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抱歉,我完全不知道的,我真不知道。抱歉。”猴子给我纸巾,也哽咽着道。
“猴子,一开始我真不懂他这样做有什么样的好处,直到后来我懂了,他是为了告诉别人他是个君子是对我负责的好爸爸,大家才能高看他。他害怕别人说他朝三暮四连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不管不问,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为了他高大的形象这种事情也做的出来的。真是,猴子,我心都碎了,说人心不可测,谁又想的到连自己的爸爸也要害自己呢。让我还怎么去相信其他的人。什么都会改变。”我叹息一声说道。
“他是个特例,别人也不都是这样。”
“小桐呢,那她为什么死。我可以从心里接纳煜铭并准备跟他有所发展我真的很恐慌了。虽然我明白他是个靠的住的人,但是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的事情。每一天都战战兢兢,看上去我好像对他有些不在乎的样子,事实上我真的很在乎他,害怕会失去他,但是只有冷漠些我才会让我稍微平和些。咳。”
“这个,难道你就没试着跟他沟通吗。好多事说出来也许就好了。你不说出来,一些你的做法可能他都无法理解的,日子久了就产生误会的,这样不是非常可惜吗。”猴子说道。
“我想过的,可是每次想说的时候也不知道要如何去说。就是感觉跟他说这个很丢人,再就是是害怕他如果知道了我有这些这样的想法会觉得我不好不容易相处会觉得累然后离我而去。”我道。
“那你如今这样难道他不累吗?你拖的日子越久,就越是没法张口。”
“也是。”
“文琪,你俩就好好的谈一谈吧。现在你已经晓得他知道了你这么多的事情还依旧留在你的身边,如果你总对他隐瞒什么,会不会让他觉得你不完全的相信他呢。”
“可能吧。想一想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在说说也没什么。我也跟你说过了,而且,我不想让他对我产生误会的。”
“啊,就是这样,文琪,你可以走出来的。”
“是啊。”我也觉得心里好痛快,擦干泪水让自己笑一下,心情也没以前这么沉重,好像多年背负的那个无形无状的包袱被甩的很多了,就剩下一小点了,也许往后也可以没有隐痛的真心的笑。
我们沉默一会,忽然我说道,“猴子,前天我见到了他的老婆”
“谁的老婆啊?”
“我爸他老婆啊。”
“李颖?”
“不,是那个叫李萍洁的女人。”
“什么?”
“是的,一开始我也感觉奇怪啊,但是见面后,就没觉得奇怪。”
某年某月某日
前几天,就是在我跟便秘做斗争时,叫李萍洁的女人就在我掉手机前那一刻的话使我们见了面。但是,遗憾的是,双方都不是抱着友好的态度协商的,而且有点儿针锋相对。但是这样的情景还是让人可以理解。
“张强留下遗嘱了,里面也提到你了,你还是来一下的好。”
我真的去了,但是心里没有奢望能有什么可以继承的财产,就是一点好奇,他怎么会在这时想到了我,总不会良心忽然发现了。人也没死,遗嘱的事,会不会太早。不幸的是,我也真的没有听到关于什么遗产的事情。
在我对面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我接了递来的名片,这个男人,姓名是臧宁,职业是律师。
“张文琪女士,你好,我是李萍洁的律师。”
真有些意思了,我都这个年龄了还真是头一回有人如此正式的这么称呼我为张文琪女士。
“等下,你刚才说你是谁律师啊?”
“李萍洁女士律师,她是我委托人啊。”说着介绍了下旁边的真女人。
“有什么事?”
“这样。我们是想咨询你一下在你大学这期间是否接受过你爸爸给你的二十万当做你的读书费用还有你以后生活的费用。”这个男人这么说道。
“叫我来不是说有遗嘱吗?你们把我骗来,是为问这个的?”我很平和地说道,觉得什么事情发生到我的身上已经不是意外的事了。
“哦。不好意思,本来是想到你那里去了解情况的,可是怕里面会产生误会让你不愿意见我们的。我们用这种方式当然也不是那么妥当的,还希望你可以谅解我们。”他继续说道。
“你们太天真了吧。”我立刻站起来就要走。
“张女士,先别激动事情我们可以好好的商量啊,我们就是想问下之前你爸爸是否曾给过你那笔钱的。”
“都多少年过去了,现在你们才想到要调查的?”冷笑着说道。
“这样啊,张女士,我们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一下。”那个律师那样的神气,觉得我是什么?听到他这律师俩字就没注意了吗。
“想知道的话也可以啊,请你的态度客气些,这里不是法院,你不是在审问我,先把你自己的身份稿清楚再跟我说话。法官也罢,我反正是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
他俩对视一下,然后那个律师停了一下,用稍微缓和的语气说道,“嗯,那请问你,你的爸爸是不是真的曾给过你钱,是否属实呢?”
“为什么你们会对这个问题如此感兴趣呢?这么些年都已经过去。”我说。他们想要知道他们所关心的,我也想满足我的好奇,起码也该是先满足下我,我这样想。
李萍洁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这比钱中有我的一份,是我跟他的共同的财产,在我没有同意的情况下他是没权利擅自用这笔钱的。”
我笑道,“那就应该是去问你丈夫,等你把那笔钱真正的下落弄清楚再来对我叫也不晚,但是现在,太早了点儿吧。”
“我”李萍洁瞪着我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我也不明白你想的什么,请了律师就有用吗,情况还没弄清楚,无论给或没给,是不是我一定得承认?就算我跟你讲了事情的真相,你会相信我吗?”我道。
“我们是会去调查。”那个律师说道。
我站起来向外走几步回过头,“等你调查出了结果再找我。有了证据再谈,要是想告我的话就法庭见了,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啊。”说完静静的走出了大门外。
我呼吸了下新鲜的空气,里面的场景是我设想过好多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面对这个从见过的陌生女人跟她那个所谓的律师。我还是第一次跟法律上的人有来往,暗自回想下刚才说的有什么不好的。
大致上说,挺好。这个女人是为了她的未来在争取最后的希望了。
在走廊的那边站着一大男孩,看上去十五六的样子,自从我在门口里出来后,他就一直看我。当我的目光跟他偶尔碰到他也是立刻就闪开。犹豫了下,我走近他身边,说道,“我们认识吗?”他也没有回答,似乎没有听见似的,眼光转向了走廊上的窗外面。
“张泽,在那站着干什么,来这里。”男孩子朝我身后面看去,余光好像不经意一样地轻瞄我一下我躲开让他走过去了。
是李萍洁,就在刚才的那门口边,男孩子走了过去,女人轻揽了他的手臂小声说了些什么,男孩子摇摇头,然后他们一起往走廊那边的方向走去了。
看来爸爸的爱好还是没变啊,仍然给别人养儿子啊,从这孩子年龄上看绝对不会是他的孩子。可能,这就是他的归宿吧。
也不知他们有没有调查,后来的很多天里他们也没再找我。关于李颖为什么忽然变成了李萍洁。郑桐说他们在李帅爸爸出狱后的半年就又搬了家,买了还大还好的房子,到过他家的人都描述说道装修真是好气派,都是欧式的风格。
为什么在两三年的时间立,就是在我大学期间换成了现在的女人?让我很费解。好了,不管它了,管他谁呢,和我反正都没多少关系。可怜这个女人了,从她的穿戴跟气色来看好像是没有花到他多少钱,他还得的肠癌,漫长的住院治疗应该耗费了很多银两。要不怎么会忽然想到这么多年以前那个谣言死缠着跟我这穷人来较劲。也许当年他真的用过二十万,但是又没别的解释就拿我做挡箭牌了,即为他自己赚取了好的名声也没有人跟我对质,再说就是我说些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一石多鸟这么好的事就这样做的这么完美,人才啊。活的虽然累也好潇洒啊。
某年某月某日晚
郑叔叔老了许多。
跟猴子吃完饭后,晚上一起去探望郑桐的爸妈。
退休年龄还没到头发就变成了白色,连额前的头发掉的也差不多,旁边的头发只能勉强的围成个圈儿。面色晦暗,皱纹深深浅浅的分布在脸上,牙齿没了嘴唇向下变成一个被无数皱纹汇聚的坑。这两个老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连,口齿不不清楚,我们用联想的方式来猜想他们要说的话。
我跟猴子的探望并没给他们什么开心,反而让他们思念起跟我们从小长大的小桐。
“文琪,猴子,吃水果。”郑阿姨佯作客气的对我们说。她动作已经笨拙且迟缓,好像跟花甲老人差不多,表情也似乎在笑可是眼神已经漂离到不知道的地方了。
“你看你们还惦记着我们。”郑阿姨轻轻地说道。似乎她也没想让我们做答的样子,只是拿起我们旁边的水杯到厨房里去洗,然后又自己摆好。
呆了很久,是我觉得呆了很久,谁也没有说话。空气安静叫人呼吸困难,四周都充斥着腐朽的气味叫我感到特别的恐惧。甚至我开始慌张了,急忙站起身,全然忘了猴子也在,就自顾的朝门口走去。
猴子追上我扶着我走,“文琪,你怎么了,不要紧吧。”我的心里好难受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感受,说不出来也道不明白。“猴子,我好难受,但是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啊,并不全为了郑叔叔,我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