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言,公西又被请了出教室罚站去了。虽说久而久之她已对教室旁的走廊习惯到不能再习惯了,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个“元凶”还坐在教室里,被罚的反而是自己时,心里有多不甘就有多不甘。
“还在生气啊?我就说那不是我了嘛…”牙刃一如往常地飘在公西身边,摇摇手中的扇子说着。只是这回没得到公西的话语响应,反而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一脸怨怼。
“不是?才怪!衣服和那种眼神我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你看到了?衣服和眼神?也就是说没完全看到脸?那怎么能确定是我?”牙刃答得肯定。
“我是没完全看到,但是…你又怎么能说得这么确定?快说,你昨天没唱歌吵我,那是上哪去了?”看他眼神飘乎的样子,她敢说不是她说对了,就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就不是我了嘛!还要我怎样?”不知为何,牙刃就径自反对着公西加诸于自身的罪名,却也没说出他昨晚的行踪,着实可疑。
“好吧!那就证明给我看吧!”
“怎么证明?”不知是公西听错还是真有其事,总觉得牙刃这句话说的有些…异常。
“到了晚上就知道了。”公西瞧了牙刃一眼,语多有保留。
“搞什么神秘…”
公西说完,两脚一伸,从她所在的树上跳了下去,看来是终于准备回家了。
就在她双脚落地前的当下,树下正好有一男一女,两人看似将要发生了什么…她不该看的事。
“抱歉啊!我什么也没看到,请继续啊!”公西赔了个笑脸,而她的突兀出现把树下的两人搞得是有些尴尬。
而尴尬的不只那一男一女,连他人看于无形的牙刃亦同,他稍稍呆愣在一边,没跟上公西的脚步。
这年代的女孩子怎么都这么吓人…不是像个猴子一样的爬上爬下,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呃…说不下去,不说也罢…
“喂!回家了!还在那里干嘛?”突然觉得身旁的空气变得清新了,一看才知道原来少了个阻挡她空气的东西,而这东西现在正在发愣中。
而她的话似乎没起多少作用,还让不该听到的也给听到了。
“我不是在说你们啦!继续啊,别管我…”公西是现场唯一表情最自然的一个,看似见过什么“大场面”似的。
那一男一女就这么地定格着直到公西离去,似乎还没恢复过神。
“她是那个…全校有名的鎌仓公西吧…”
“刚才她真的是向我们这里说话的没错吧…莫非…”
“她真的看到了什么…”
“啊…不要吓我…!”
晚上一到,公西若跟监般地跟着牙刃,没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两人的这种模式似乎是异于从前,连鎌仓家的二老都“感觉”的出来。
“公西,你是在忙什么?看你怪怪的…”
“名子说的对,从刚才就见你走来走去的,作业都不用写啦?”
公西闻声一应,“我在做个实验。”
“干什么啊?”二老异口同声。
“在做一个祖先大人的实验。”
对于平日没这么尊敬自己的公西突地用了个敬语,牙刃感觉到背脊爬上了层疙瘩…
第二十二话──突然暴走?!
夜晚到来,公西为了她所谓的实验,一刻也不愿放过地盯着牙刃,以便找到现行犯犯罪的直接证据,到时想赖也赖不掉,还可以趁机“压榨”一番,以补尝自己几下来的精神损失。
…说压榨太难听了点,充其量不过是想讨个报筹罢了,更何况牙刃是“自己人”,说什么也不会抓起狂来就对自己不利吧?
公西桌上放着书本,正在温书中,但她那强烈的灵感能力也能感应到身旁的祖先灵牙刃是否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支着头,要一心二用似乎是有些难度…倒不如专心去做一件事要来得好多了。对,就是这样。
想着想着,公西阖上的书本,目光亦从书桌上离开。没错,她所谓专心去做一件事呢,那一件是当然不会是看书,这是想也知道的事。
才方阖上书,公西就察觉到身后的牙刃似乎一脸不安,看似想逃跑又跑不掉似的。而且,难得她没对着自己课本上的源义经“发花痴”,真是太奇迹了。
“嗳,在想什么啊?”公西的话中彷佛有些得意。
“我…我哪有在想什么…”牙刃转过身去,故意不对上公西的眼。
“是吗…”公西上前,刻意走到牙刃的面前,“至少该会想着说…我要做什么实验吧?都不会想不会好奇…这有点奇怪吧?”
牙刃眉头一紧,拿出手中的折扇挡在眼前,来个眼不见为净,“我就说不是我唱的,做什么实验!”
“你心虚!”她的实验是事在必行,就算是天皇老子来阻止也没办法了。
这时牙刃从眼角余光中瞥向窗外,扇下的脸部表情更是紧张,轻飘飘的身子似乎升起了飘出窗外的冲动。
公西一手拉下牙刃的折扇,将脸凑了上前,嘴角透露出着难得的精明。“时辰到了,怎么样…你很想出去吧?就算真的不是你唱歌吵人,但是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去哪。”
“你很烦嗳!都是你…”牙刃看似豁出去了,折扇一收,身子当下就快速地飘出窗外,就连公西也吓了一跳。
“等一下!回来!”公西见状,也跟着冲了出去。
现在的时辰是到了平常唱歌的时候了,虽然现在没听到,但不代表等一下不会有!而且现在牙刃不在自己视线范围中,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去外头做怪?
总之,一切要清眼见到才算数!
跟着牙刃跳出窗外的公西不断地以能力及肉眼扫视着整片树林。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我家祖先?”公西放弃单独寻找,转头一问周围的树灵。
嗯…好像往那个地方去了吧,对不对?
你是说那个穿着红白狩衣的灵啊?
对啦,他就是小姑娘的祖先啦。
那就没错了啦!他是往那边去了,最近这时候也常在这附近看到他呢。
树灵的对话引起了公西的注意,她赶紧一问,“你们是说他最近这时候常出现在这里?”
是啊!因为他以前就住在这了,所以也算认识啦。而且这附近也没比他更特别的灵了啊。
原来如此!公西谢过树灵后,照着指示跑到了目的地,只是…她看见了…
牙刃气喘嘘嘘地冲出公西的房后,便直奔往树林里去。最后,终于在看到眼前的“人”后,他停了下来,手中的折扇还适时地打开来搧搧风。
“我来了…!没迟到吧?”牙刃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和对方的悠然自适,简直是强烈对比。
“…算是吧。”对方微微一偏头,完美的唇稍稍向上一勾,好一个摄人心魂的笑脸。
“喂!什么叫做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还有这种回答的?好了,我都按照约定来了,你就得答应我的要求。”说到最后,来此地的目的就一定得讲,不然他岂不白来?
只见那“人”持续着方才的笑,两手往胸前一摆,“不是吧?你来是来了,但是没遵守另一项约定哦。”
闻言的牙刃紧张了,什么约定?他这不就来了吗?难不成他想反悔?不行不行!他背负着晚上吵歌吵人的罪名,为的就是这个啊!
“…什么意思?”牙刃心头一紧,还是开口了。
对方并没有直接响应牙刃的问题,反倒还摇摇手,看似在打招呼似的。
“你好啊。”
“什么…?你好…?”牙刃一听,大感不妙,原来他所说的另一个约定…
“牙刃!你这几天晚上跑来里做什么?”
一听了这个声音,牙刃的双肩硬是当场垮了下来。是公西…老天,为什么让公西找来这里…?看来…
公西有了树灵们的指示,没花多少力气就找到了牙刃,成了现场第二人气定神闲的人。
而在她目光扫视到牙刃身旁的人时,可就没那么平心静气了,她的表情很是惊讶。好漂亮的人啊…那一头过长的头发反让人有种整体的协调感,是一种莫名的美…
“啊…?你是…哪位啊?”
在听了公西对自己的称呼,他还是笑一笑,还没回应就径自解开了他黑色长大衣的四个扣子,露出“一平如洗”的胸部。
“不是你,是你才对,问人之前得先把某些事情搞清楚。”他还是一脸的笑意吟吟,没像以往一听到他人误认时就性子大发。
“啊…?对不起啊…我一时眼花…”真是糗大了…她怎么会这么无礼…
“没关系,我习惯了。”美人还是笑着,一阵风吹来,把他的长发微微吹起,看来很是飘逸。
“那请问你是…”公西手指了指牙刃,又看了看那个美人,语塞了。
“我是他的直属上司,冥界的判官,我叫夜。”夜很有礼地先伸出手,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这样啊…”公西傻傻地回握了夜的手,一双眼还是忍不住多看了眼前美丽“事物”几眼。
见了眼前这种情况,这两人简直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再不出点声的话,还真给人当作空气了。
“喂!你干嘛!你别想打我后代的主意!”牙刃拉开了还在握手的两人。
夜的美眸朝牙刃一瞥,“紧张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太了解我。我的心里只有真理惠一个人而已。”
“这我知道!那我的…”
“没了。”夜不急不徐地给予牙刃一个言语上的重击。
在一旁的公西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我的”?真理惠…?她真被搞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