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苦笑一声,看来自己总与敌方首脑有缘。不同是黑狍帮主刘江宁死不屈,还咬舌自尽,这次徐坤却轻易服输,声称主动解散。到让他拿不定主意,对徐坤是要杀?还是放?
大战前,胡晓通过师峰峰收集到徐坤最完整的资料,徐坤的志向原来是当一名优秀的企业家,他付出很大努力,也成功经营下来,有不错的收益。可是在徐父眼中,子承父业天经地义,于是把不情愿的徐坤拉到星辉帮帮主位置上来。争执不过父亲,徐坤就表面答应出任帮主,实际还是一心扑到商业,很少打理帮内事情,造成今天星辉帮外强中干现象。如果星辉帮还在徐父手中,借一百个胆子,胡晓都不敢直接攻击星辉总部。
还是赵虎鬼主意多,他眼珠一转,对着胡晓悄声道:“老大!为今之计不如先收拢人心,星辉地盘更大,我们不可能一口吃个胖子,不若降伏徐坤。我们以后的地盘会更大,产业和营业场所更多,就让徐坤出任总经理。凭他的头脑,应该会有广阔盈利可赚。何乐而不为?”
师峰峰也出谋划策:“对!如果以后不放心,我们还能随时替换他,到时是我们说了算,谅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这次我们损失很大,可谓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现在还是收拢人心最好局面。”
一听两人意见,又征询路明建议。得到肯定后,胡晓指使肌肉男大声喊道:“既然你们已经放下武器,我们龙升帮就宽宏大量,既往不咎。愿意加入龙升的欢迎,不愿意加入的自由离开。”
喊话结束,大家刚打电话叫的全市各医院救护车陆陆续续赶到工厂,处理伤员。一时救护车轰鸣声此起彼伏。即使见惯了生死的医生,初到这里,看到满地残肢断臂,血腥场景也吃惊不少,有些年轻的女护士更是吓哭了,呕吐不止。在一帮虎视眈眈黑道人面前,他们又不能跑,只好战战兢兢把一个个未死的伤员送入救护车拉走,已死的帮众直接送往火葬场。
怀柔政策,初见成效。对星辉心灰意冷的帮众大都选择加入龙升帮,黑社会人本就没有谋生出路,才加入黑帮的。换一个帮会对他们来说有时就是家常便饭,反正是卖命。只要有钱花,有饭吃,哪个帮派都一样。
此战从开始到结束整整过去两个半小时,龙升死亡五百多人,重伤三百人,其余人包括胡晓个个带轻伤。星辉帮死亡七百人,重伤三百人,其他人也都带伤。双方都损失惨重,但相比较起来。龙升帮增加更多帮众,成为名副其实京北市第一大帮,星辉帮就此解散。
从此以后,在华国首都京北市,除了洪门,就属龙升第一独大。不知内情的人总也想不通,为什么洪门默许另一个大帮派和它在首都共存?
一返回龙升总部,胡晓就代替肌肉男发话:“徐坤,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负责商业的总经理,龙升所有白道活动都有你统筹管理。”
徐坤很盲目眨着眼睛,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突然敢在龙升帮主面前发号施令?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幕后老大,洪门少主?
“愣着干什么?我们老大吩咐的事,你还不感谢?”肌肉男很看不惯像徐坤这样胆小怕事的男人,他认为男子汉就应该不怕死,冲锋在最前面。要不是怕胡晓不高兴,他一定直接杀了。
徐坤一听肌肉男的大喊浑身一颤!怕极了,急忙答道:“是!是!感谢老大的不杀之恩,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完成老大交给的任务。”
只要不杀自己,徐坤就感激涕零了。他是本分人,又胆小谨慎。现在还能发挥自己专长,不用劳神费力搞帮会工作,当然愿意。
男人活在这世上,遇到难事不应该怨天尤人,应该审时度势,做出自己应有的判断。胡晓对徐坤表现很满意,识时务者为俊杰。
上位者都愿意部下对自己又尊又怕,才能更好完成自己指派的任务。统一京北市的目标先一步实现。下一个计划就应该是向周围的省市扩散影响力,逐步掌握更大的地盘和人力,势力越大越容易成功。
当然现在面对首要问题就是休整,整合星辉帮地盘人手,接受原有的营业场所和黑道活动。全部划在龙升帮的名义下,时间至少得有几个月时间。不过俺胡晓的意思,加上星辉原有投诚的人手,当然越快越好。
这些都不是胡晓关心的,自会有路明等人处理。他现在担心的是怎么向张淑倩解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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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内哀乐低鸣,花圈环绕,庄重肃穆。胡晓带领所有帮众追悼战死的五百人。所有龙升帮旗下营业场所,停业三天。包括各酒店侍者服务员,统一袖带一圈黑纱布。虽然是秘不发丧,还是吸引人的眼光。
洪门也派人到场,三鞠躬后。胡晓当众宣布:“每个战死兄弟家属可以得到五十万元华币慰问金。重伤者每人得到二十万元安家费,治病一切开销全由龙升帮负责。孤儿寡母由帮会抚养。帮内另设‘忠心堂’将战死重伤龙升人名字刻在牌位上,每年参拜。”
谁都知道,这是参照洪门的标准,赤裸裸收买人心。但洪门都没有异议,旁人不会瞎操心。胡晓就是让所有人知道,只要忠心,帮会就会奖励他,记住他。为荣誉而战,有时比为金钱而战更能打动人心。
金钱的交易永远是脆弱的,出价更高就能轻易背叛。而荣誉道德却是无价的,义气当头,价值不可估量。谁都愿意永垂不朽,谁都不愿遗臭万年。即使死后有人记得,常被祭拜,人生的意义也算实现。
果然,从此以后龙升帮众无不拼死战斗,荣誉和金钱的奖励鼓舞他们的士气和动力。当然这是后话了。
徐坤父亲瞧着跪倒在自己脚下的儿子久久无语。当星辉帮覆灭消息传来时,他立刻老眼昏花,身体颤抖。但已无回天之力,除了任命再没有办法。几十年呕心沥血奋斗的基业,转瞬即逝,被独子“送人”,不甘心又能怎样?
现在教训徐坤已经无济于事。老人长叹一声。
罢了!自己都是要进棺材的人了,要那么大帮会有什么用?风烛残年的岁月只盼子孙平平安安就好。反正儿子也无心处理帮会事务,还不如让他发挥所长展翅高飞,开创一番商业传奇。
徐父自我安慰着。几个月后。洪门教父胡年忠听说徐父还在世,专门请他到“洪门山庄”一叙后,徐父又庆幸徐坤当时做出的抉择多么英明,如果当时拼得双方两败俱伤或者胡晓被重伤甚至死亡后,说不定徐家要进入万劫不复地步。
对于师峰峰的邀功,在龙升帮战果总结大会上,胡晓先兴致勃勃诉说他的大功劳,后又怒气冲冲痛斥不听号令擅自行动,最后归结为功过相抵,没有任何奖励和惩罚。
私下里胡晓还是当着几兄弟面好好夸奖其功劳,把师峰峰乐的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壮举”,嘴角笑容几乎弯到了眼上。
师峰峰也礼尚往来,对胡晓猛拍一阵马屁:“老大的真知灼见,就好比黑暗中刺裂夜空的闪电,又好比撕开乌云的阳光,一瞬间就让我如饮甘露,让我明白了永恒的真理在这个世界上是真实存在着的。只有老大这样具备广阔胸怀和完整知识体系的人,才能作为这真理的惟一引言者……”
几兄弟一阵牙酸,胡晓却听得津津有味,还不忘谦虚几句:“哪里哪里!其实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呵呵呵呵!”
追悼会结束。龙升帮大会总结完毕前,胡晓深深反思自己太鲁莽,造成五分之一帮众的减员,当着所有高层面道歉,并做了下一阶段部署。几个月内龙升帮开始休整,重组。在临近几个省市建立分堂口,为下一步行动打前沿。
大会结束时,师峰峰悄悄告诉胡晓,京北大学期末考试明天开始。
除了胡晓一副胸有成竹样子,其他几兄弟都愁眉苦脸。这半年中只为处理龙升帮事,根本没顾学业。又不像胡晓曾经受到教授教学待遇,考试肯定要挂红灯!师峰峰更是担惊受怕,万一考个全班倒数第一,父亲的棍棒伺候可有得受,他最期盼考场胡晓的答案“快递”。胡晓当然一口答应。
第二日一早,胡晓眼戴高科技透视眼镜,手挂装载针孔微型照相机手表。和师峰峰跨入考场。师峰峰兴奋于万事俱备,只待考试。
九点钟,负责监考的周梦菲一脸甜蜜笑容抱着考卷和另一个女老师进入考场。师峰峰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开始考试后,周梦菲两眼一眨不眨死盯着胡晓动作,就等着抓作弊的典型。把时刻关注胡晓的师峰峰急得满头大汗。幸好作弊技术随时代的进步而发展,也戴着透视眼镜的师峰峰可以清晰“看到”胡晓做每一道题的答案。
似乎看累了,周梦菲站起来开始环绕考场。几圈后,她突然发现,最受自己关注的两人似乎做题速度一模一样,答案也一样,连错字都丝毫不差。
“两人一定在作弊!”周梦菲立刻做出判断。可是她却没有发现证据。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对了!以前没见过两人戴眼镜,也没听说他俩近视。今天却……问题出在眼镜上!
“胡晓同学,请你把眼镜摘了!”周梦菲突然对着胡晓大声命令道。
摘就摘!胡晓很干脆把透视眼镜放入衣兜,手表开始不动声色,显露出来。继续为师峰峰透视答案。师峰峰暗笑,多亏自己其高一筹,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