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信任吴拜,就连进皇宫,也经常带着吴拜。因此,吴拜对后宫的情况很熟,也知道多尔衮暗恋庄妃。
吴拜接了命令,去外面弄了两坛子醋回来,问道:“十四爷,你什么时候进宫?”多尔衮笑道:“看来,你比本王还急。”吴拜呵呵一笑:“十四爷做事向来痛快,奴才才有一问。”多尔衮笑道:“那就明日一早进宫。”
翌日早上,多尔衮带上吴拜、董养性进宫了。吴拜手里还托着两坛子醋。
来到永福宫外,多尔衮见皇太极的侍卫鳌拜站在门口,一愣。吴拜上前道:“鳌拜将军,快传,就说睿亲王到了。”鳌拜淡淡地看了吴拜一眼,有些不屑。吴拜怒道:“鳌拜,你好大的架子。”鳌拜道:“吴将军,你没权命令我。”
鳌拜,苏完尼瓜尔佳氏,盛京八门总管卫齐的儿子,天聪八年(1634年),授牛录章京世职,任甲喇额真。崇德二年(1637年),鳌拜与甲喇额真准塔为前锋,征战皮岛,因功进三等梅勒章京,赐号“巴图鲁。”“巴图鲁”是勇的意思。皇太极回到盛京后,封鳌拜为一等侍卫,颇为信任。
努尔哈赤时期,亲兵侍卫没有固定人数,皇太极继位后,为免下面的人难以控制,规定各旗都统的亲兵侍卫不能超过20人,皇太极的亲兵数上限为40人。而且皇太极的侍卫虽然与诸王、贝勒侍卫同分一、二、三等,但皇太极的侍卫在级别上要比诸王侍卫高一极。
吴拜道:“鳌侍卫,皇上封你为巴图鲁,你是不是想当满清第一勇士啊,找个机会咱俩练一练。”吴拜早闻鳌拜“巴图鲁”之名,心中不服,因此,言语中颇有些挑衅的味道。
鳌拜道:“好啊,求之不得,到时看看咱俩谁是真正的满清勇士。”多尔衮摆摆手,道:“鳌侍卫,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多尔衮求见庄妃。”鳌拜对多尔衮不敢造次,忙躬身施礼,道:“鳌拜见过十四爷。”多尔衮道:“罢了,你快去通报吧。”鳌拜犹豫道:“十四爷,不瞒您说,皇上在里面呢。”
“什么?”多尔衮一愣。
董养性一听,忙道:“十四爷,要不咱们回去吧。”多尔衮道:“《论语》中不是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嘛,咱们就在这里等吧。”说着,多尔衮走到宫外凉亭中坐下。董养性等人侍立在他身后。
这时,苏茉尔走了出来。她目光往多尔衮这边扫了一眼,眉头一皱,走了过来,施礼道:“奴婢见过十四爷。”多尔衮道:“苏茉尔,你主子还没起来吗?”苏茉尔道:“正在伺候皇上洗漱。”多尔衮点点头,道:“苏茉尔,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苏茉尔瞥一眼吴拜和董养性,道:“吴侍卫常来常往的,苏茉尔已经认识了,这位是”多尔衮道:“这位董养性董先生熟读诗书,满腹经纶,可是明国的大才子啊。”苏茉尔施礼道:“苏茉尔见过董先生。”董养性忙抱手回礼。
多尔衮将头往董养性身边一偏,低声道:“董先生,苏茉尔可是宫中公认的美女,我把桃儿许给了马五,把苏茉尔许给你如何?”董养性面色一红,低声道:“十四爷,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多尔衮笑道:“你如果不答应,会后悔的。”多尔衮说这句话时,声调已经提高,苏茉尔笑道:“十四爷,你在和董先生说什么?什么事这么着急要做啊?”多尔衮笑道:“苏茉尔,你今年几岁了?”苏茉尔玉面一红,道:“十四爷,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来?苏茉尔的年龄您又不是不知。”多尔衮哈哈一笑,道:“你的情况本王当然知道,可是有人不知啊。”说着,多尔衮向董养性一努嘴。苏茉尔咯咯一笑,道:“十四爷,你带来的这位董先生,不会是学占卜星术的吧?苏茉尔听说南人多迷信这些东西。”多尔衮笑道:“苏茉尔果然聪明,你说的不错,董先生的确精通占卜之术,那你就说说自己的年龄,让董先生为你算一算姻缘如何?”苏茉尔双颊绯红,道:“苏茉尔今生今世跟随主子,从不敢有嫁人之念。”说着,苏茉尔匆匆跑开。多尔衮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时,宫门一开,皇太极和庄妃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皇太极顺着笑声望来,看到了多尔衮,脸色顿时一变。庄妃也是一呆,忙道:“皇上,十四爷定是来找你的。”皇太极冷笑道:“他要找我还会来永福宫吗?”庄妃扬声道:“十四爷,皇上起床了,你是不是找他有要事啊?”多尔衮起身笑道:“庄妃猜错了,多尔衮是来找你的。”庄妃神色大变。皇太极一甩袖,带着鳌拜往外走。多尔衮抱抱手,道:“皇上,十四弟带了一位占卜大师来,想算算苏茉尔的姻缘,没别的事。”皇太极淡淡地道:“十四弟,我看只要没仗打,你就爱生闲事。”多尔衮笑道:“怎么是闲事呢,我这也是为庄妃分忧,苏茉尔今年二十三岁了吧?也该嫁人了。”皇太极冷哼一声。多尔衮向吴拜示意:“吴将军,我送给皇上的礼物呢?”吴拜忙将一坛醋递给鳌拜。皇太极问道:“这是什么?”多尔衮笑道:“醋,是十四弟孝敬您的。”皇太极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去了。
多尔衮哈哈一笑,来到庄妃面前。庄妃眉头一皱,幽幽地叹了一声。多尔衮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庄妃叹道:“你已经来了,我赶得走吗?”多尔衮回头瞧了吴拜和董养性一眼,低声道:“庄妃,你舍得赶我走吗?”庄妃嗔道:“一个堂堂的亲王,居然嬉皮笑脸,胡搅蛮缠。”说着,庄妃走了进去。多尔衮跟在她身后,边走边道:“庄妃,多尔衮一大早地来了,连饭也没吃一口,让苏茉尔去弄点早点吧。”庄妃尚未答话,苏茉尔道:“奴婢这就去。”多尔衮道:“苏茉尔,别忘了外面那两位。”
等苏茉尔走后,庄妃道:“十四爷,不是我说你,你没事就别往永福宫跑了。”
“你这话说的,多尔衮哪次来没事啊?”
“你你总是肆无忌惮,也不在乎一下别人的感受。”
“庄妃,你是什么感受,难道见到多尔衮不喜欢?”
“我我是说皇上,你没事老往永福宫里跑,皇上怎么想?换你是他,你该是什么心情?”
“吃醋。”
“吃醋?”
“关于吃醋的典故,以后还是由董先生给你讲吧,对了,董先生就是外面站着的那位,今天,我也是为他的事而来。”
庄妃目光向外一瞥,望了凉亭下的董养性一眼,道:“十四爷,那就是你说的董先生吗?”
“是他。”
“你说他会占卜之术?”
“哈哈,那是本王说着玩的,要不这样说,皇上还不知怎么想呢,庄妃,苏茉尔跟了你多年了,你就没想过让她嫁人?”
“不是没想过,只要我一提这事,苏茉尔就不同意。”
“她为什么不同意?难道嫁人不好吗?女孩子到了年龄就该出嫁啊。”
“唉,这事我早就为她张罗过,可是苏茉尔不同意,她说这辈子要永远跟在我身边。”
“我想苏茉尔是没遇到倾心的,要是遇到了,肯定会想着嫁出去。”
“后宫少有人来,这样的机会实在太少了。”
“庄妃,你瞧董先生怎么样?”
“你想把苏茉尔许给董先生?”
“是啊,董先生智勇双全,才华出众,苏茉尔一定会倾心的。”
“这件事还是让苏茉尔自己拿主意吧。”
“怎么能让她拿主意呢,这事啊,你我给她做主了。”
“不行,苏茉尔跟了我多年,我不能委屈她,如果她喜欢,倒也罢了,如果她不喜欢,咱们谁也不能强迫她。”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