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郑永宁听闻萧毅的声音,就像是老鼠听到猫叫声一样,刚刚坐起来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你赶紧去拦住皇上,就说本夫人不舒服,不便见人。”
  只是郑永宁对嬷嬷说的话音未落,萧毅就直接推开了内厢房的门。
  萧毅清冷的脸颊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眸底闪过了一丝丝的会意。
  此时郑永宁陷入了尴尬,从面色上来看,郑永宁丝毫不像是生病之人,手里还喝着浓茶,厢房内还摆放着时下最甜的水果。
  这郑永宁做戏没有做完全套,这下彻底的露馅了。
  萧毅不但没有拆穿,反倒是很配合和陪着郑永宁演出这场戏。
  嘘寒问暖之后,反倒说起了欧阳羽兮。
  做贼心虚的郑永宁听闻欧阳羽兮这个名字,心底都慌的不行。
  “额娘,现在对皇后还有成见吗?想必日后,朕与额娘都见不到他了。”萧毅用着冰冷且笃定的语气说着。
  “这?毅儿,你最是看重皇后,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置身在险境之中?”郑永宁莫名的激动起来。
  当然她的激动,绝不是担心欧阳羽兮安危,而是担心他儿子李云泽的生死。
  萧毅如若狠下心来,不救欧阳羽兮,那李云泽必死无疑。
  郑永宁的表情再一次把她出卖,萧毅故意糊涂状追问,“额娘,你怎么知道皇后现在置身于险境之中?”
  “我……我只是猜测的,当日歹人竟然用了迷魂散,想必不是善类。”
  郑永宁字字句句之间的虚伪,让作为亲儿子的萧毅都觉得难以接受。
  于是乎,放下了手中的那杯热茶,忽感嘴里略显苦涩。
  “额娘,无论外界用什么来威胁朕,李云泽都不会活太久?额娘,你应该明白朕的意思?”
  萧毅已经沉下了脸,看向了郑永宁,那么明显的暗示,郑永宁不可能听不出来。
  她慌了,眼神开始闪烁。
  她怕了,声音开始颤抖。
  但是萧毅就在这个时候,也准备把话说清楚,光用他那冷峻的眼神,就让伺候郑永宁的胖嬷嬷怯生生的站到了一边。
  可萧毅还是觉得她碍眼,安九感觉到了萧毅有话要说,直接走上前,把那个胖嬷嬷拖走了。
  “这?”郑永宁刚想阻拦。
  萧毅便打断道,“额娘,儿臣有些心里话,想与你说,外人在的话,多听一个字,都会让朕与你难堪。”
  “毅儿,你是在谴责额娘吗?难道就是因为额娘,当日没有救下皇后,您一直怀恨在心?”
  郑永宁开始自导自演苦情戏,混淆视听是她惯用的伎俩。
  但是萧毅不吃这一套,他的眸光里的怒火,已经隐忍了两日。
  “额娘,你还要继续演下去吗?当日发生了发生了什么。你比朕更清楚,欧阳羽兮是什么性子,有歹人袭击,她怎么可能没有发觉?”
  萧毅的疑惑,让郑永宁不知道如何回应,只是垂下了眸子。
  “说,谁让你这样做的?”萧毅不再多说,直接追问。
  “你……毅儿,你在说什么?”郑永宁知道做了那件事,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可是没想到这才两天,就被萧毅拆穿了。
  做这件事情之前,郑永宁就已经和唐诗然达成共识了,誓死不说出彼此。
  但现在萧毅却补充了一句,“是不是唐诗然?额娘,你就那么相信唐诗然可以帮你?”
  “我……”郑永宁无话可说,她咬紧了双唇,整个人的灵魂好像被抽空了一样,两只手紧紧地拉住萧毅的衣袖。
  不断地摇着头,“毅儿,额娘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额娘,那朕现在告诉你,你把一个无辜的人卷了进来。欧阳羽兮和李云泽有什么关系?想要一命换一命,不可能。”
  萧毅的怒火最终爆发了出来,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的母亲,是疯狂算计自己的人。
  “额娘,你要救你的儿子,但是朕也要救自己的妻子,从今日开始,你就继续回你自己的尼姑庵生活吧,青灯烛光也许更适合你。”
  此言一出,萧毅知道自己和母亲的距离,再次回到了从前。
  郑永宁掩面而泣,她不愿意多说一个字,更不愿意面对萧毅。
  “额娘,朕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好生孝敬的,但这短短数月,你都做了什么?助纣为虐对付皇后,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把朕手里的帝源江山,拱手让给李云泽?”
  萧毅言尽于此,已经无需再和郑永宁多言。
  从小就失去母爱的萧毅,没想到时隔十年之后,还被母亲这般算计?
  哭的最凶的人是郑永宁,但是最痛心的是萧毅。
  他拂袖而起,不再有一丝丝的优柔寡断。
  而郑永宁被送到城郊的莫愁尼姑庵,也是暗部的人亲自执行,目前客栈之中,还无一人知道。
  郑永宁大门进错,大家都认为郑永宁是彻底的病倒了。
  解决了一个始作俑者,接下来就是唐诗然。
  而比郑永宁聪明的唐诗然,已经感觉到萧毅对她有怀疑了……
  这几日她基本上软禁的状态,头痛欲裂的醒来,晚上还要被萧毅灌酒。
  一次两次还好,但这第三日,唐诗然的身子和心底都招架不住了。
  “萧毅,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个女人,你永远也见不到,你还不死心吗?”
  唐诗然说着,就把眼前的首饰盒,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金簪再夺目,也不及萧毅的一个温暖的眼神。
  珍珠再耀眼,也不及萧毅的一个温暖的怀抱。
  “萧毅,我就站在面前,为什么你还要去想着那个女人,为什么?”
  唐诗然死死的守着她那份畸形的爱情,就是不愿意放手,伤了他人,也让自己遍体鳞伤。
  “出来!”唐诗然一声怒吼,一个箭步冲到屏风处,内力到屏风前彻底的收住了。
  不然屏风就会四分五裂。
  “诗然,这是解酒药,你喝一点,会让你……”
  “不是让你好好的看着那个女人,你来这里做什么?”唐诗然一脸的嫌弃。
  对于师兄木易,唐诗然没有给过她几次好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