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别留我一个人,我害怕……”辛浅陌微弱的声音,好似捂住的猫咪,对着萧毅在做着最后的哀求。
  安九和二宝走了过来一言不发,只是面面相觑的在等待着萧毅的指示。
  这一刻,他们两竟然希望萧毅就此心软,留这么一位真情可鉴的姑娘在他的身边。
  欧阳羽兮既然已经不在了,再寻一位意中人在身边,即便不爱,仅仅留在身边做了伴,也能让这日子有点点色彩。
  “准备马车!”萧毅终于软下了心,让安九去准备马车。
  “臣遵命!”
  萧毅的妥协,并不是动心动情,而是不想让辛浅陌继续折腾下去。
  他很清楚辛浅陌那个性子,即便是萧毅把她放在了这里,她还是会追到王府。
  身上的伤本就没有好,再反反复复的赶路,她的小命不保。
  而且就在刚才辛浅陌一句话,也提醒了萧毅,带着辛浅陌到王府来养病。
  前朝那些百官知道以后,也不会认为萧毅是为了皇后特地来杰王府之中。
  总归有个由头,萧毅也无需去过多解释。
  一国之君带个受伤的贵女,路过杰王府就地养伤,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
  “皇上,一旦对外传出去的话,辛姑娘可就和您有牵扯不断的干系了?”
  二宝小心的提醒着,言外之意,就是在告诉萧毅,一旦他要这样做了,就得对辛浅陌负责。
  “二宝,辛浅陌如此高调的来找朕,如此为朕奋不顾身,早就和朕有扯不断的关系了?如若朕没有猜错的话,前朝之上已经有老臣,说朕带着美人,游历四方!”
  这番冰冷的话语,从萧毅口中说出来,一点也不意外,他犀利的眸子微眯,早已经看出了事情的本质。
  二宝自认愚钝,不再多说,回到了马车之中照顾着辛浅陌。
  从驿站到杰王府,不过半日的路程。
  而此时的杰王府已经收到了风声,说萧毅快到了。
  “王爷,据小的得知,皇上身边还带着一个受伤的女人。”凌风话音还没落。
  萧杰手中的茶水立刻差从手中滑落,他深眸微缩,立刻反问凌风,“你说什么,萧毅身边带着一个女人?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间接告知本王,他这次来只是路过,并非找羽兮的?“
  “王爷,那女子的身份,是辛家的嫡女辛浅陌,她受伤也是因为帮皇上解除成阳巫术,整个人直接用胸口撞到了利刃上,用心头血才终止了巫术!”
  凌风这么一说,萧杰的思绪更乱了。
  他真的有些猜不透萧毅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们还有几时能到?”萧杰再次追问。
  “不停歇的话,傍晚时分就能到王府。”
  “好的,本王知道了。”萧杰带着几丝疑虑来和李云泽商量对策。
  他们两个男人看上去对萧毅的了解甚多,但事情到这个节骨眼上,他们都猜不透萧毅的心思。
  “不对,不对,萧毅如若真的要放下羽兮,为什么还要登你的王府拜访?莫非那受伤的辛浅陌只是一个幌子?”
  愁云在李云泽如玉般的脸颊上,久久消散不去。
  而萧杰则是大胆的猜测道:“莫不是萧毅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想堵住悠悠众口,才带着女人来找羽兮。”
  “都有可能,王爷,总之现在王府内外就靠你了,羽兮那边,我拼了命的也会保护。萧毅什么时候走,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还请你一定得做好掩护。”
  这是李云泽现在唯一的期许,也是李云泽唯一能做的事情。
  “本王一定会保护好羽兮。萧毅来我府中,也不会待的太久。毕竟本王和他的关系摆在那里,待得太久,本王不自在。他也不舒服!”
  萧杰愤愤的说着,他与萧毅已经许久没在同一个屋檐下。
  “堂堂一国之君,不指点江山朝政,在本王的王府里常住,本王不赶他走,前朝的大臣们也会登门请他回去。”
  “恩,那萧毅要找王妃,王爷可有什么好的对策?”李云泽还是比较担心这个问题,毕竟他知道萧毅可是不达目的绝对不罢休的人。
  “本王已经和如玉说好了,现在的她,就是本王的王妃!”
  萧杰的安排,花如玉言听计从。
  一定会陪萧杰演好这出好戏的。
  李云泽微微颔首,片刻后,好像想到了什么,“王爷,王府外都知王妃身怀六甲,还请如玉姑娘把戏做足了,这肚子……”
  “本王已经吩咐下去了,你的放心。”
  在王府之中,萧杰绝对有把握安排好一切。
  两个男人兜兜转转要废那么大的力气,去圆这个巨大的谎言,就是希望欧阳羽兮能彻底的摆脱萧毅的纠缠。
  而欧阳羽兮似乎也感受到了王府内外局势的不对劲,她没有多问,只是画地为牢,守着自己的未出生的孩子,安稳的度过每一天。
  有时候欧阳羽兮也会问自己,“我真的可以糊糊涂涂的过完这一世吗?我真的已经放在了那些失去的苦痛吗?”
  欧阳羽兮没有办法给自己答案,因为现在的她很清楚,自己不再是为自己而活,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万事当前,也要以孩子为主。
  欧阳羽兮不能保证,自己在得知过去的痛苦之后,还能安安稳稳的产下孩子,给孩子一个安慰生活环境。
  “王妃,保胎药要趁热喝哦。”茉莉小声的提醒着,手端着保胎药走了进来,其实这已经是茉莉第二次把汤药加热了。
  “好。”欧阳羽兮这次缓过了神,端起苦涩的保胎药,一口喝了下去。
  即便苦涩,但只要对孩子好,欧阳羽兮也忍着。
  “哥哥呢?”欧阳羽兮放下了药碗,轻声问道。
  “李太医在后厨王妃准备晚膳呢,王妃莫要担心。”茉莉轻轻声说着,便走了下去。
  只是今晚上,欧阳羽兮的心格外的不平静,不似心痛时那么的强烈,但是总感觉像猫抓的一样,总是很不自在。
  “羽兮,糖醋鲤鱼是不是不爱吃?”李云泽担心的看着她,
  “不是,哥……我只是胃口不好。”欧阳羽兮有些不好意思拿起筷子,然后轻声问道:“哥,王府那位贵客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