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某月某日是一个国家成立的纪念日,我也不清楚。只是这一天,也是我作为独立标志的一个很有意义的日子。
这一天雨下的大了些,但总在点点滴滴地敲在窗子上。天也阴的厚了,黑云压城的感觉,直逼的我窒息起来。
我就这样一直走在这雨里,让人喘息不过来的雨里。
应该,快要有一个上午了。
或许,我也应该该回家去了。
但是我并没有打算这样做,而是任雨滴顺着头发一滴滴落进脖颈里,再聚成冰冷的一颗,滚动进身体最温暖最柔软的那里。
再慢慢形成一股气流由袖子里流淌出来。
江边儿上风真的很大,很大。特别是这样阴雨冰冷的天气,这风的力最是能穿人的心脾。这二十几年以来我总住在江边儿,但是在空间上我第一次如此近的凝望它却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发生的事了。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奇妙,因为当你距离它越近时就越感觉不出来它是存在的,甚至偶尔对它会产生另一种情绪,厌烦以致于厌恶,所以必须舍弃然后快。可是当它渐渐开始走远时才忽然发现原来它早就已经变成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变成了身体中一个微小的细胞。不能离去,一旦离开,可能甚至都找不到从前的生活,所以我们赶紧快去追逐。如果我们够幸运,可能它还会在原来那个地方。
今天,足够的幸运,我的它还在,还在那儿。这就是我的它,松花江,原来它还在,一直在那儿。
我身上的衣服全部被雨水弄湿了,江边的风一吹特别的凉。这时我猛然抖了一下,好像一下子就被这风吹醒了,重重的打了好几个大喷嚏。然后我用力的裹了一裹湿透的衬衣,心里却开始埋怨这见鬼的天。根本就不是是东北应该有的天气性格,缠绵的细雨没完没了的下着,让你根本没有预防,结果就毫无知觉的淋湿了全身上下,湿湿粘粘地粘在皮肤上。
已经快要五点半钟了,现在不管我的心情怎样,这是我一定得回家去的时间了,毕竟现在我并不想因为即将要过去的伤心情绪再增加给自己其他新的不开心了。
我急忙拦下一辆出租汽车,全身都是湿湿的一下就钻了进去。
司机特别能唠叨,也许是因为一个人一整天都闷在车里吧能找到个人聊天时,嘴里总是不停的在说着些什么,路滑车不容易跑,外面打出租车的人不多,活并不是那么好干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是平时我的话即使真不想说话也会出于礼节方面或者其他某种说不来的同感我可能会跟他聊一会,可是今天的我不知应该说点儿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对谁去说。只是怕自己佯装出来的那一份淡定会让人识破,也怕他如果问我为何会淋成这个样子才来打车的,更怕我自己不能承受这样的关心,更害怕的是自己肆无忌惮地在别人面前哭出声来,也怕自己要变成不识大体的怪人,一同被扔出车外的旧抹布,因此我也只是扭头看着窗子外面,冰冷的没有说话。而且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天空上的云层在前面积累的很厚,或许是它憋的太久了,想一次性的下个痛快吧。
司机大叔是个很好的人,在付钱时我看到他脸上写了一些对我的担忧,在这个阴雨的天气里面在江边上徘徊了许久直到全身都湿透了的年轻的女孩子看上去总是有一点儿别样的怪异。于是我挤出了一个还不算僵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