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了六月份的天,就是喜欢不定时的下一些朦朦的细雨。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正如远处走来的这个人冰冷孤傲的眼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那五官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的人就是少寻之。
“玄武。”少寻之停下脚步,叫到为自己打伞的玄武。
“是,公子。”玄武边应着少寻之,边走上前。
“怎么会有一股我喝的那副药的味道?”
玄武看了看前面地上的一片狼藉,第一感觉很佩服少寻之的嗅觉,被大雨冲刷过了,居然还能清楚的闻到。
“素晓今晚没有送药过来,想必是”
“无碍了,这个丫头一天都没有见到,可能是怕你训斥,慌慌张张的把药洒了。走吧,先去逍遥馆。”
少寻之刚踏出一步,就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撤回了脚,问道:“这地上的是什么?”
玄武看了看,原来是落堇的那块青玉,疑惑的弯下腰,捡起青玉。
“公子,这是你云溪玉箫上的青玉。”
“青玉?”少寻之接过玄武手中的青玉,仔细的摸了摸上面雕刻着不明物体的花纹。
“这不是我的那块青玉。”他无比肯定。
“不可能吧?一模一样的。”
“不一样,可是这块青玉,娘不是说让人偷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在这呢?玄武,我们要尽快去逍遥馆找楚昊昭。”
“是,走这边。”玄武扶着少寻之绕过了地上的狼藉,向西南的方向走去,边打着伞和少寻之走着,边时不时的回身看庭院走廊的那片狼藉。
逍遥馆
楚昊昭打着伞,眉开眼笑边唤着边推开了门:“落姑娘。”
当看见客房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已被早已凉透的茶的时候,眼笑眉飞的表情不禁转化成了金刚怒目。
“白虎!”片刻之间,白虎便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给楚昊昭作了个揖。
“少主,有何吩咐?”
楚昊昭回过身,看着白虎,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说道:“吩咐倒是没有,问题有一个,落姑娘哪去了?”
“落姑娘?”白虎用眼睛环视着四周,的确没有落堇的身影。
“你是给她安排厢房住下了?还是不知道人去哪了?”
“少主,白虎知错,没有看好落姑娘。”白虎的模样甚是委屈,看见楚昊昭生气的架势心里也直发毛,只好垂首等着楚昊昭的训斥。
“你”楚昊昭的话刚开口,嗅了嗅鼻子,立马皱起了眉头,问道:“红衣来过?”
“白虎没有看见炎少主的身影啊。”白虎更是纳闷,一脸无辜的望向楚昊昭。
“不对,红衣一定来过,满屋子的朱顶红味道。白虎,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你弄不见了,你打算怎么跟我交代?嗯?”楚昊昭死死的盯着白虎,如桃花般诱人的眼眸微微眯起,在白虎看来无尽的邪魅危险。
白虎被楚昊昭这样一吓,膝头一软,慌乱的跪了下去,眼中是快要急出的泪:“白虎这就去找,少主气坏身子就不值了。”
看着如此慌乱无措的白虎,楚昊昭有些愧疚,不该如此对他的,微微俯下身想要扶起跪着的白虎:“起来吧,我不怪你。”
“谢少主。白虎想,落姑娘不会是被炎少主带走了吧?”
“好,既是这样,我去找红衣,白虎,你在这里的等着,落姑娘若是不回来,你不要回你的房间。”
“白虎遵命。”
“有什么事情的话,去天字门找我,但如果少寻之来了,就说我没回来过。”
这边,楚昊昭的话音刚落,那边,少寻之的声音传了进来。
“恐怕,你晚走了一步。”说着,少寻之和玄武已经踏进了逍遥馆的客房。
“我说少寻之,这大半夜的你不在你的听雨阁呆着,来我这逍遥馆干嘛,你也不怕看不见东西,路不好走在摔着了。”
玄武听见楚昊昭的话是在拿少寻之的眼睛说事,作为少寻之的贴身护法自然是愤怒。
“楚少主!”玄武愤怒的刚向前走一步,白虎便挡在了楚昊昭的身前。
“玄武白虎。”少寻之和楚昊昭,异口同声的叫住两人。
听到主子的话,二人自然是纷纷退后。
“楚昊昭,我不想跟你多费口舌,我的玉箫呢?”
“我不是说了嘛,你的玉箫我会交给安平公主,怎么?安平公主没给你么?”
楚昊昭还要拿玉箫来证明自己就是落堇找的那个人,玉箫肯定是不会轻易的交给少寻之了,所以,就故作装傻。
“你休要无赖!你玉箫又不是稀世珍宝,你夺去有何用?快点还给我!”
“嘿嘿。”楚昊昭眯起桃花眼,说道:“只要是跟你少寻之争东西,我就会乐此不疲的。”
“我有的东西,你也没有少一件。”
“那你可错了,就说你这御寻候的头衔吧,皇上怎么没赐给我一个御昭侯啊,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你就能享尽这天下最好的东西?”
“你这么喜欢与我争,安平公主你怎不争?”
“就算皇上倒贴给我钱,我都不要!我可不喜欢那种那种母老虎性格的女人!”
“那什么才是你喜欢的?红衣是你喜欢的吧?为什么你也不要?”少寻之微微挑眉,不轻不重的说着。
当听到少寻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昊昭原本玩世不恭的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随即一抹化不开的悲伤浮上楚昊昭俊朗的容颜上,但他却没有回答少寻之的问题。,只是沉默,只是悲伤。
“无话可说了?”少寻之神情不变,依旧淡然。
“喂!”楚昊昭神情一凛,一挥衣袖说:“你少拿红衣说事。”
“是谁小时候,一直缠着红衣说,只要她长大还是那么漂亮的话,就娶她的?”少寻之挑眉,声音依旧不急不缓,却一一砸在了楚昊昭的心上。
“我童言无忌,玩笑话不行啊?”明显的底气不足,楚昊昭微微低下了头。
“行,我就把你两年前对红衣酒后乱性的做法,也当作是你堂堂黄字门少主的一个玩笑,这样总可以吧?。”
“少寻之,你”楚昊昭被少寻之平静又有攻击力的话语,气的哑口无言,狭长的眼眸里是复杂难辨的情绪。
“楚昊昭,不是我所有的东西都是好的,最美好的早就在你身边了,只是你不珍惜而已。,仅此而已。”
“少寻之,我告诉你,你少管我和红衣之间的事!你没有资格!”楚昊昭几乎咬牙切齿,双肩不自觉有些颤抖。
少寻之冷哼一声:“恼羞成怒了么?我可没那么多无聊的时间管你的事!但是楚昊昭,你听清楚,你早晚都要为你做出的事,给红衣一个交代。”
“不可能!”楚昊昭想都没有想,直接一口否决道:“交代我给不了,我不可能给的了,我和红衣不可能,我更加不可能娶他!绝对不可能!”
楚昊昭近乎疯狂,只是不停的重复着不可能三个字,不知是为了强调还是为了提醒?他的话音刚落,就闻听门外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东西摔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