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捷在笼子里,看着一座高大的宫殿从身边经过。
“要带我去哪里?”昌捷问。
骑兵没有回答昌捷的话,直接一脚踹在铁笼上:“吵什么吵!等你死了就知道!”
骑兵把昌捷带到了一座由巨大石头砌成的大宫殿前,深黑色的宫殿大门有一丈厚。骑兵到来,门前的两头魔兽拖动把门打开,殿门缓缓打开,露出漆黑的空间,仿佛一个无底的洞。
骑兵带着昌捷进入之后,两头又缓缓地把大门关上。
玉绯然和卫冬儿躲在不远处的一面墙后看着。
“这个大殿的构造好坚固啊。”玉绯然道。
“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直接把它破都不是问题。”卫冬儿说。
“不行!”玉绯然说,“强行打破这个大殿必然会引起很大的动静,皇城中的高手肯定会过来,那个时候我们就有麻烦了。”玉绯然说,“等会肯定还会有人进去的,到时候我们悄悄地混进去。”
“你怎么知道还会有人进去?”
“离空家绝对不白白就把昌捷杀了,他们肯定要用昌捷做一些不得告人的事情……先不说,我们换上侍卫的衣服吧。”
此时在她们身旁有两个皇城的侍卫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他们是刚被玉绯然敲昏的。玉绯然把两个侍卫的衣服扒得精光,再把衣服往自己和卫儿向上套。穿好侍卫的衣服,再把帽子拉低一点就没人能认出她们来。
大殿内很阴暗,刚进入其中昌捷稍有不适,片刻之后看清了里面的状况。这里就是一个监狱,四周全是一个个小小的牢房,每个牢房都由巨大的石块砌成,只有一扇紧锁的小门,没有一个牢房有窗户。每个牢房都是独立的不与其他牢房相靠,两个牢房之间有一条供一两个人行走的过道,无数的过道纵横交错,整个监狱就像一座大迷宫。
监狱的更深处有一条向下的楼梯。
骑兵们没有把昌捷关进哪一个牢房中,而是把他带下了深处的楼梯,一直向下。走了大约五分钟都没有见到楼梯的尽头,可见地下的那层有多深。
“正面是什么”昌捷好奇地问道,而他得到的回答还是一脚,于是昌捷只好闭嘴。
片刻后,终于见到楼梯的尽头了,下面不是牢房,而一个巨大的圆形密室。密室的周围是一圈密密麻麻的火把,把整个密室照得通明,密室的地板上有一个奇异的圆形图案,深红色的图案在火把的火光下闪烁着隐隐的血光。这血光仿佛犹如活物一般沿着图案的纹路流动,不断地循环。
眼前的情景昌捷是看到了,然而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昌捷无意间又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而这次骑兵倒没有一脚踹来,冷冷地说道:“这是你的刑场!”
骑兵放下了昌捷,把他从铁笼里拉出来,放到密室中间,然后扛着铁笼离开了。骑兵沿着来时的楼梯,往上走,渐渐地消失在黑暗中。
“难道传说中离空家用犯人做祭祀这个传闻是真的?”昌捷喃喃道,“但是祭祀不应该是对天祭祀的吗?怎么跑到地底下来了?”
被铁链绑着昌捷也动弹不得。本来依风月说随便绑一下蒙混过去就算了,但昌捷知道皇军不是傻的,他们绑人比吃饭还多,怎么会看不出来你是真绑还是假绑呢,于是昌捷让他们绑得结实一点。
昌捷想动一下双手,双手被反绑在后面感觉很辛苦,但又无可奈何。昌捷现在有点小后悔了,自己干嘛要为难自己绑得那么紧!
在这里能看到的就是四周的火把和地上图案,不有天空没有太阳,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少。坐久了昌捷感到有一点儿累,躺下换个姿势。当他一躺下时,就看见了高高的天花板。这个天花板跟地板一样,画着与地面一样的图案,只是天花板上的图案与地面的方向相反。
“这个地方很诡异,才不是什么刑场!”昌捷心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梯的方向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队骑兵又走了下来,而在这队骑兵中间还有一个带着手铐和脚链的人。那个人身穿一件又脏又烂的囚服,满脸花白的胡须,头发又长又乱,头发与胡须几乎连在一起仿佛打了结。
“进去!”骑兵一脚把那人踹了进来。
那人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差点跌倒。骑兵看他进了密室,锁上了密室的大铁门就离开了。
那人环视了整个密室一圈,最后看到了躺在密室中间的昌捷,呵呵一笑,缓缓地朝昌捷走过去。他的声音显得很苍老而无力,仿佛一个垂幕的老人。
他每一步走得都很艰难,每走一步都要稍微停一下。这时昌捷才留意到了他右脚栓着一个西瓜大小的铁球。
“很久没有见过那么年轻的人了……”那个人边走过来边说。
“请问你是……”昌捷问道。
“你不用管我是谁了。”那个人已经走到了昌捷旁边,慢慢地坐下来。他轻轻的拂开垂到脸上头发,看了昌捷一眼。
昌捷也看到了他的脸,那是一张苍老,布满了皱纹的脸,老态龙钟,只是他的双眼还很明亮。
“你啊这么年轻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到这个地方来了?”老人说。
“帮一个朋友一个忙。”昌捷笑着道,笑得很灿烂。
老人仰头大笑,笑声在密室中回荡,久久不绝。
“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像你们一样,天不怕地不怕,想做什么都会去做。看到你,我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老人说着,突然好像来了精神越说越兴奋。
然而他语气一转道:“只是你不应该来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昌捷问道。
“应该是离空家的力量祭坛。”老人说。
“力量祭坛?什么东西,名字挺霸气的说。”
“是离空家猎取力量的祭坛。你应该听说过流霄国的犯人都被离空家用来祭祀的传闻吧?”老人说。
“听过。”昌捷点头道。
“离空家为了更快地获取更强大的力量,他们创造了一种用活人来祭祀而获得力量的法术。”
“有这种事?”
“嗯!”老人点点头,“这也是从一百年前就开始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们得知大陆上有一种叫做狂暴之心的药物能够快速提升力量,于是他们也想得到这种药物的炼制方法,但是最后他们还是没有得到,于是就费心了心思,苦心钻研,创造了这一套通过祭祀活人而获得力量的法术。而这个法术的名字就叫做……”
“叫做……”
“嗜血!”
“这里就是他们发动嗜血大法的地方,靠着地板和天花板上的两个阵法,强行抽取活人的力量移植到自己身上。但是这个方法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它不比狂暴之心,狂暴之心服用了之后能够产生强大的力量,并且让力量永久留在服用都体内。嗜血的力量按个人的体质不同,一般只能维持一到两年,就长的也不会超过两年。一旦嗜血的力量过去了,嗜血者就是失去一切力量,就连自己本身的力量也会迅速流失,身体也会逐渐衰弱。所以嗜血者就需要不断地施展嗜血获得力量。”
“这不就跟吸毒一样!”昌捷道。
“就是啊!这是个邪法,一旦陷入其中就无法自拔,陷入了无限嗜血的囚牢中。”
昌捷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么多。”
“因为我以前有一段时间,我与离空家有过密切的交往,而更重要的是,这个嗜血大法也是我为他们开创的。”老人平静的说道,“真是作孽啊。”
“是你!”昌捷一惊,“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都无所谓了,反正都是个快要死的人了。当年自己创了这个鬼嗜血,现在嗜血也让我送去了老命。”老人说完无奈地大笑。
“其实当年我创下了嗜血之后,我也不认为嗜血是个好办法,本想让这个邪术永远沉默。但”是离空家的人非要运用,然后就一发不可收。”老人说。
“你也活该!”昌捷心里道。
“今天我们就要成为离空家的祭品?”昌捷一挑眉毛。
“是。你那么年轻可惜了。”老人说。
“没什么可不可惜的,我也活够了。”昌捷笑道,“话说你老人家在这个牢里关了多久?”
“谁知道多久了呢,在这里不见天日,只能通过一日三餐开判断日子流逝。可是这个鬼监狱连一日三餐都不准时,有的时候还没得吃,真是难为我老人家了。时间也就无从知道。但是我想我在这里的时间也该用年来算了吧。”老人叹了一口气,“若大的监狱,其实就只我一个人,其他的人都被离空家抓去祭祀了。”
“他们把你关了那么久都不杀你……”
“可能是看在我为他们创下嗜血的份上吧,还是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也不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