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奴见过奼嫣之后又是提着剑要去找洛城上神算账。长老算是比较淡定的,因为她之前已经也心理准备了。而且他也看的出,洛城上神为了流住奼嫣的魂魄消耗了多大的法力。索性有他和白眉上仙拦着,雀奴下渐渐冷静了下来。不过后来,却再也不准雀奴和洛城上神见面了。
时间推移。五天之后,奼嫣便醒了过来。长老惊讶奼嫣恢复的速度之快,给奼嫣探了一下气息,立刻拜谢洛城上神。洛城上神摆摆手,说:“我也不过是为了我自己。这便带公主回去吧。”
长老立刻准备带奼嫣回去,雀奴却是不依不饶,一定要洛城上神现在也一起回孔雀族。
洛城上神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不过依然答应了。“白眉上仙,你先留在君沉宫,我去去就回。”
白眉上仙也担心洛城上神的身体,不过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等这么一大批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君沉宫之后,白眉上仙才去将白歆恙放出来。白歆恙已经过了太久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日子了,别提有多憋屈了。要不是她是仙身,怕是早就折磨死了,所以白眉上仙一给她松绑,她就想反击白眉上仙。可是白眉上仙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说:“上神去孔雀族了。”
白歆恙果然安分了。“他去孔雀族干什么!奼嫣怎么样了?”
“上神用他三万年的法力救她,她自然没事。”
“三万年的法力!”白歆恙着实吓了一跳。洛城上神不过五万两千岁,对于她来说年纪是大了一些,可是对于那些活几十万年的神仙来说,他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而已。他居然用了大半的法力救人,那他自己怎么办?若是孔雀族要找他的麻烦,那他还能安全回来吗?
“孔雀族在哪儿?”
“你就别添乱了。好好在这儿呆着。”
“好好好,我不去。难道你也不去吗?他失了三万年的法力,难道你不担心他吗?”
“我自然会去孔雀族外头等他。所以你更不要惹事。我与上神都不在,你好生在这儿待着。出了事情,没有人来救你!”
“那你送我回青丘不是更好?”
“哼!”白眉上仙鼻孔出气,用拂尘的手柄点了一下白歆恙的脑门,说,“就你的个性,把你送回青丘还能不出事儿?你就在这儿呆着!”
白歆恙吐了吐舌头,说:“知道了,知道了。你还不赶紧去孔雀族?”
白眉上仙还是不放心,反复交代了几句,这才离开了君沉宫。
白歆恙看着他离开,紧跟着也离开了君沉宫。
你们不告诉我,我还不能问人去吗?
然后,白歆恙又开始在云层里面乱闯,不知道闯了多久,终于看见路过的一对天兵,立刻上去问他们:“你知道天河怎么走吗?”
“天河?你是王母娘娘身边的宫女吧?天河往那边走。”那些天兵以为白歆恙是王母娘娘派去劝说织女的,所以就给她指路了。
“多谢几位大哥。”
天河与天庭很不一样。天庭永远白昼,永远都是亮堂堂的。可是天河四周却是一片茫茫的混沌黑暗。所幸天河还是荧荧地闪光,柔和婉转地像仙女身上柔软的飘带,在寂静的混沌中缓慢流动。白歆恙朝天河那边去了,第一个看见的却是两个孩子。
白歆恙眨眨眼睛,想着:这应该是织女是孩子了吧?那牛郎呢?他怎么不在此处?
那两个孩子也看见了白歆恙,立刻拿了弹弓夹着核桃弹白歆恙。白歆恙有些恼怒,不过看他们不过是半打点儿的孩子,着实也下不来手。她走过去夺下了他们手里的弹弓,怒道:“两个没礼貌的臭小孩,你们打我干什么!”
那两个孩子来到天界,生长也变得缓慢,现在还不过是四五岁的孩子模样。若是在人间,他们的同龄人怕是早已入土成灰了。这两个说不上是幸运还是不幸的孩子立刻哭闹了起来。“臭仙女!坏仙女!我娘是不会回去的!她舍不得我们和爹爹!”
两个孩子肆无忌惮地哭闹,那声音何止是聒噪,简直就是噪音。白歆恙捂着耳朵连连后退,想着洛城上神那样喜欢安静,在他眼里,自己是不是与这两个孩童无异。
“别哭了!别哭了!”白歆恙被吵得烦躁,四处眺望,寻找着牛郎的踪迹,“你们爹爹呢?他就将你们扔在这儿?”
一个孩子停止了哭闹,抽抽搭搭地说:“爹爹……爹爹说最近都瞧不见娘的影子,担心娘,去找她了……”
难道织女还没有回天河?
白歆恙不管那两个孩子,站在天河岸边才发现天河的河流是那样的湍急凶猛,让人有一种随时都会被卷走的错觉。原来从远处看来那缓慢静谧柔和的姿态都是假象。抬头看天河对岸,果真没有半个人影。难道她还在天庭,或者是被发现抓起来了白歆恙转身就要回天庭,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身上还穿着牛皮,眼圈通红,满脸沧桑。凡人和神仙果然不一样。这不是他们在天上待得长久就可以改变的。
“仙女,我娘子不在这儿,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一个大男人,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浓浓的哭腔。白歆恙有些不耐烦地往后退了一步,说:“我也在找他。你也得管着孩子。你且等着吧!”
“多谢仙女,多谢仙女。”牛郎连连鞠躬,白歆恙迅速离开。
她得去找云中君。白歆恙又如之前一样,专门找天兵来询问。绕了一段路才来到了云中君的府邸。云中君为人很好,即使并不知道白歆恙这个人还是照样见了她。
“你可知道织女在哪儿?她没有被发现吧!”
云中君打量了白歆恙几眼,说道:“你便是织女说的那个小散仙吧!织女没事,只是还在帮我的忙,要过些时日才回去。我告诉你地方,你自己去找她吧。我有伤在身,不方便走太远。”
白歆恙这才发现云中君的脚是一跛一跛的。白歆恙笑了笑,按照云中君所说的地方找了过去。
织女还在织云。白歆恙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伸脚踢了踢云朵,织女就钻了出来。
“咦?小散仙,你怎么来了?”
“我要去孔雀族,你告诉我怎么走。”
“孔雀族。孔雀族在西边。我听说洛城上神去孔雀族了,你是去找他的吗?”
白歆恙点了点头。织女还不知道奼嫣出了什么事,随所以就给白歆恙指了路。白歆恙立马就去了。
她也想回青丘找哥哥帮忙,可是又不知道孔雀族那边到底会怎么处理。她已经惹了太多的麻烦,可不能轻举妄动。洛城上神的地位与其他族类是帝君相等,想必他们也不敢将他如何。
白歆恙一路腾云驾雾,按照织女的提示来到了大荒西边的一处树林。那林子平淡无奇,和人类的林子也相差无几。白歆恙凭借自己灵敏的嗅觉一路闻了过去,果真就找到了洛城上神的所在。
洛城上神正站在一个高台之上,孔雀族的帝君、大长老还有太子雀奴等人都在对面的看台上坐着。白歆恙呆呆地仰头看着他,想着:他这是在受人膜拜吗?
紧接着,大长老来到了看台旁边单独的高台上开始呼风唤雨,没有一会儿,天色就迅速黑了下来,还隐隐伴随着电闪雷鸣。白歆恙赶紧捂住了耳朵缩成一团。她抬头看着洛城上神,依然雷打不动地站在那儿,稍微近一些的雷甚至已经劈到了他身上,倾盆大雨已经将他浑身上下浇了一个透彻。
“上神!你快下来啊!”白歆恙大喊。
现在风大雨大,她的喊声没有传到看台,但是洛城上神听见了。他低头看了白歆恙一眼,一只手指亮光一闪,白歆恙又不能动了。
哪有这样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白歆恙正暗自埋怨着,突然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雨的味道伴随着烤肉的味道传到了白歆恙的鼻子里。
好香啊……哪里来的烤肉啊?白歆恙仔细看了看洛城上神,此时,第二道闪电劈了下来,洛城上神浑身上下爆发出蓝紫色的光,伴随着又是一阵烤肉味。
洛……洛城上神……
不知道洛城上神挨了多少下闪电,白歆恙一度以为洛城上神就要这样被烤熟了。很久之后,白歆恙突然又可以活动,整个人后一仰,跌坐在了地上。
洛城上神也在高台上摇摇欲坠,晃了几下之后直直地跌落了下来。
“洛城上神!”白歆恙惊呼了一声,立马跑了过去。伴随着她奔跑的时候,身边有一道白光往洛城上神飘去,稳稳地托住了他的身躯,缓缓降落,知道白歆恙接住他的身体。
白光消失,在最后一瞬间,白歆恙闻到了一丝白眉上仙身上的气息。
“你是何人?”大长老来查看洛城上神的情况,抽空问了一句。
“我……我是洛城上神的婢女。”
“跟我们进来。”大长老派人抬着洛城上神进去了。白歆恙怀里一空,赶紧擦了擦润湿的眼角跟了进去。白眉上仙没有出面,洛城上神一定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