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剑者突然剑法一转,直入地面,口中喝道:”漫天麟走!”剑向上一提,溅起一阵土石尘沙,冷剑随着飞尘而出。傲笑被沙尘覆住双眼惊吼道:”你……卑鄙……!”此时剑已攻上了他的喉头……!
“素还真!”狂刀一上琉璃仙境,便放声大喊,其吼声之大,琉璃仙境为之撼动。
“是你,狂刀。”剑君缓步慢行,走了出来。”素贤人有事外出,不在仙境之中。”他轻声道。
狂刀哼的一声,开口怒道:”有胆与魔教勾结,没胆认账?他又去哪藏龙了?”
剑君见狂刀正在气头上,也深知他的个性一发起来是谅谁也拦不住的,开口轻声道:”与魔教勾结?狂刀,你所言是指哪桩啊?”
“哪桩?这样说来是还有别桩啰!”狂刀火气一把烧,尽挑剑君的语柄开刀。
“欸~你是说到哪去了?我这几天都和素贤人一起,并无什么勾结魔教之举。狂刀,你是否看差了?”剑君明白狂刀火气正旺,语气和缓,不敢轻惹他。
“看差?哈!难道世上还有第二具六道轮回锁?”狂刀道出了素还真如何发飞帖要他到陷魔窟,如何和非善类大战,到如何发现六道轮回锁之事。
“你倒说说看,空的六道轮回锁是否能证明魔魁被救?如不是我好奇入洞观视,到现在我还被蒙在鼓里呢!”狂刀指证历历,一副不讨回公道誓不甘休的样子。
剑君心中了解此仍当初非凡公子上琉璃仙境所谈之事,想为素还真澄清,又深怕一个不小心,惹得狂刀错解其意,大发雷霆。
“唉~!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就在琉璃仙境暂等吧。”剑君无奈,只得先让狂刀待在仙境之中,等他怒火稍减时,再设法解释清楚。
破庙前的战况急转直下,年轻剑者使用尘沙覆住了傲笑红尘的双眼,利刃直刺傲笑之喉。就在傲笑危急之际,金麟无双顿然急止,剑尖正好停在离傲笑之喉不到十分之一寸的地方,刹是凶险,只稍傲笑深吸一口气,剑尖势必刺中他。傲笑感到冷光在跟前晃动,连忙向后跃开。
“哈哈哈……只稍我再挺进分毫,你的性命就不保了!哈哈哈……”年轻剑者将剑收起,放声大笑。
傲笑挣扎着微微睁开眼,怒道:”看你身手不凡,如此小人之径,你竟然为之,真是对不起你一身好本领!”
“哈哈哈……大丈夫之道吗?大丈夫在方才就被小人所杀了!战场之上只有生死,没有伦理道义!如果我方才不收手,你还有机会说我是小人吗?”又笑了数声,年轻剑者突然脸上一肃,说话口气多了一分激动和愤怒。
“你……诡辩之词!”傲笑被他一说,一时无法反驳,怒斥道。
“哼!英雄气概多年前我也有,但是……”年轻剑者一边说,一边卷起了衣袖。
“啊~!这是……!”傲笑一看,惊呼出声。年轻剑者左手上一道长长的疤痕,由上臂延伸至近腕处,疤痕略为泛红,令人触目惊心,足见其当时伤口的严重,不言可喻。
“还不尽此而已,我左侧腹上有着相同长度的伤痕。”言下之意,这伤仍是有人用利刃从他左上臂刺入,贯穿至体,再向下砍出这道伤。
“多么残毒的手法,被一剑刺死也许还痛快许多……”傲笑看到此伤不由心一软,口气也不再强硬。
“这就是大丈夫最后的下场。大丈夫对上小人手段,能做的,就只有在被刺死之后,心中痛骂对方无耻下流……我是中意你的身手,不想你哪天死得不明不白,含恨而终,才和你说这些。”剑者口中所出,尽是深深的感慨,脸上更是愁眉不展,咬着下唇,渗出一丝血丝。不知是悲伤抑或愤怒,身体不住的颤抖。
“仁兄金玉良言,傲笑自会记在心胸。但是君子有所不为,小人之道恕我不能为之。”傲笑虽是感到动容,但是一身傲骨的他,眼中自是容不下一点沙,说什么也不肯做有违原则之事。
“哈!我就知道,看你一脸正气,当然不肯听我的劝。无妨,我只是想告诉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是君子,别人不见得是,所以与其事后骂对方小人,不如事前多所防范。”年轻剑者惨然一笑,摇摇头道。
“仁兄之言,我傲笑自当铭记在心。”手一揖,顺便奉还宝剑。
“我叫左莫敌,记住了,有事可到城内左府找我,我会在那待上大把个月,再见了。”手一挥,一转眼的工夫便不见人影了。
“嗯~真是一名奇才,左莫敌,他的身手确实”莫可为敌”啊!”说完,傲笑缓步踱离了庙前。
时间再拉至月兔东升之时。”小姐……梦媛!你在哪里?”颜鹏飞在红月谷里里外外皆苦寻不着紫梦媛的身影,心急如焚,在红月谷泛红的月色下,放声大喊。
“奇怪……我一路上赶来,沿路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如果梦媛有何不测,她应会有所抵抗才是。”颜鹏飞兀自的思索着。
“颜兄!”后方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他一回头,原来是傲笑红尘。
说到这傲笑红尘,他原本是想找一处清净地退隐去,结果还没上岸就撞见紫梦媛被袭,想救了人就速速离去。没想到紫梦媛竟拉着他就跑,无奈才跟上。次日助紫,颜两人离开破庙,原是一时侠义热血,无意再淌混水。和方莫敌一战后,他离开破庙,便想照原订计划,找地方隐居,没料到边走却边挂着心,走着走着便到了这红月谷了。
“原来是傲兄,你竟然还愿意来此帮我们,真是……大恩末齿难忘。”看见傲笑,言下又是惊喜又是感谢。
“不敢,不敢……颜兄,怎不见紫千金呢?”傲笑听了颜鹏飞这番话,想起之前的退隐之念,着实感到尴尬。
“梦……不,小姐她不知去向,我在路上并无看见,红月谷内外我也找过了,一无所获。”颜鹏飞一脸无助的摇摇头。
“会不会被人所擒?”傲笑问道。
“不大可能,我家小姐虽然功夫不到家,但自保之力是有的,其轻功也不差。我一路并无发现打斗痕迹,小姐她绝不可能毫不抵抗的。”颜鹏飞口气颇为坚定,但仍带着些许不安。
“会不会是另循他路?”傲笑问道。
“这……有可能!我家小姐性子颇急,极有可能抄小路而行……随我来,我知道一条小径。”颜鹏飞话还没说完,脚步已快步离去了。
走了约半刻钟,果然发现一地残骸。”果然……”颜鹏飞一脸死灰,跪倒在地。
“颜兄切莫太早死心,先找寻线索吧。”傲笑安慰道。
两人在四周巡了一番,傲笑心中暗感吃惊:”这……这是非善类之躯,而且为数众多,为何非善类会出现在此,和紫府一家又是何瓜葛?”
颜鹏飞在地上见到许许多多的碎衣残骸,一眼便知是紫梦媛的衣物,心中更是自责,脸色更是难看。
忽然,他见到一具非善类的尸身,大感震惊,道:”这个伤痕……不会错的,这是紫云拳法中,与”云破紫虚”并称两大奥义的”紫虹贯云”!绝不可能是小姐所发,那么……难道是苦行涯?他是要救小姐吗?还是说是他带走了小姐?他能习得连紫老爷都参不透的紫云拳法两大奥义,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一大堆的问题在颜鹏飞的脑中打转。
一会儿后,两人各自说出所发现之事,傲笑道:”这地上之残骸,是一种异类,名叫非善类。所中之招,应是一页书的千里碎脑神音,所以我想紫梦媛应是有惊无险,可能被一页书救入了。”
“是吗?那是最好,一页书声名远播,被其所救便可安心。但是四周却是谜题重重,一是非善类,我是不知这种魔物,它们是到底为何而来?二是有人使紫虹贯云出现在争战之中,身份与意图不明。”颜鹏飞表情稍显宽心,但诸多问题仍使他愁眉深锁。
“那现在我们要如何?”颜鹏飞一时六神无主,拿不定主意。
“不如这样,我与一页书认识,我上云渡山看是否有紫梦媛的下落。”傲笑道。
“也好,那我去找寻线索,查查这个使用紫云拳法之人的身份。”颜鹏飞虽是想随傲笑同上云渡山,但大事为重,他只好先设法找出灭紫府之人的身份来历。
“那么,暂别了。事情办完之后,在红月谷会合吧。”傲笑手一揖,告别颜鹏飞。
“好,你保重。”一个回礼,两人便分道扬镳。
叶小钗叶小钗叶小钗,叶小钗照着素还真的指示,进入了一处古洞内,到底洞内有何玄机?
狂刀,狂刀大发雷霆,素还真能解释清楚,化消此厄吗?
苦行涯到底是何身份,他和紫府有何牵连呢?
地坤石是何物?为何人人觊觎?天问石背后又有何秘密?非善类所求又是何物呢?
素还真去找寻”东风”,他所找何物,又身在何处?
夜半时分,颜鹏飞回到了惨遭横祸的紫府,冷风飕飕中,更显凄凉。
“旧情在,人事改,试问心头能何堪?梦惊变,鹏零飞,是祸难逃心胆寒。再有幸,见红颜,吾道相思诉苦哀……”颜鹏飞口中喃喃,眼波淡淡,神色黯黯。
回想起在紫府中的种种,但觉泪水使眼前一片模糊,他急忙拭去,不让情感再多露一分。
他蒙紫云天收留之时,便曾有志:”报效紫家,誓死方休。逝情欲,保忠义,不让情感消正气。”
多情丧志,多欲断忠,他想冷了心,铁了肠,尽一己之力,报涌泉之恩。
但紫梦媛俏皮可人的笑靥又在脑中挥之不去……他叹了一声,自知不配。摇了摇头,打起精神,正欲前去打探苦行涯的下落之时,忽觉屋角黑影一晃,他忙上前去,盯神一瞧,难以想象之景呈现在眼前。
那蒙面人的身影确是苦行涯没错!但眼见他在紫府内四处轻踱,在每一间房间,每一根梁柱上摸了摸,瞧了瞧,虽是蒙面,但其背影神情煞是落寞感伤,叫人备感凄凉。
只听苦行涯在细观过每一景,每一物后,轻叹一声,语气哀伤带着自责,道:”不要怪我,非是我心肠歹毒,而是我身不由己啊!只道汝等皆可安息,原谅我,我也无奈啊!”
说完,悄然回身,轻功一展,如燕般的身影在夜空中划过,无息无声。
颜鹏飞见机不可失,赶忙两足一点,纵身追去。边追边是苦思:”听那人口中所道,神情所至,应是与紫府颇具渊源的人,但我在紫府也待了十多年了,却是从未见闻过这号人物……”
眼见此人身份越来越是扑朔迷离,颜鹏飞索性全然不去想,专心追赶眼前之人。
叶小钗孤身进入古洞之中,古洞内杀机重重,机关处处,放眼尽是一片空阔的洞中,却有着叫人透不过气的紧张感。
叶小钗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忽然足下一陷,两侧多了两柄长矛疾射而出!叶小钗身形一晃,闪出了两矛之间,两矛喀的一声,相击落下。
但叶小钗所行之处,危机仍然。冷箭飕飕连还而至,叶小钗两手微开,数道无形剑气从空拦住飞箭,招无虚发,暗箭枝枝被断成两截。
忽然,四周火光一闪,两道火墙延伸开来,将叶小钗逼退数步,足下又触动到机关,一道道利刃从四面八方而来。
叶小钗前有烈炎挡路,后有白刃索命,当下运起佛家绝学般若忏,一股无形气壁形成一道结界,挡下利刃之袭。
“啊~!”一声喝道,四方气壁集合成一,一道宏大的气劲向前轰去,千丈火墙转眼化成烟灭。
破去重重机关,叶小钗再行深入洞中,洞中越是深入,越见宽阔。
洞中忽然空间出现变化,四周氤氲顿生,水气飘渺间叶小钗感到一阵昏眩,眼前之景由一化二,由二转四,有如走入了幻镜迷宫之中。
周围传来了阵阵兵器之声,由远而近,由近趋远,盘旋不去,令人心神一乱。就在同时,一道气劲卷入,直袭叶小钗,叶小钗不动如山,背上刀剑随心而起,刀光剑气迎上了气流。
就在双方对上之时,气劲却化了开来,不见抗力,背后又是一道闪光射山,叶小钗回刀一斩,仍是斩了个空,脚底却被两道气旋翻了起来,险些倒地。
身陷奇阵的叶小钗进退两难,气劲闪光此起彼落,虚虚实实,有时猛如飓吼,有时却又飘渺虚空,虽然无法伤及叶小钗之性命,却也逼得叶小钗汗流浃背。
此时叶小钗脑中浮现了素还真信中的口诀:”五行有阵,遇金则挡,进东南;应木则退,行西位;逢水需顺,转正东;对火无畏,逼西南;面土有生,立中宫。”
心念转至,叶小钗照逢水之道,顺着气劲之势移换步法,遇到兵器幻影闪光逼至时,逆势而挡,步踏东南转正东,阵形立时有了变化,一道道土墙阻拦去路,叶小钗心知此时已转至生门之位,停下脚步,凝势不动,果然土壁推动片刻,现出了通道。
终于来至古洞底层,叶小钗略显狼狈,只因在阵中所耗之心力非同一般,就算通晓破阵之道也会消去不少之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