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楚痕界才恋恋不捨地按上操纵柱上的结束享受钮,从渐渐消散于图晶板上的水球中走下,洗漱一番,换上楚伯给他準备的衣服,走了出去。
走到客厅,上面一片比巴掌略小,长方型、厚约两公分的图晶片。
凑近一看,图晶片上显示着:小界:我临时有事,晚餐你自理吧!冰箱有吃的,用火箱加温就可以了。这双讯机给你,是别人送我的,还没用过几次……有问题拨我的讯机啊……若我太晚回来……
又是嘮刀的语气……楚痕界微微一笑,却是不再有悲意,心头直是暖暖的。
讯机的功能其实并不如地球的手机般多功能,只有电话、照相、简讯等主要功能而已,不过还有个特点是可以当电子钱包用。楚痕界分析,应该是因为晶脑轻便容易携带的关系。
一人一兽就这样东摸摸西摸摸,把楚万钧家裡的东西几乎是整个的玩了一通。
不过关于实验室以及楚万钧的房间,楚痕界却是未曾接近它们的门口五公尺内。
不仅是出自于对楚万钧的尊重,也出自于某种直觉上的谨慎。
他知道,对于对方专业领域的保密或特殊性,好听的说是必须尊重,难听的说是必须敬而远之,否则麻烦是很容易上身的。而现在的他,最需要的东西是安定,同理,最不需要的东西,就是麻烦。
他也发现,咕叽儘管在各个房间都玩得不亦乐乎,这两处地方也是丝毫没有靠近的意思。
不得不说,刚开始楚痕界确实还有点把牠当宠物的味道,但经过一路上的相处,却发现牠的聪明与学习能力绝不在人类之下,所有事情讲过一次牠就记得牢牢的,只要牠可以自己做的,他便未曾需要教第二次。
牠会不会其实智商比人类高啊?楚痕界感叹不已的同时,早已是彻彻底底地把牠当朋友看了。
特别是想到当年那一场噬梦兽大屠杀——那时应该还没几岁的咕叽竟然能够从中逃出生天,而后又独自生活了数十年,不论是牠自己办到的或者是身旁有牠的亲友协助,至少都可以肯定一点,就是牠的本事一定不是目前所能看到得这么简单。
另外,还有一件事楚痕界一直放在心头——现在自己也算是在这个星球有了一点儿立足之地了,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寄人篱下总不是个办法吧?
忙惯了的他,对于读书这件事要花费的时间是不列入计算的,重点当然在其他有趣或者值得挑战的事情上。
或许,修玄者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
很快地到了四点半。
玄星的太阳很神奇地并不刺眼,宝蓝色的太阳能板屋顶也是善尽职责,调节着屋内每个角落的光照。
不过有个问题,楚万钧说过,政府为了鼓励结合自然的作息模式,太阳能天花板的光照时间是比照阳光的,也就是说,太阳下山之后,天花板上的自然光线将会随之消逝,必须用图晶灯维持亮光。
可是,自己偏偏怎么找都没看到图晶灯的开关。
準确的说,是找不到怎么开——他很轻鬆的在每个空间墙上发现了关灯按键,下方还有个标示花样的小板,显是调整光线的花样用的;以及一个光色小板——可以说应有尽有了,偏偏就是没有开啟钮。
要知图晶的一切运作都必须是从动能开始的,动能使图触(图晶中介于有形与无形间的奇异物质,可随着刻印的图腾或阵法等轨迹在图晶中流动)跑出图腾的轨迹,然后图晶的作用才会开始生效。
所以按照道理说,除非设定成定时开啟,否则至少必须有开啟钮提供初始动能。
谁会蠢到把自己家的灯设成定时开啟?——要是阴天或雨天怎么办?
见鬼了!
不过他完全不想打电话给楚万钧。
他无法接受自己必须用一种很无奈、很委屈的声调向楚万钧道:抱歉哪楚伯,打扰您宝贵的工作时间,实在是万不得已,但我真找不到法子把灯给打开……
太蠢了。餿死丢鄙的。
他决定发一回狠,于是开始伙同咕叽翻遍家中每个角落,誓要找到开啟键。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客厅墙上那座富有中国古雕塑韵味的方鐘,指针已经指向五点四十五分了。
怎么办?
再这样下去,今晚都要摸黑过了。
突然间,整个房间竟是全都亮起来了。
楚痕界没有任何惊喜那怕是微微的高兴,反而猛地有种……考试时间结束,考卷却没写完的挫败感。
难道真是定时开啟?
绝不可能!他十分相信自己的在这方面的推论能力。
那会是什么呢?
咕叽~咕叽的声音从室外传来。
对了!还有室外!原来开啟键是在室外啊!
虽然是咕叽发现的,但楚痕界仍像是自己趁着前面同学收考卷偷偷又解了一道题般地高兴,但旋又想到:怪了,为何要把开关设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