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瑷再也不可能呆到鸡屋了,因为这些天她时时刻刻牵挂着的郑簇已经被警察捉了。
再说她跟老师请的一个多月假也完了。
所以她觉得有必要回到学校。
5月8日。她和她姥姥匆匆辞别,回到了家里。
她的老爸还没有下班回来,她先跟他打了一个电话:“爸,我要回去学校了”
周韦铭问她:“你不是说要陪我呆两个月的吗?”
周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了,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如果再不到学校,可能要错过期中考试,那么学分很难得拿回来了”
周韦铭迟疑了一下,嗫嚅道:“这样吧,你先等我回来,我送你怎么样?”
周瑷握着话筒很急促地喊道:“爸,不用了,中午12点的火车,我已经把票买好了”
周韦铭诧异道:“你你一个人走,这么急?”
周瑷答:“对!如果什么都需要您帮忙,那我还长不长得大”
周韦铭欣慰地笑道:“很好!”
周瑷跟周韦铭打了一个啵:“老爸,再放假的时候来接我吧”
“嘿嘿,好”
周瑷说服了周韦铭,匆匆踏上了火车的行程。
四个小时之后,她先到了学校,报了一个道,下午连课都没有上,就去找郑簇。
郑簇还被关到了拘留所里面。
所以她买了一些水果还有吃的打了一个包提到拘留所里。
因为郑簇还是一个嫌疑犯,所以警察还没有把他转到看守所里去服役。
这样的话,周瑷见他还不算太困难。
见面的地方是一个空旷处的四方桌子,犯人和家属坐在桌子的两边
郑簇的手上还有脚上戴着枷锁。他的满头长发蓬松凌乱。
脸色憔悴无神,两只眼睛挂在空洞的眼眶里面黯然无光。
周瑷坐在那里,看到他的嘴角已经长满了稀疏的胡子,一阵心痛涌出眼泪:“郑簇”
周瑷的泪花夺眶而出。
她要起身,但是警察却让她驻步。
郑簇拖着枷锁艰难地坐到了桌子上面,捕捉到周瑷的眼睛:“没有想到你还会来”
周瑷把她的食品推到桌子上面:“嗨,你怎么会被关到这里的”
郑簇的两只眼睛怒火熊熊:“黄琦琦,全部都是黄琦琦,这个小女人把我害得如此之惨”
周瑷的眼睛试图从他的脸上搜索答案:“谁是黄琦琦?”
郑簇拿出一个苹果使劲地咬了一口,脸上的肌肉猛地一紧,两道浓眉皱起:“尤祁祁啊”
“啊!”周瑷的心跳猛增速数倍,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到喉咙上面。
郑簇嘴角的弧度一弯,惊讶地看着她:“你认识尤祁祁?”
周瑷的目瞳似乎被郑簇的仇意感染,上下两齿紧紧咬着,脸上的表情有些肃杀:“她是我以前的邻居”
“擦!没有想到天下竟然是如此的小”郑簇把苹果皮喷到了地上。
“不准随地吐垃圾,不然加重处罚”门口的狱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郑簇的身体开始抖了一下,他在吐苹果时几乎忘记了自己身陷圄囵之中,还以为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殊不知被狱警狠啐之后,有些寄人篱下的失落感,他忙弯下腰捡起那个苹果皮。
苹果皮到了他的手上,周瑷用手一沾,那个装食物的塑料袋成了垃圾袋。
“郑簇,具体是怎么回事”
郑簇带上手铐的双手紧紧握住周瑷的手,周瑷有些受宠若惊:“周瑷,你喜欢我吗?”
周瑷点了点头
郑簇把周瑷的手捧到了自己的嘴边亲了一口。
周瑷的身体突然被情欲的电花击中,又酥又麻,脸上溢出羞涩的醉红:“这里可以?”
狱警看了一下表,色厉内荏地跟他们说:小子,你的时间到了,快回去吧”
郑簇很愕然地看着狱警,身体僵了一僵。
站起,朝自己的铁笼走去。
周瑷的目光有些不舍:“唉,你的东西”她把那些水果还有吃的勾到手上递到他的手里。
“周瑷,我很高兴,我可以交到你这样的朋友”郑簇把东西提到手上。
和她交织目光
在狱警的摧促之下,郑簇离开了这里。
周瑷的目光还停留在郑簇走出来的那个门口。
周瑷出去时,顾梭却来了。
顾梭不认识周瑷,但是却认识美女,在顾梭的眼里,只要是有机会泡的美女就有可能是他的。
当周瑷走过他身边时,他的一双色眼盯得她发直。
当周瑷走时,他才回过神,想起要去探访郑簇。
监守人员说郑簇今日有一个小姐探访过了。他心神一紧问着监守:“那个人是谁?”
监守答:“一个叫姓周的高个子小姐”
顾梭现在才知道那个和他擦身而过的女人正是方才探望过郑簇的。
尤祁祁被阿姨送到了葛流心家里,等于暂时脱离了魔爪。
所以她内心对于葛流心的依恋又多了不少。
葛流心并没有像郑簇说得那样风流好色,因为她住在葛流心的家里,她发现他的父母都很好。
葛流心也是一个很传统的少年。他从上学到大一没有谈过一个女朋友。
他也从来不把女孩子带到家里。
他爸爸是高级资产评估员,妈妈是从政府官员下海经商的富婆。
所以他们对葛流心的家教很严,怎么可以像郑簇说得那样喜欢泡妞呢?
她在他的家里住了十天,他的家人对她客客气气,虽然她觉得他们很好。
但是尤祁祁始终觉得这里肯定不是她的长居之地,她不喜欢久居人篱下,因为这会让她的自尊受到自己的怀疑。
她是一个命运多舛的人。
这些天当她睡到床上时,每天夜深人静时,总会辗难眠。
反复思忖着同样的一个问题。
她到哪里哪里就要遭殃,那里的人就要倒霉,5年前被甄英收养,去年吴延达病死,甄英成了杀人犯,来到了吴延达的养母吴济慈这里,只呆了一个月吴济慈就病驾归西,她原本很喜欢郑簇的,但是郑簇因为贪恋爱上了她的财色,为了脱身她不得已把他弄到了牢宠里面。
“我是扫把星么,我是灾星么”
最后一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恶梦,梦到坏人郑簇被枪毙之后,找了一柄铁斧把砍死了。
她自己的身体从左到右,被均匀地分成两半,五脏六斧,一起流了下来。
伴随着无比的血腥。她的魂魄飘到了天上发出惨唳之比的尖叫声:“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当她从恶梦之中醒来时,脊背上的还有头上的冷汗把她的身体沁得很冰。
叮叮叮。她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看那里面,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手机右下面的时间是凌晨三点
那是一条短信,她有些好奇,为什么会有人跟自己在三更半夜发短信呢?
还是一个陌生人。
开了短信,她看到了一条让她激动的信息:“是黄琦琦吗?我是苏好啊”
竟然是苏好跟她发的短信。
她跟苏好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联系了,上次苏好还是在她家里和她还有一起小住过一段时间呢?
苏好说过到家里安顿之后再跟她联系的,这些天因为颠跛她倒是忘记了苏好。
她们之间建立了手机QQ联系。
她回了过去:苏好,我好想你啊
苏好问:你奶奶现在怎么样?
她回:奶奶半个月前已经逝世了。
苏好的信息右边是一个问号。
她答:嗨,我好可怜,悲摧
苏好给了她一个拥抱表情
她回了苏好一个笑脸。
苏好问:宝贝,到我这里来怎么样,包吃吃住,养着你
尤祁祁已经听得心辕意马了:喂,我要交伙食费你
苏好回了一个白眼给苏好:我要独立生存
苏好道:那好,你睡吧
尤祁祁马上发了一个泪奔给她。
苏好答:过来吧,你肯定有委屈,过来吧,宝贝儿,我接受你,别委屈了。
尤祁祁回:亲爱的好好,我现在呆在别人的家里面,明天要跟人家辞行啊。
苏好答: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尤祁祁回:亲爱的,这样是最好的了,我正需要一个人跟我一起编说词呢,这家的主人实在是对我太客气了,我都不知道如何去跟他们辞别?
苏好回了笑脸:小丫头,有我在,你不必惊慌了。
尤祁祁发了一个亲嘴的表情给她。
第二天,苏好按照地址找到了葛氏别墅。苏好去时,正好葛流心也出院了,他被他老子接了回去。
当葛流回来,尤祁祁别提有多么高兴。
葛流心看到尤祁祁的行李已经打包收拾好了。
就犯傻:“喂,你你这是怎么了,我们招待不好,还是你住不习惯”
尤祁祁用手抚着葛流心的手,他那强壮而又有力的手因为伤病的原因都瘦了一圈:“瞧瞧你,为了我,瘦成这样”
尤祁祁的眼角伤感得沁出眼泪
葛流心的两只手圈住了她那白净的脸蛋,用手指沾去了她的泪花:“喂,你不会说要和我拜拜吧”
尤祁祁挤出笑脸:“才不呢?现在我表姐要接我过去玩几天”
葛流心淡淡地扫了一眼苏好,笑道:“哦,她是你表姐,难怪长得和你一样漂亮”
“咯咯咯,谢谢了”苏好感激地朝葛流心笑着。
“大哥,我妹妹要出玩几天,到时候我们再联系哈”
葛流心不好再挽留了,他知道这是尤祁祁要走,他了解尤祁祁。这只不过是她编的一个借口罢了。
“嗯!要不要我让人送你们到车站”葛流心关切地看着苏好
“大哥,不用了,我们用计程车就可以了”尤祁祁婉言地拒绝葛流心。
葛流心朝已经离去的尤祁祁挥手:“慢走哈”
尤尤祁的身影已经很微小,远处飘来她的回响:“保重哈”
一听到保重二字,葛流心的心已经沉下去了,原来尤祁祁真的是要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