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走到王天福面前:“王老!您当年的确是条汉子!我们也是真心跟着你!可自从你坐上这个位置没几年,就昏了头!谁他妈有能力,你就死命打压!我们当初这些老手下,到现在还剩下几个?王老!如果这事您不能处理好,对不起了!我李伟健立马走人!”
刘艳抽了口烟,神情落寞的看着王天福:“王老!您是真让我们这些人寒心了!所以,我和伟健的决定是一样的。”
王天福指着他们,气的哆哆嗦嗦:“反了你们了!滚!都给我滚!给我滚!”
“不用您说我们也会走!不过请王老记住,如果我们两个走了,那可就不止走掉两个人这么简单了!”
“砰!”门被李伟健重重的关上了。
王天福颓败的坐在椅子上。哎!如果他们离开了,肯定会带走一大批人。那到时候金南帮可就算是垮了一大半啊!
“老王……”王新华不放心的看着他。
“我没事!老王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王天福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还没等王新华走出门,就进来一个人,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王……王老!咱们有办法了!”地下室。
四周是密不透风的水泥墙,只留有一个排气扇,里面的排扇“呼呼啦啦”的转着。吊在上方的一盏昏暗黄灯,照在地上,形成一个光圈,圈中正跪着一个人。
他双手被绑在身后,从头上流下的大滴汗珠,浸湿了衣领。胆颤心惊的抬头望向面前的两个男人,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王老!你放过我吧!”
王天福犹豫的看了看旁边的人:“杨海,一定要这样吗?”
斜睨了他一眼:“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反正你刚刚已经在帮里宣布,以后我杨海是你的左右手了!”
拦住要离开的杨海,王天福急忙说:“不是!不是!哎……就听你的吧!”
黄峰一听,扯着嗓子大喊:“王老!你不能这样啊!我老黄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你就看在以前的面子上,放了我吧!王老!王老!你别走啊!”此时他的脸上充满了绝望。
突然王天福脚下一滞,回过身,黄峰大喜过望:“王老!王老!您是不是改主意了!快放我走!放我走!”
“老黄!对不起了!你为金南帮牺牲的一切,我老王会谨记在心的!”说完就头也不会的走出大门。
看着被关上的大门,黄峰彻底绝望了。自己为金南干了这么多年,结果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真是作孽啊作孽……如果当初不是只知道巴结王天福,说不定就不会如此了!
“黄峰!交你出去是一定的,可是……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做点事!你们两个!把他绑在椅子上!”杨海指了指站在一旁两个人。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黄峰惊恐的挣扎着。
杨海拿着一把剪刀向他走去:“老黄……我不知道你怎么得罪了人,本来只需要割了你的舌头,砍了你的双手就行了。可现在你必须多受点苦了!”
“杨海!你没必要这样做!就算你不做这件事,也没有人会知道的!”看着向自己一步步逼近的杨海,他奋力的扭动着。
“呵呵!你错了!”杨海拿起他的手,将拇指放在两刃中。“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就算没有别人的要求,我也一样想将你折磨致死!谁让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了呢?”
他一刀剪了下去。
“啊!!!”黄峰痛苦的叫声,回荡在小小的地下室中。
“哦?对不起……我剪歪了!那就再重新剪一遍吧!”
说着,他又剪了一刀。
“不不……啊!!!!”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黄峰恐惧的睁大了眼睛。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杨海!都是我不对!你饶了我!饶了我!不要这样对我了!求求你!”
“别急……这十个手指我一定会好好对它的……”他拿着剪刀,挨个指头的划来划去,“你说……接下来,我该剪哪只呢?”杨海狞笑的看着他。
“啊!!!”黄峰刺耳的惨叫,仿佛划破了整个天空。头顶的电灯也被震慑的一摇一晃。绝望的叫声钻进耳朵,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而在雨瑶这边,也即将拉开一场血腥的序幕。
在杨海替她准备的房子内。
雨瑶看着面前的三个男人,她笑了笑:“你们还认识我么?”
从被A市掳来,三人就以为他们的小命要玩完了,可半个月过去,也迟迟不见动静。正在他们松一口气的时候,却被押到了这里,此时听到她这么说,立马惊恐的抬起头。
可三个人当场就傻了眼,那个带头的指着她,结巴的说不出话来:“你……你是……那个……”
“原来你们还记得啊……”雨瑶冲他们妖媚的一笑。
本来在别人眼里风情万种的笑容。到了他们的眼里却成了催命符!只觉得恐怖万分!
“是我们错了!饶我们一命!求姑奶奶饶我们一命啊!”三个人不停的朝她磕头。
看他们磕的头上鲜血直流,雨瑶才慢悠悠地说:“够了!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谢谢姑奶奶!谢谢!”三个人激动的又不停磕头。
“别急……我还没说完!你们带他们去里面那间屋子。”雨瑶用下巴示意押送他们来的人。
跟着那三个人进了屋,她又说:“给他们松绑……好了!咱们出去吧!”
看她没有放自己走的迹象,大汉急忙喊住走到门口的雨瑶:“您……您不是说,放我们走么?”
扭过头来,雨瑶又冲他们妖媚的笑起来:“是啊!我说了放你们走!可你们三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能走!”
大汉突然恐惧起来:“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三个人互相残杀,最后活着的那个人,我就让他走出这扇门!”
看大汉一脸煞白,雨瑶笑嘻嘻的说:“别怕……看到墙上的那些东西了么?这里除了没有枪,其他的东西可是很齐全的哦!祝你好运!我很希望是你活着走出来!”紧盯着各自站在墙角的另外两个人,金虎说:“小宁!猴子!这女的肯定是瞎糊弄我们!只要咱们待在这里不动,她能怎么样?”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在不停地张望四周。随着时间悄悄的流逝,三个人一直待在原地没有动。
坐在外面的雨瑶,好笑的瞧着里面的人,看了眼时间,她翘起嘴角,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我想有人快挺不住了吧……
果然,猴子率先崩溃了。他大吼一声,朝挂着器具的那面墙奔去。其余二人一看不妙,也奋力的冲过去拿工具。
最先拿到的是金虎,他手里拿着一把斧子,胡乱的挥着:“别过来!”
不管他的恐吓,猴子不要命的跑过去拿了一根钢管,拿到的同时,也被金虎砍翻在地。“我说了不让你过来的!你还过来!还过来!”金虎疯狂的砍着已经断气的猴子:“我砍死你!砍死你!我让你想杀我!去死吧!”
猴子早已被他砍的不成人形,脑袋被削去大半,白色的脑浆混着鲜血,粘粘糊糊的往外流。胸部以下,早已成了烂泥,肠子被砍成一节节的散落在外面,看起来惨不忍睹。
可金虎已经杀红了眼,他失去理智的继续砍着身下的男人。飞溅的血迹,喷满了他的全身,有的已经顺着脸颊开始往下流。
等他砍累了,才终于停手。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他拿着斧头的手,由于过度的用力,不可抑止的颤抖。
金虎抬起头盯着小宁。
看他满脸的血迹,瞪着赤红的双眼,鼻孔“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还有一脸的络腮胡子,小宁突然想到地狱里可怖的恶鬼。
他打了个哆嗦,惊恐万分的盯着金虎。看他手提斧子,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小宁却仿佛脚底下生根,一动不动。突然有什么液体,顺着他的裤管流下来,在地上形成一片水渍。原来小宁已经被吓的小便失禁。
就在金虎要砍向他的一瞬间,小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跑过去拿起地上那根钢管,然后又从墙上拿下来一把刀,握在手里。
就在这一刻,形势逆转了……
屋里到处都是血迹,墙上甚至还粘着一些破碎的人肉,雨瑶歪歪头,表演还是蛮精彩的,只可惜自己还没看够。指了指里面那个坐在地上的男人,“把他带出来吧!”
被人架出来的男子,一只胳膊已经没有了,肚子也被划开一个口子,肠子露出来一大截,在地上拖拖拉拉。头上削掉一大块头皮,甚至可以看到白森森的头骨。
“真不容易,这样你都能活下来!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雨瑶满意看着他。“你是不是想活命?”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虚弱的点点头。
雨瑶微笑的低头看躺在地上的男人。接着她双眼一眯,面无表情的说:“杀了他!”
金虎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为……什么……?”
“我是说让你活着走出那扇门,可我没说你能活着走出这栋房子!”雨瑶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
此时,金虎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奋力爬到她的脚边,抓住她的皮靴,“我……我也是受人指使啊!当年……当年……有人给我钱……让我做这件事的!求小姐你放过我吧!”
雨瑶懵了……是谁?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为什么要这样侮辱自己?愤怒、悲哀、震惊……各种不同的情绪,疯狂向她涌来,席卷了她的全身,思绪仿佛是打结的毛团,找不到那根线头,找不到出路,只能在迷茫中挣扎。
短短的几秒钟,就让她感到透不过气来,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的雨瑶,立马踢开抓住自己鞋的手,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
“放过你?开什么玩笑?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想将你们千刀万剐!你们不但奸污了我!甚至害我失去了孩子!失去做一位母亲的资格!你说!我凭什么要放过你!”
雨瑶狠狠踩在他肚子上:“你现在还来跟我说,有人让你这么做的!是谁?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说啊!说啊!”
一脚一脚踢在他肚子上,雨瑶不停地说:“你说啊!是谁!你说啊!”
直到身旁的黑衣男子拦住她:“蒋小姐!他已经死了!”
雨瑶一听,失神的放下还停在半空中的脚,她脱力的坐在椅子上,“去……把这收拾干净了!”转而她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蒋小姐!你去哪?”黑衣男子在背后叫住她。
“出去走走……你们不用管我了!我会自己回去的!”说着,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抬头看了看,灰沉沉的天空,雨瑶闭上了眼睛。
下雪了……
睁开眼,她瞧着地上堆起的积雪,又低头端详自己被血染红的靴子。
这算什么?
她一深一浅的走在雪地里,身后留下了一长串带血的脚印……
A市商业大厦顶层。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全杨。
“老板!”一个三十岁的男子推门进来。
盯着外面飘飘落落的大雪,男人问道:“什么事?”
“人不见了。失去联系已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不用管了!没什么事就下去吧!”男子一听,恭敬地退出了房门。
看到有一些雪花落到玻璃上,不消片刻,就融化成小水珠,滞留在上面。男人隔着玻璃,伸手摸了摸那些水珠。
都已经过了四年了……就快了吧……五年?六年?我不知道……丽华公寓二十八楼的2802。
杨海正坐在客厅里与人攀谈。
“杨哥!你为什么不直接夺了王天福的位置?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放弃了呢?”祥子很不理解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杨海。
“我知道!只是以前王天福对我有恩,当年我们家被追杀的时候,是他保了我一命!”杨海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严肃。
祥子着急的跺了跺脚:“现在哪还有什么义气?杨哥!你就这点不好!太看重朋友义气了!”
他摆摆手:“不用说了!我不想做的这么绝!以后机会多的是,不用太在乎这一次!”
祥子真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看他如此执意,也只能作罢。
雨瑶抱着一个女孩,附在她耳朵上轻声说:“不怕了……不怕了……以后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女孩在她怀里一个劲的打哆嗦,雨瑶捋了捋她的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婉儿……”女孩用小鹿般的眼睛望着她。
让她坐到自己的梳妆台前,雨瑶拿起梳子,替她梳理头发:“婉儿。你多大了?”
看她拿着梳子,女孩瑟缩了一下:“十四……”
“婉儿有家人么?姐姐送你回家好不好?”雨瑶温柔的看着镜中的女孩。
女孩的眼睛一红:“婉儿没有家……我忘了家在哪里……”
雨瑶俯下身,平视她:“婉儿怎么会没有家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啊!”
婉儿摇了摇头:“小时候因为爸爸赌博,妈妈跟人跑了,我只能跟着爸爸。到后来,爸爸欠了钱,就把我卖给那个老头。他……他每天晚上都折磨婉儿……婉儿好怕……一怕我就想起妈妈……因为她好温柔,每次婉儿睡觉的时候,她都会唱歌给我听……呜……”
擦擦她哭的满脸是泪的脸蛋,雨瑶哄着她:“不哭了,不哭了……那个坏蛋已经死了,他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真的?”婉儿惊喜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