了颜色,车辆川流不息,疾驰而过的车子将风描述的根本不像课本上讲的那样温柔可亲。
“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咖啡店坐坐吧。”季滕轩看着奚梦晗抱歉地说道。
一脸苦相的奚梦晗抱着稿子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了进去,季滕轩放好单车抱着稿子也跟了进去。又是一个靠窗的位置,奚梦晗放下稿件静静地望着窗外,好似纸张还在空中飞旋。
“同学你好,我们的稿子都混在一起了,这么多,怎么分呢?”季滕轩摞上他手里的那一份说。
奚梦晗回过头看着桌上厚厚的一摞,长吁了一口气。她翻了翻参差不齐的纸张,混的真是均匀彻底。
“今天肯定是分不清楚了,这样我先拿一半回家,剩一半呢归你。”奚梦晗撩起差不多一半的稿件装进原先的档案袋里,随后又抽出笔找了一张属于他的纸张,在背面写了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手机号,整理好了再约出来吧。”
季滕轩拿出手机将号码输进了联系人,他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又立刻断定绝对不可以再出现了。
奚梦晗看看窗外轻声道,“那就先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了”,她起身离开座位,绕过凹凸的格局路线。
“哦,对了,一会把你的手机号也发给我,我先分完的话就先联系你。”她留了一个微笑走出了咖啡厅。
咖啡厅门前的铃铛轻轻地哼着歌谣。
奚梦晗走出咖啡厅,心脏像是快要爆掉的气球“咚咚咚”跳个不停。她回头看看,趁他还没有出来,舒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逃之夭夭。
季滕轩收好剩下的一半稿子越过了歌谣的高潮部分,骑着单车离开了。
车灯忽明忽暗地闪烁在通明的街灯下,漫天的星光洒在晚高峰过往的行人身上,嘈杂的声音解释着它的繁华,流光溢彩将他们的影迹淹没在人群星光之中。
夜晚,一轮明月挂上了天空,光芒将夜空照亮,地上拉长的身影伴随奚梦晗走到家。夏菁菁听到铁门晃动的声音,立刻起身高兴地敞开手臂,喊着奚梦晗的名字向她跑了过来,门槛的小小高度几乎让她摔了出去。
“你别过来。”奚梦晗看到夏菁菁没有平衡地冲了过来灵敏地躲开了。
“怎么了?刚过几天啊,就开始嫌弃我了?”夏菁菁站稳后撇着嘴立在一旁。
奚梦晗示意她手里的文件走进屋子,“别傻乎乎的,这么晚了,你来我家干什么啊。”
夏菁菁跑进屋拉着奚梦晗坐下,乐呵呵地接过她手中的纸稿。
“就等你回来呢。”
她连蹦带跳地向厨房跑去,“我要宣布一件事。大事!”扶着墙壁仰出了半个身子,完美的曲线像是艺术家手里的线条围括出的艺术品。漂亮的身影跳进厨房,夏菁菁拿过奚梦晗妈妈手中清洗到一半的黄瓜,“阿姨,梦晗回来了,您先别忙了,来。”奚梦晗的妈妈关掉水龙头,两手湿湿的在腰边的围裙上擦了擦,随着她走出了厨房。
“两位坐好啊。”
夏菁菁清了清嗓子。
“从现在开始呢,我要在这里住下,和你一个学校,一直到高中毕业。”夏菁菁咧着嘴冲奚梦晗笑。
说着她拿出两个信封交给奚梦晗的妈妈,一个厚厚的,一个薄薄的。
“阿姨,您不会不同意吧?”夏菁菁低下头看看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不会,怎么会不同意呢,只是这房子不像以前那样宽敞了,条件也没那么好了,还怕你住不惯啊!”她知道那个重重的信封里装的是人民币,先打开了薄薄的那一封。
梦晗妈妈:
我们家菁菁又要麻烦您了。这孩子非要过去住,从小就这么调皮,现在还是这个样子。还是以前那句话,如果她要是不听话,就直接给她赶出去,不要纵容她。这里有些钱,多给孩子们添置添置身边的东西。梦晗还小,突然间遭遇这种状况,适应不了的。
“菁菁这钱我们不能收,你拿回去给你爸爸。”那个信封比它真实的重量还要沉重,重重地砸到了奚梦晗妈妈的心里。
“这可不行,这钱您必须得收下,我爸爸特地交代要您收下,您要是不收下,我爸爸他就不同意了我来了。算是帮帮忙!”夏菁菁很正经的样子,像是犯了什么错误一般。一会又酸溜溜的样子,眼睛立刻变成了倒三角。
心地善良的她犹如一缕清风,吹来了我的整个春天。落泪的时候,她总是会夺去我的一半伤悲,快乐的时候,她也会送上一半的笑容。她就是夏菁菁,活泼开朗的女生,不受金钱利益的诱惑,大笑时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就会显露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