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时,于珊娜常听何梦菲念叨石仁熙的名字,于是鼓励她找机会表白。何梦菲挣扎很久终于拿出勇气采纳好友的提议找个僻静的地方悄悄表白。
机会来了,某日俩好友路过操场,安静的角落里只有石仁熙孤自翻阅杂志,姿态是那么的优雅。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才敢壮大胆子凑近。感觉到有人眼角余光稍稍一瞥,学校里到底有没有像样的女生。
机会只有一次,何梦菲抛下羞涩与矜持:“你好,石仁熙同学,入学快一年了我一直很仰慕你,我喜欢你,我叫……”
话未说完,石仁熙“啪”把书合上礼貌扔下一句:“我很荣幸受到你的关注和爱慕,但非常抱歉,本人对外来妹没有任何兴趣。”未等何梦菲作出反应头也不回地离去。
何梦菲孤零零地愣在原地好想说自己就是,而言语偏偏堵在喉咙吐不出口。后悔刚才怎么没用上海话交流,不过如今会上海话的新上海人也不少。于珊娜当场惊懵,拒绝人可以找出一万个理由何必如此伤人,他不配让女生们为之朝思暮想!经历此等羞辱何梦菲彻底死心。
小长假不能光顾着享乐也得想想老朋友。点开微信像小敏和曾伟发送:国庆节快乐。小敏是因为聊得投缘,至于曾伟嘛,主要是以前某次开会时被人爆料拍模卡笑他当模特。何梦菲嗤鼻,有什么好笑的,他们不想当演员别人就不能当吗?对他而言要勉强挤进圈子唯一优势就是年纪小身材高挑,长相五官端正有几分秀气。只不过要找出各方面条件比他更优越的不在少数,想混得瞧他运气喽。其实何梦菲也喜欢这行算志同道合吧。
隔会儿功夫,小敏回信:国庆节快乐,现在过得怎么样。
何梦菲:一般般啦,你最近可好?
小敏:也一般吧,打算不干了,在这工作就是赔本,节假日上班也罢偏不肯加薪。
何梦菲劝上一句:要走起码得领完工资呀。
小敏:算了不要了,赵经理辞职眼下公司又跑杭州出差,谁发工资呀。好在以前在别家公司做过有点积蓄不然睡大街了。
何梦菲突然想起件事再确认下:对了,离职的员工有佣金吧?小敏表示肯定,提醒她记得向老板要。小敏上回在杭州开出一单,老板虽说开单有奖但至今未给,加上工资和佣金有四千。
何梦菲感激,顺便询问公司业绩如何。小敏摇头,且目前她与时韵帅留在公司。提及他就来气,抱怨他故意挑毛病冲她大吼。
何梦菲一见到某人的名字不屑之意涌上心头:他是临时主管官大着呢,除了老板谁都不放在眼里。所以小敏跟他大吵一架,时韵帅扬言要管理小敏,小敏回击称自己就是学管理的学历比他高。时韵帅吃瘪,之后又提及何梦菲说她暴力倾向。何梦菲笑而淡之,她若不暴力怎能压住那厮?随他说去吧。
离职后一个月时韵帅没少缠她无非是想套近乎且打探她的住址,她别提要见那厮哪怕听到那人的声音就想给他一顿爆揍。某回,那厮干脆发短信问她是否有男朋友、先前几次通讯均带几分敌意是否跟他有仇,曾一个多月的相处可对其有一点感觉,而他则于她走后才发现自己的情愫。何梦菲考虑到佣金不想把事做绝则以学习为由予以拒绝。
何梦菲向小敏提及此事,小敏虽从其他城市而来但也好心提醒她别搭理那家伙,他无非看她是上海人罢了,而且那厮哪会懂爱根本是缺爱。小敏所述跟她预料的一样,对某厮充满鄙夷。
随之,曾伟趁闲回信:节日快乐。
何梦菲:最近咋样,有单子不?
曾伟叹气:开单仍需努力。
何梦菲懒得绕圈,直接询问是否有模卡,是否真心想当演员。曾伟一愣,坚定信念给予肯定,好似看到一丝希望。何梦菲建议他找经纪公司,且以他178的身高不必局限于网拍,随后指导他如何利用网络寻找相关信息。能帮的仅此而已,能不能深入得看他的造化喽。
次日展会何梦菲如期将至。若非临近年尾不愿浪费钱财否则真该买本黄历翻阅近日是什么好日子。人们常说世界其实很小,而今她也领教了冤家路窄的含义。人群中掠过一抹叫人为之气愤的身影——丁世杰。他远远眺望站台上的何梦菲好几眼愣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她瞧对方没当众寻自己晦气稍稍松口气。嘿嘿,一年未见又换了装束认不得了吧!
去年的冬季,何梦菲和于珊娜出门逛街,某路口准备过马路时突然杀出骑着摩托车极速飞驰的王八蛋,于珊娜反应灵敏伸手将好友往后拉躲过惊险一幕。于珊娜正要开骂那厮早没了影,而何梦菲也一个蹒跚撞上身后的男生。男生举止上并未瞧不起人而嘴巴可不含糊,往女孩身上打量几眼脱口而出:“哇,土肥圆!”何梦菲当即翻脸,本想打个招呼来着,随即取而代之的是五根火辣辣的手指印毫不留情地爬上男生的侧脸。
事后,于珊娜打听到男生名叫丁世杰,与尹振镐同属C学院学生。该学院校草榜共二十个名额,丁世杰偏偏挤进倒数第一。
呸!何梦菲啐他一口,他也配?比起石仁熙那张令人悔恨的脸更不及十分之一。会不会做人呀,大男子主义是不!当时的某女身穿一件深色羽绒服,款式虽新搭配欠佳,身高亦不争气尚且未达160,家里既不让买高跟鞋又不让打扮更使得体型圆润。正因如此,那家伙凭借180的高度嘲讽她。他给予的愤恨之情定会令人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展会顺利落幕,见何梦菲踏出大门丁世杰向她迎去:“你好美眉,我叫丁世杰,请问美眉芳名。”
略感意外,想不到他也会有绅士的一面。何梦菲回顾四周确认对方是否在与自己说话。“先生,你有事嘛,我赶时间。”
“有啊,展会上见你似曾相识,觉得你应该是我的故友。”丁世杰笑容亲和。
此话听在某女耳朵里则变成男生向女生拉近乎的惯用手段,心里浅笑嗤之,天堂走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别怪她把压抑已久的怒火全发泄他头上。
何梦菲笑容依旧:“记不起我不怪你,如果你当真要回忆起来只需一个动作即可。想清楚喽?”最后通牒,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丁世杰丝毫未闻见升温的火药味反而被勾起几分好奇:“啥动作,拥抱还是别的?”
又一个色狼!“啪”五根纤细的手指印未满一年再度爬上某人的侧脸。于此瞬间丁世杰彻底梦醒,他活在世上仅吃过一回陌生女人的亏。画面重现,怔怔回首盯向眼前女孩:“你,你,你……”
某女双手拱拳摆明一副再不识趣就要开打的架势,面上则保持友好的笑容:“丁先生,不打不相识哟!”
上回好男不跟女斗此次绝不手软。丁世杰轮起拳头挥去,何梦菲迅速倾侧身躯轻松闪避,接下来“噼啪砰”某人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技不如人莫如化干戈为玉帛,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姐,I服了you,我们讲和吧。”
……
何梦菲拎着一只看上去蛮新的皮包踏入陌生的家门,好在外出夏令营时一切由于珊娜包揽,否则此刻的她必定手里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大街上会叫人以为是上山下乡的知青。她可是受了母亲二十年中华勤俭美德的熏陶完全没有买行李箱的意识,相对于购物袋和塑料袋则要便宜得多,省下的钱足够她几天的开销。
“回来啦乖囡,今天给你买了最爱吃的烤鸭还有叉烧。”何伯母见女儿回家接过小包,“这包挺漂亮的,哪里来的?”
何梦菲犹豫一秒,本想说自己买的,而开口时仍选择说:“同学买的。”
“你同学对你挺好以后记得报答人家,这包多少钱回头还给人家。”何伯母暂且把皮包搁于边上,晚餐首位。何梦菲感到一丝温暖,心里不禁嘀咕:其实何伯母并非室友说的那般恐怖待人挺好。第一天自然没感觉,可往后她会否决此评价。
以何梦菲素来的习惯通常两天洗一次头,而自打她回家后则变成两周才洗三回头,出去接活时遭到客户的白眼。无奈于何伯母的理由:“洗什么洗!我看你的头发又不油,洗头膏不用花钱买呀!没听专家说洗头膏里有化学成分多用也要生病!沐浴露也是,杀掉坏细菌同时也杀好细菌,对皮肤不好。”
好吧,头发不让洗可它大半年没修了有点搓,楼下理发店十块钱即可搞定。结果又挨批:“剪什么剪,我瞧着蛮好嘛,理发店随便弄弄就是十块还不如小剃头五块钱剪个童花头干净利落!”何梦菲心想还是免了毫无美观可言,干脆自己掏钱偷偷去理发店,搞定后想起室友的叮嘱谎称同学技艺超群免费为自己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