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呵斥,紧接着阿狸的手腕一痛。那种火辣辣的疼痛逼得阿狸立刻后退了几步,定睛一看,手腕上竟然别灼烧出了一个口子,还有烤肉的味道在空气之中飘散着。
“阿狸,不要害人,不然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阿狸翻了一个白眼,不顾手腕上的伤口,指着洛君墨身后的胡萧然说:“有问题的是他,不是我!”
洛君墨狐疑,转身看向胡萧然,还没等他开口询问,胡萧然已经化作一团光消失在了天边。洛君墨看着那出神入化的法术,张了张嘴,很是惊异:“真没想到他居然是妖……”
阿狸又翻了一个白眼。洛君墨这样的凡人,她懒得和他废话。阿狸刚一转身,就几乎差点撞上了白眉仙人,还好她反应够快,迅速地往后一偏,才没有撞上去。
“你们神仙也真够偷鸡摸狗的。”
白眉仙人掐指一算,问道:“那内丹可是在他的身上?”
“这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会算吗?”
“我仅算出他便是狐妖皇。”
“狐妖皇!”阿狸一惊,“他真的是狐妖皇?这怎么可能呢……”
我明明记得,哥哥的背上是有火焰胎记的啊。是我做梦记错了吗?可是,那记忆又是那样的清晰……
白眉仙人倒是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帮助过他们,身上几乎没有妖气的小妖会是妖界公主,所以只是想当然地对她说:“你如今没有跟着他一起会妖界,怕是他已经将你当做是妖界的叛徒了。既然如此,小丫头,我很是喜爱你,不如你就拜在我的门下,做我的小弟子如何?”
阿狸抬头,看着白眉仙人,心中思绪万千。如果胡萧然真的是狐妖皇,那她的记忆是怎么回事?其实现在想走也不成了,白眉仙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走她呢?既然没有选择,不如从善如流,还能争取主动权。
阿狸想着便跪了下来,说道:“弟子阿狸,拜见师父!”
白眉仙人仰天大笑,很是满意。随后,他也送给阿狸一个葫芦。“这个葫芦是你的信物,可以让你出入合黎山。你和君墨也可以依靠这个来互相通信,互相照样。”
是我照应他吧?
阿狸想是这么想,不过不会笨到说出来。“多谢师父,弟子一定好好保存。”
白眉仙人欣然点头,说道:“你既然拜入我合黎山,自此便脱离了妖界。现在就带我去合黎山,为世人除害。”
阿狸的心头跳了跳,说道:“妖界路途遥远,不知道师兄吃不吃得消,不如我与师父单独前去吧,腾云驾雾,半日便能到达。”
“无妨。那狐妖皇刚刚得回内丹,短时间不会出来作乱。这次对于君墨来说也是一次历练。阿狸,你可别因为他只是一个凡人,就欺负他啊!”
心中的想法被这么直白地说来出来,阿狸有些尴尬地瞟了洛君墨一眼。不过,能带上洛君墨更好,她可以更好地拖延时间。
“既然如此,我们便尽早用早餐,之后立刻出发前往妖界吧!”
因为要照顾凡人洛君墨,所以白眉仙人就和阿狸一起尝试了凡人的赶路技巧。他们买了三匹马,阿狸骑马走在最前面领路,他们两个在后面跟着。白眉仙人在后面询问阿狸对妖界那边的情况了解多少。阿狸说:“我才变作人形没有多久,还是个小妖,哪里知道那么多呢?”
洛君墨很显然对另外的事情比较感兴趣。“阿狸,你原先是什么妖啊?”
“什么原先,我现在也是妖啊!”
“阿狸,你现在是修仙弟子,不是妖!”白眉仙人正色,纠正着她对自己的认知。
阿狸翻了一个白眼,很是不屑。不过好在她一个人在前头,他们也看不到她的脸色。阿狸还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总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前功尽弃,所以立马回答了洛君墨先前是问题。“狐狸,我的原身是一只狐狸。”
“狐狸?!”白眉仙人和洛君墨俱是惊讶,不过两个人惊讶的原因却是不相同的。洛君墨有的只是凡人的思维。凡人眼中的狐狸精应该是美艳妩媚,放荡形骸的。而眼前的阿狸哪有一点狐狸精的样子。白眉仙人惊讶是因为他知道妖界的王族便是狐狸。如果阿狸和狐妖皇都是狐狸,那么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阿狸,你是什么狐狸啊?”
“我是一只白狐。”
“我记得狐妖皇也是白狐啊。”
白眉仙人意有所指,洛君墨的思维也在这个时候才与白眉仙人接轨。阿狸才不在乎呢,摇头晃脑地继续在他们前面骑着马,满不在乎地说:“那又怎么了?青丘不是也住着九尾狐吗?天下狐狸那么多,难不成都是亲戚才行?”
白眉仙人想想也是,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但是他仍然不放心,掐着手指测算了一下,紧紧皱起了眉头。阿狸的脑袋微微地往后偏,不着痕迹地用余光观察着白眉仙人。在看见他掐着手指皱眉的时候,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手也渐渐地摆到了某个位置。
突然,白眉仙人放下了手,眉头也舒展开来,问阿狸道:“你的身份是不是很贵重?你小时候是不是生过一场大病?”
阿狸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不敢轻易回答。她脑袋里寻思着白眉仙人这样问的意思,连马渐渐停了脚步低头吃草也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白眉仙人和洛君墨的马就赶了上来,阿狸的表情在他们眼底一览无余。
“阿狸,看来我说的是真的吧?”
阿狸猛地抬头,才发现马只顾着低头吃草,再心虚地抬头看了看天,说道:“好像是中午了,不如我们先吃午饭吧。”说着,阿狸你率先下马。
白眉仙人是不需要吃饭的,所以他只是找了一个地方安心打坐。洛君墨分了烧饼给阿狸,阿狸便趁机说:“我去找点水,你在这儿陪着师父。”
“阿狸……”洛君墨的话还没有说完,阿狸就蹿出去了好远。
白眉仙人此时悠悠开口,说道:“放心好了,她逃不了的。”
阿狸一个人跑到了密林之中,观察了局哦,觉得安全了才幻化出了玄光镜。玄光镜中立刻出现了大祭司婆婆的身影。不过,大祭司婆婆看起来却并不那么高兴,一看见阿狸就叹了一口气,说道:“傻丫头,你哥哥的容貌的确和原本的不大一样了,可是你怎么能因为皮相就不认哥哥呢!妖皇很伤心,你赶紧回来和他陪不是吧!”
阿狸咬着下唇,有些犹豫地问:“哥哥真的回去了吗?可是我分明记得哥哥的背上有一个火焰形的胎记,那时候我还觉得好看,想要给自己纹一个呢!”
大祭司婆婆拿着她的法杖狠狠地敲击了一下地面,说道:“你莫不是法力太低,在外头被人下了什么咒术了才在这儿胡言乱语的吧?妖皇背上何时有过火焰形的胎记了?他身上什么胎记都没有。你赶紧回来!”
阿狸想着还是觉得不对劲,对大祭司婆婆说:“婆婆,我想现在见哥哥一面。”
大祭司婆婆拒绝:“妖皇现在在闭关。内丹刚回到他的体内,他还需要时间复原。你要是想见他,自己赶紧回来!”
“婆婆!”阿狸的话还没有说完,大祭司婆婆就率先关闭了玄光镜,阿狸这边就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阿狸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法术,又隔空取物,拿了一牛皮袋子的水就往回走了。
洛君墨看见阿狸满脸不高兴地回来到底是松了一口气。他多怕他这个幺妹闹出什么事情来惹恼了白眉仙人,那他也帮不了她。虽然白眉仙人很是和蔼可亲,但是对待妖怪的不留情面洛君墨也是见识过的。阿狸是妖,所以洛君墨很担心。
“拿去吧!”阿狸把牛皮袋子递给了洛君墨。
洛君墨接过,喝了一口,刚想和阿狸说话,让她以后别离开那么久,可是阿狸就已经跑到白眉仙人身边去了。
“师父,奼嫣公主让我帮忙找洛城上神,你可有洛城上神的下落?”
“不曾。”
“一点也没有?洛城上神流落在哪一个角落你总是知道的吧?”
“我也不曾知道。”
“你不是会算吗?你算一算啊!”
“算过了,也不知道。”
真的是一问三不知啊。不过阿狸才不会那么笨呢!她回头看了洛君墨一眼,虽然他身上没有洛城上神那种飘然于天地之外的气质,但是在凡人之中,他这种淡漠世俗的气质已然是很难得的了。
“那师父为什么要收洛君墨为弟子呢?他不过是一个凡人而已。”
“为师说过,不能因为君墨是凡人就欺负他。我收君墨为徒的原因和你一样。我知道他是一棵好苗子,将来必成大器!”
阿狸看着白眉仙人异常严肃的神色莞尔一笑。“阿狸多谢师父夸奖。”
白眉仙人愣了愣,随即也笑开了。
“你这个丫头啊!鬼灵精怪!这样都能扯上自己。”
“是师父自己说一样的!”阿狸说着,便转身去把午饭给解决了。洛君墨只是看着那边风云突变的气氛有些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