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份都点完了何梦菲还能说啥,“喜,喜欢,不过牛排能全熟吗?另外尹先生也喜欢巧克力?”
“牛排全熟会很老不如八成熟。”某女点头同意此建议,“巧克力是为你点的,女生通常喜爱甜品。”
某女眨巴眼睛弱弱提议:“能换成新品咖喱香肠酥吗?我偏好咸口味。”
“按这位小姐说的点吧。”某人微微挑眉,另类啊。
牛排价高但分量足,带子经改刀后形似蝴蝶故名曰蝴蝶带子,汤品卖相浓郁入口顺滑,总之菜肴色香味形俱全很有饱足感,然而价格也相当美观足够付房租了。
踏出餐厅,尹振镐莫名举起何梦菲的双手反复打量,长得不错就是空荡荡的。眨眼,何梦菲还未搞清状况身体如同轻巧的兔子灯任由摆布被拖到楼下的珠宝柜台,啥叫“有钱就是任性”今儿个算见识了。
他该不会是先用糖衣炮弹迷惑自己,待松懈警惕的时候突然向我讨债,随后借此以各种方式折磨自己?光凭猜想背后就凉飕飕的,所谓无功不受禄,何梦菲不得不揣测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
尹振镐对柜员指了指某个款式又掏出一枚新版一角钱硬币作为参考。此举令何梦菲疑惑,以前与Luby路过饰品店,Luby真是好眼力一看便知她的手适合哪个尺码随即跳出一枚为她试戴,顺便用新版一角钱硬币比划。闪念掠过又觉得合理,尹振镐生于大户人家见多识广嘛。
尹振镐侧过脸朝她招手示意过来。何梦菲乖乖凑近任由他将一枚做工精良的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空空如也的纤手果真添色不少。本以为仅仅稍作欣赏而已,哪知对方会忽然蹦出三个字“我要了。”
何梦菲赶忙反应过来拦住:“不,不用了吧,单位有规定工作时不准佩戴任何饰品。戒指虽然漂亮但款式单调,我喜欢卡通风格的。”柜台里任意一款最低价998,此款还未镶钻呢单凭做工应当价值不菲。
柜员怔住,尴尬说道:“小姐,这枚戒指与您很相配。”是吗?何梦菲以最快的速度扫描柜台里所有成品的价位。天呐,基本均在三千以上。没辙,干脆使出最后托辞:“我钱包忘带了。”
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吧,摆明在推脱,这点小伎俩岂能逃脱尹振镐的法眼?何况他有那么可怕嘛。“笨,送你的。”说着轻轻点下她的脑袋。
男生都怎么了?文崇斌作为男友叫嚷着买情侣戒可以理解,可他为什么呀?蓄意报复还是真的有钱没地花?头疼懒得想,只要明白手里多枚戒指即可。
“还想去哪里走走?”尹振镐柔声问。
吃顿饭又晃了圈珠宝柜台已花费五千多,再逛下去她就算把自己卖了也还不起债。“不用啦,时间挺晚了明天要上班。”
OK,他不会强人所难。回家途中有个提议:“梦菲,要不考虑下住我家,免费哟。”
免费!好大的诱惑诶!某女正欲答应而理智占了上风,保持几分清醒:呵呵,男女同居影响不大好吧。瞧出她的顾虑补充道:“套间在我隔壁属于邻居。”何梦菲犹豫再三以防有诈推辞考虑几日。
兴许老天也偏爱他吧,顺势帮他一把。
记得假日期间,她虽不在乎那么点工资不过还得多问一句,小蜜给出回应说何梦菲离开时辞职单未填,非但没有工资且之后的大半个月归结为旷工,具体得问老板。何梦菲啐一口:切,什么鸟公司,签合同怎么没见这般勤快掏钱就变窝囊了!此外,离职前客户说十月初把另一半钱付清,跟着询问时韵帅变成合同上注明十月底付账。好吧,她可以等,不急。
如今时日已至该有个说法吧。何梦菲趁休息时掏出手机向某厮询问,点亮屏幕意外跳出微信提示,曾伟发来的:我辞职了,能不能帮忙找下工作和租金便宜点的房子,老板要我三天之内必须搬出宿舍。
何梦菲一滴大汗,Luby出差至今未归可没说不回来呀,不然就让他同住。回信道:好端端的怎么辞了?要住的话外面包吃包住的餐饮招聘很多。
曾伟:我出去参加群演老板不开心跟我大吵一架,现在不单要我辞职甚至工资佣金也不肯给。
咦?东北人不是挺豪爽的嘛,这老板度量忒小了吧。继续追问:佣金大概多少,就你一人辞职?说起来从我离职后时韵帅有开单嘛。
曾伟:工资不清楚佣金一千六,小敏九月底走的,小袁刚走,小杨在你走后没多久也辞了。上周刚从杭州回来没人开单,更不用提他。还有佣金已经结下你拿了没,我亲眼看见的但别说是我说的。
此刻是关键,她懂的。对了,当时开会她没去,会后老板虽先后给予七百快奖励再无其他,而且嘴里老嘟哝“再也不玩赌约”的话,那时她已意识到沈晖仑玩不起取消赌约。可不嘛,杭州的房子均价二十万,按公司总折拥点6%计算才赚多少,单凭莉姐开出的精明条件足够令老板赔死。正好再确认下:八月份老板订的赌约是不是取消啦。
曾伟:是啊,那天你不在所有人一致表决通过的。另外公司根本没有合作开单佣金对分的规定,你只要请他吃饭就行,谁知道时韵帅突然说你已经答应对分。
啥意思,她被骗了?要向某人讨要说法却无从入手,撕碎脸未到时候。搜索记忆呈现当初的画面。老板将无精打采的何梦菲喊去办公室,提及佣金的事称她与时韵帅本该平分,但由于开单时他们不属于同一组故四六开。
也罢,做人不宜过贪,好歹那厮确实帮过她。犹豫片刻转而又收到客户的主动来信。何梦菲大喜,估摸着来付账的。点开短信不免一阵失望,需要再拖延一段时日。随后极不情愿向某人发消息:客户来消息说目前有事回不来结账。
半晌,对方回复:我刚联系过客户下月底回来结账,以后客户由我负责你不用联系,我担心客户同时见两个人盯着会觉得奇怪。还有,我怎么感觉你挺急的。
当然急,要摆脱他的最佳途径就是把账结清,从今往后再无瓜葛。回复时存心试探:是很急,哪像你啊佣金已经结下。
推测对方被踩中尾巴立马跳脚:哪个婊子养的告诉你佣金结下的,我倒要打电话问问。
记得离职前她跟时韵帅的客户都只付一半的钱,离职未久问过老板,回应是客户付款不足六成不能结佣。何梦菲虽未弄明白心里已然生疑,不妨再做试探:你当真一分钱都没拿到?那么敢不敢发誓你说的全是真话,否则今天下班后被人阉作太监。
对方犹豫小会儿回复:你混蛋!
何梦菲非但不生气反而认清他是个心虚的窝囊废,同时可以证明曾伟讲的真话。他与她关系还行,何况正与老板闹僵所以没必要骗她。回想当初他有个电话听不懂于是交到何梦菲手里,“帮忙接下电话,上海人开口就是‘撒尼啊’搞不懂。”
何梦菲一颗大汗,什么撒尼啊还萨莉亚呢,后来才反应过来,曾伟压根是发音错误,应为“撒宁(人)啊。”
转眼,何梦菲心想不会是帮倒忙了吧,小鬼头干群演也不算算日子非得跟沈晖仑扛上干嘛呀。无论自身责任或大或小对他尽力便可。
文崇斌来电:“小菲菲,我不喜欢跟陌生人住让他自己找房吧。不过你来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某女N根黑线:“要我住可以,我一定会备好手榴弹和仙人掌,要不就先废了你再住。何况只让你给他住一晚打地铺也行,人家全身上下只剩五百怪可怜的。”
文崇斌故作委屈:“谋杀亲夫啊,再说废了我你舍得嘛。反正不同意没得商量。”回想他小时候遭人挨打咋没见有人向他伸出援手,不干。“他是男人,有什么问题自己扛。”
何梦菲微怒:“他还未成年呢至于嘛,你不同意我给住!”
文崇斌急了,赶忙电话里嚷嚷:“喂,你不是说男女有别嘛怎么可以,我可要吃醋了!喂喂……”话未讲完已被对方挂断。
之后,尹振镐给予的答案如出一撇。浏览微信再找几个靠谱的网友问问,岂知他们的回答好统一跟提前约好似的。男生住不行,但何梦菲可以,不仅免费包吃包住如有需要包男人也成。头顶掠过N只乌鸦,他们的话听在耳里还敢去嘛,摆明羊入虎口。
晚上,何梦菲用手机浏览招聘信息然后转发曾伟。无奈她选的工作曾伟全部否决,餐饮太累不喜欢,平面设计学徒不乐意,真难伺候,郁闷。她有想过介绍他去雪晶传媒公司,转念一想果断放弃。公司确实正规但很不负责,他若去了有活干是好,反之不是坑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