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到了?
桐芯大乐,她不由自主地转过脑袋,双眼呆呆地看向大门处。
云南王皱起额头,说:“他到这干嘛?”
有个参谋凑到他旁边,轻声地私语了几句。
云南王点了下头,他扬了扬手,吩咐道:“转告王帅将,王爷没有时间,有事以后再讲。”
讲到此处,他的那话音已提高了三分音量,已怒斥,“今日夜里,哪位来了本王都不见。”
这个护卫大声答道:“遵命。”话音刚落下,这脚步声早已传远。
桐芯呆呆地看着大门处,唇一抿,扭头看向云南王。
那石姓参谋把她的神情收进眼底,呵呵一笑,向她说着:“美女何必愁眉苦脸?这个年纪,应及时行乐!”参谋的两眼,紧紧盯着桐芯的胸部,腿部。
桐芯垂下双眼,也没等云南王再敦促,脚步一抬,就走向这些乐姬。
云南王说着:“你,你想干什么?”
桐芯没回答。
她缓缓走到乐姬跟前,忽然,门外传出一阵吵嚷声。
有个慌张的声音自外面响起,“主人,王小帅将执意闯入,都带兵硬跑进来!”
“啥?”
云南王震怒,他面一沉,斥道:“这王衍很大的胆呀!他将本王爷当作啥了?将本王这府第当作啥了?”
石姓参谋在旁边慌张地讲道:“难道,王小帅将到来,乃是来行刺您的?”
此话讲得十分弱智,即使是桐芯也晓得,要做刺客,应带趁其不备,哪会像这种硬闯进来的?再讲了,他云南王可真没那价值让别人拼了命也要杀他!
但是,云南王却不晓得这种道理,这脸煞白,赶紧说道:“叫他走,全都去,赶紧叫他走。”
“遵命!”
大声地应答音中,阵阵强有力的脚步音离开了这院落。
此时,桐芯的脸早已惨白。她轻咬着嘴,十分绝望:想来,再无办法了。
宴会遭到破坏,云南王面容已是很难看,他狠狠喘着粗气,扭头瞟向桐芯,不禁怒说着:“你此妇人,让你到这,你到那里干啥?再这样,别怪本王没疼惜你!”
暴喝声里,唰唰唰几下,眨眼间,这殿内四方,站出好几个手拿长枪的守卫,守卫冷冷地看着桐芯,其中有人把枪尖一挑,那阴森森的锋刃,直指桐芯。
桐芯脸色愈加惨白。
周围的喧嚣声嬉闹声笙乐声,此时也都停止。
连云南王背后的参谋下属,全低下脑袋,不敢出声。
云南王黑着个脸,喘着粗气,他抬手在桌面上狠狠一拍,大吼:“此世道,可真一天不比一天了,娘的,连王衍此种黄毛小子,都敢闯我这府门?快来人,快来人!”
“在!”
云南王站了出来,向外指去,说道:“将王衍与他那……”半句话都没讲完,他这话音却减弱了。
浑身颤抖着,云南王唰地一下看向殿内,他睁大了那双浑浊的小眼,向着众人怒狠狠地瞪去。
他的视线所扫过之处,每个人都是垂着脑袋,有些美人,全身颤栗。
云南王的视线瞟到了桐芯。
他看着立在乐姬跟前的桐芯,慢慢的,这浑浊的眼睛里,露出难以明状的暴戾。他粗喘了一下气,大喊道:“仅仅只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女子,本王相中你,乃是你的荣幸!你居然敢多次的忤逆我,哼!既然这样,我留你还有什么用?”
这云南王手刚一扬,脸露惊惶之色的石姓参谋赶紧上前阻拦,云南王见此暴斥道:“爷爷的,你等这些肮脏货,整天到晚对本王讲要镇静,要顾及这又要顾及那的。哼,使得本王就连玩个女子也这样不高兴。”
讲到此处,他左手一挥,指着发抖不住的桐芯,“叫人来,将这贱婢拉下去斩……”
才刚讲到此处,外头又是阵匆忙的脚步音传来。
此时,一声洪亮的话音响起:“报王爷,杨七郎来了。”
“杨弘?”
云南王缓缓转过头说道。
“嗯。”
此时,云南王的手仍伸在空内,他慢慢地垂下去,皱眉讲道:“他到这干啥?”
这人洪亮地讲道:“我不晓得。”
云南王缓缓地退后几步,坐入席内,他抬出手,拿起那酒杯,喝了口。
喝完后,他这神色显然平静多了,云南王把酒杯放下,话音已变得温和平静,“杨七郎乃是位高人,既然到了,那便见见他。”
“遵命。”
伴着那人率命离去,殿内响起了阵阵呼气声。
当众人松了口气的那一刻,桐芯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等到此时,她才察觉额头上那冷汗,早流入眼内,使得双眼酸涩无比!
桐芯低下脑袋,缓缓地松开左手掌心。就当她那手心松开时,一些红色的血沿着她那衣袖落到地面上……由于太过惶恐,这金钗早刺进了她手心!
门外一串脚步声响起。
忽然间,桐芯发现,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引向了大门处,绪情显然好转的云南王高喊道,“赶紧开门,赶紧开门。”
看没有人留意到自个,桐芯悄悄朝后面走了几步,无声无息间,她早混进了那些美人里面。此刻的她并没留意到,这石姓参谋看见她那动作,轻点了下头。
大门“嘎吱”一下打开了,霎那,满天繁星映照进来。
星光下,是英俊潇洒,慢慢走来的杨弘。
即使是隔得如此远,也能发现这个人,有着亲和,高雅,大度的气质。
云南王走了出来,过去迎接,嘿嘿笑道:“弘郎到了?非常好非常好。”讲到此处,他话一停,朝着这英俊潇洒的人杨弘瞧了几下,说:“咦,七郎为何匆匆到来?”话语中含着几丝惊异和一丝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