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看赵瑞的目光已经迷离了,赶紧说道,“你别喝了,吃饭吧。”
“不要紧。”赵瑞把脸朝向我说,“你是文琪啊,薛林常提到你。”
“哦,是哈。”我说着把椅子又挪远些。
“哎,你跟你妈一起,也真不容易。以后”他打个嗝,继续说,“你放心往后你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你说话。管用。”
我看薛林一下,心中一股讨厌出现,也没接着他的话说。他竟然把身子往我这倾一下,到我旁边很亲密是的说道,“你同学不是有一个对你很好的啊,别再等了,都这么大了,你这条件也不能挑什么”薛林赶紧拦住赵瑞的话,道,“煜铭出差去了,没有来,你干嘛说这个。”
我的火气一下子冲上了,玩去没给薛林面子,叫道,“我跟很熟啊?你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的?和你吃顿饭是给足你面子了,别以为你喝多了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告诉你啊,就连你老婆都没这个面子。不需要你来可怜我,我的生活没有你想那样,结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就这辈子不嫁人也绝对不跟你这样的凑活。”我说完用眼角瞄一下薛林,薛林面色苍白,一句话也不说的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桌子上。大家一片安静。
“哎幺,你看她,我就说了,文琪酒量不好你们非让她喝,这回好了喝多了。连说话都硬。好了,今天也够了,我送文琪她回去。”我身旁的男生赶紧站起来帮我说话。
其他人也都符合着说道,就是,就是,文琪她酒量不行。
我怒气还没有下去,也不知道忽然那来的火气,也许是说到我最疼的地方了,说了一句话,“我不舒服,走了先。”
在车里,我一句话不说,生气地看着对面。
那男生开车,侧过头看我,说道,“文琪,毕业都好多年,你怎么还这么大脾气的。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你干嘛认真和他发货,不累吗。”
我没说话。
他接着说道,“他愿意说让他说好了,这种人就是不自信怕别人瞧不起他,所以才拿别人的不足换心里的平衡,要是真这样生气,会被气死的。”
“那我不管,说我不好显的出他哪里的能耐啊。”
“好了,谁有是什么人一看就明白了。你跟这样水准的人别扭把你自己的水准也下降了。”他道。
“哦,真是做买卖的,说话真好听。”我道。
“就是啊,而且煜铭比他强多了,干嘛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让自己生这么大的气。”
我开始不大好意思了。
他看我气消了,接着道,“煜铭追你好些年了,真是服他了啊,如果我,真没这样耐心的。”
“他我哥们,你别多想。”我道。
“就你,你也别折腾他了啊,看着都可怜,我们这些同学里,你俩什么情况我还能不清楚吗。”
“别胡说,他都有对象了啊。”我看窗外假装事不关己的模样。
“别老听人家乱说,哪一个男人身边没几个女性的朋友,如果一个清白的也没有也不可能,就是真有对象了,看这样,他还是爱你,你只要开口,他还会选择你这边,不信就等着瞧吧。他真是这种人。”
“看你说的话,就跟有多大吸引力一样。”
“对我来说没有,但是对煜铭来说很大。就现在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人真不多了。”这男生感慨的说。
“也行,就等他也跟你似的开上奔驰,我就倒追着一定嫁他的。”我敲着座椅扶手笑着说。
“你干脆嫁给我就行了。”
“呵呵,是了,我都没有想到这,省力拐这大的弯儿。那你回家和嫂子说说她只要同意你纳个妾,我觉得没有问题。”
“呵呵,好的,我是不怕你嫂子,就是怕煜铭把我煮了来吃呢。”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
之后的两天,薛林跟我都没过说话,不是有意回避的,可能是工作太忙的缘故,为了准备婚礼她每天就上一上午的班,不但要把一整天的事情忙完还得把她休婚假时的事情给接替的人整理好了。我也不清楚应该怎样去跟她主动先说话,到底那天是我反应的太过激了,可能是他说到了我妈妈,那是我最敏感的话题,就算他们都不清楚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感情,可是薛林她们从来也不去说的话题,我不开口,他们绝不打听关于我家庭的生活。不过是想别人少知道一些有关我家庭的事情,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尽力小心守护着它,希望那些中国样式的“热心”跟“关怀”不要伤害到我。
“文琪,下午你有空吗?”薛林站在我旁边,犹豫着说道。
“嗯,有空,怎么了?”我努力装作淡定。
“我跟主任打过招呼,明天就开始休婚假了,想再收拾一下我的新房,想看看有什么没弄的吗,如果你没事,可以跟我一块去吗?”
“好,我已经没事了,我们走。”我整理下桌上的文件和主任请了半天的假跟薛林一块走出公司。
路上谁也没说话。
经过春饼店时薛林去买些卷好了的春饼在旁边的集市上又买了些鸡架就上了楼。婚房的布置没有我想象里的温馨与浪漫,就简单铺了地板粉刷了墙壁。只有婚床、彩电还有盘碗碟筷是新的以外,其他家具似乎都用了好久似的,不过已经被人认真清洗过了,也还算齐整。
“记得我们上学那会只有开个小灶时才吃个春饼和鸡架,那个时候有多高兴啊。”薛林递一个春饼给我,说道。
“啊,是啊。”我吃了口饼,“当时卷的不是肉,就土豆丝什么的,再放些香菜罢了。”
“忽然就毕业好些年了啊。”
“文琪,很多时候我们也不能只做自己喜欢的。”薛林似乎很感慨似的。
“你是说什么方面?”
“所有的。”
“要是工作,那当然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连自己的生活也不是我们想要的,那还有什么趣。”
“不一样的人身处的境地不同,也不是一切都可以自个儿能决定的,从前我们觉得对的跟真理似的的东西,到了最好不未必真的是对的。一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我们无从抗拒。”
我没有说什么,继续吃饼。
“你这样的要强煜铭还是能等你到现在,这也是你的宿命,是你的呢,就一定是你的跑不掉。”
我抽搐了下嘴角,道,“一些事情并不象我们想的这么好的。”
吃完了,我和她就这样躺着,躺在她的新床上面,谁也没动,谁也没收拾新房。
某年某月某日
薛林结婚了。
这天热闹的很,应该有几十桌酒席,大部分人我是不认得的。跟一切中式典礼一样的,在吵闹声中踩碎气球放过鞭炮,举行完意识就是活动最主要的部分了,开始喝酒。
我在的这桌几乎都是薛林的同学们,人也不多,典礼举行完了就有几个男生走了。薛林跟赵瑞端着酒杯向我们走来说,“谢谢诸位捧场,来给大家敬酒。”赵瑞说完拿着酒杯跟我们逐一碰杯。在他身旁的薛林笑的很开心。我也笑笑,全部喝光。
我又倒满了酒,道,“祝白头偕老,永远幸福。”说完又全喝光了。
“真爽快啊。好,谢谢,文琪,你们好好吃。”薛林跟赵瑞又走向另一桌。因为酒精的作用,之后的酒就喝的更多了些,慢慢的,我开始觉得我有些醉了。知道自己喝的多了点,我没有跟薛林道别去,就一个人离开了酒店。
冬天的风刺骨的冷,由于酒精的作用,我没觉得多冷,就是稍稍有些凉,刚好用江风吹吹酒气,省的回家我妈妈又唠叨我。
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这时的阳光跟那一年是多么的相似。
猴子终于受不了天天在学校苦读的日子跟另两个学生一块翻墙跑出来了,她也没地方去,就来找我了。看她这么的狼狈在门口站着,我什么也没说就拉她到我家去换了身衣服,然后拿出以前我偷着给别家小孩子辅导攒的钱领着她吃了顿大餐。
而现在,他们都走了,现在这个还为了她的家庭跟我有了了小摩擦。虽然看上去什么都还原了本来的样子,可是婚姻、家庭对女人特别是象薛林这样的女人讲简直是她什么的所有意义了,所以我和她只能渐行渐远。她也会小心呵护我们的本有情谊,但也害怕她选择的家庭被我嘲笑,害怕她选的丈老公被怀疑,这样只能让我们和谐的表妹下分的更远,让我更加离开她的现实生活。
“一帘幽梦”响起。一个陌生的手机号。
“喂。”我拿起手机。
“你是张文琪吗。”
“是的,您是?”
“我李伟,我已经回来。咱们今天可以见面谈谈吗?”
“哦?”我真被吓着了,我已经将这件事情忘的干干净净了,不过是个玩笑而已,意想不到过去几个月以后,他竟然真回来。
“嗯?你回到这了啊。”我该怎么做?
“是,来开会的,怎么了,你有时间吗?”他平淡地说道,电话那头还有打键盘声,也许他还在忙工作什么的吧。
“现在我正在参加我同学结婚典礼,应该会很晚了,今天可能没时间。”我勉强说道。心还在狂跳着,真很想马上见到他,看看他变的什么样子了,可是一想到我现在的外表很差劲,而且我什么也没准备,要是这么,要说什么啊。
“哦,那么明天好了。行吗?”
“嗯,好的。”我说道。
“好,那就下午三点吧。”
“嗯。”
“拜拜。”
“拜拜。”
一整夜我也没有睡着,李伟和煜铭的脸不断在我勉强闪过来闪过去。一直到窗户透白,我觉得自己不可以再这样乱想了,要睡个养颜觉,如果弄成熊猫眼那就完了。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刚十一点钟,还可以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