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叶天话语刚一落下,回天和方匹不知从哪里冒出,立刻双目愤怒的看着叶天,如被叶天的言语刺激。
“他说谎,叶天之前不知为何忽然癫狂,追杀我们二人来此,我们慌忙间,逃向主殿,却害怕被风长老责罚,想要溜回之时,恰好看到叶天在蝶花的房前。”
回天和方匹尖利开口,话语中透着怨毒和杀机。
裂天闻言眉头一皱,却并未开口,而是将目光看向叶天。
叶天闻言却是冷笑起来。
“叶天想问一句,凭借在下的修为,能否打的过蝶花师姐,此地凌乱不堪,分明是蝶花师姐和歹徒有过厮杀,若是换做我,怕是一个照面就被灭杀。”
“且我身上多处抓痕,蝶花师姐手上却白净无比,试问这抓痕从何而来。”
“蝶花师姐至今昏迷不醒,这其中究竟?蝶花师姐若是和我搏斗,岂能认不出我,唤醒蝶花师姐,一切皆知?”
叶天的话语,透着诚恳,其中毫无作假,可当他最后一句话落下,裂天却是陡然哈哈大笑起来,更是在其身上,一股浓烈的杀机赫然散发。
这杀机之浓烈,没有千万人丧生在其手中,不可产生,这一刹,叶天瞳孔猛然一缩,内心骇然。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蝶花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不仅坏了他的身子,更是用六欲锁神之法,彻底封印了她的魂,此刻竟然恬不知耻的说苏醒。”
裂天癫狂的大笑起来,和之前的平静截然不同。可他说的话语,落在众人耳中,却是如同惊雷炸响,使得所有人都是目露震惊和惶恐。
六欲锁神,这个名字在场之修都不陌生,那是和回元宗比邻而居的六欲宗极为歹毒的一种秘术。
此术非元阴处女不可施展,且还必须在行房的那一刻才可以,被施术之人,有可能永远无法醒过来。
除非施术者愿意解除此术,可这几乎没有可能,因为此术歹毒,行房的那一刻,蝶花的全部道基都被掠夺,施术者修为将暴涨。
唤醒她,那施术者将会失去生命,且唤醒蝶花后,蝶花也将永恒的成为一个凡人。
这一切的一切,使得裂天癫狂,若不是他身为宗主,必须秉持公正,在发现蝶花情形的刹那,他肯定会立刻出手灭杀叶天。
此时叶天的解释,已经彻底激怒裂天,他恨透了叶天,他无数年的心血,眼看要成为宗门支柱的女儿,此刻化作如此模样,他以没有任何耐心,几近癫狂。
叶天震撼的看着蝶花,直至此刻,他脑海中轰鸣滔天,更是有一股巨大的悲伤刺穿他的内心,使得他双拳紧紧握住,指甲倒刺如血肉。
“原来,她早就策划了这一切,秋元,周飞,竟是六欲宗的人,蝶花不可能恢复,则这一切,我无法解释。”刹那间叶天明白了一切。
这是一个必杀之局,哪怕细节不够完美,可结局叶天无法逃避,六欲宗一石二鸟,既能够毁灭了回元宗最强大的后背,更是暗中拉拢了玄雨。
叶天的神色越发萧瑟,面容之上仍旧看不到丝毫愤怒,因有些东西,他看的透了。
唯一不同的是,叶天此刻双目露出一丝火焰,他这一刻,疯狂的想要成为一个强者,只有这样,他才能去争夺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受任何人的侮辱。
可如今的他做不到。
也就在此时,裂天动了,身如鹰隼,直奔叶天而来。
可也就在裂天刚有动作之时,叶天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这叹息声带着无奈,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则是沧桑,如岁月中,这声叹息,以陪了他好多年。
“裂天,蝶花之事,不是叶天所为,此事暗合阴谋,想必六欲宗,将要出手了。”风十七的话语回荡,使得裂天那里身形一怔。
双目流露出复杂,更是有精芒一闪而逝。
“你终于肯开口了,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你始终不会在开口。”裂天嘲讽的看着风十七,目中露出一丝怨恨。
这怨恨落在其身后,十七位殿主身上,使得他们齐齐一震,脸上露出一丝悲戚和茫然。
风十七微微一笑,再次叹息道:“蝶花很好,我曾在她身上,施展了映月术,此术相信大家都知晓,你们看看,叶天身上可有月之祝福。”
风十七语气平静,一句话掀起了轩然大波,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以为是叶天玷污了蝶花,可随着风十七的开口,随着那十七位殿主凝视叶天后,面色都有了变化。
月之祝福,乃是一个古老的术法,施术者必须具备结丹境修为,被施术者将会受到天眷,且修行之时,要比以往快上一些。
最重要的是此术,若是道侣同修,阴阳交错之下,两人都会受到天眷,效果更佳。
也就是说,若是叶天玷污了蝶花,在他身上将会出现月之祝福,这月之祝福常人无法看见,唯有结丹期可见,凝气大圆满,则能看到一丝,
十七位殿主,包括裂天,在凝视叶天刹那之后,都是目露沉思,陷入了沉默。
唯有裂天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面容更有不屑。
“此事口说无凭,难道就凭你一句话,我女儿的仇,就不报了。”
“叶天是我的弟子,就是他杀了你的女儿,你又待如何!”眼看裂天不依不饶,其实鼎盛,一直神色平静的风十七却是忽然霸道开口。
一头银发无风自动,在其身上,一股杀机赫然散发,这杀机之浓烈几乎凝成实质,比之裂天要强上十倍不止。
可面锐如此情形,裂天身后的十七位殿主,都是面露尴尬,更是有一丝手足无措和惶恐之感。
裂天也是双目骤然一缩,死死的盯着风十七,两人如同斗鸡一样看着对方,气势鼓荡,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出手。
眼看事情要到了无法逆转之时,裂天身后,一个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一步站出,朝着两人躬身一拜道。
“师叔,宗主,此事必然是六欲宗所为,目的歹毒,便是为了离间我们回元宗,若是师叔和宗主打起来,有了损伤,怕是回元宗动辄就有灭宗之危啊!”
中年男子苦口婆心的劝说,额头冷汗直滴,那谦卑之色,使得叶天目中再次收缩,看向风十七的目光震撼起来。
他不敢想象师尊究竟有多么强大,竟然能使得琴殿殿主如此吞声下气,要知道琴殿殿主木苍,一向被认为是宗门内,除了宗主裂天之外,最强大的一个。
可此刻连木苍都叫风十七师叔,可见风十七的修为和辈分,多么不寻常。
似乎吗,木苍的话语起到了作用,两人同一时间平复了心绪,神色杀机收敛。
裂天神色一沉,冷哼一声,走向蝶花的窗前,抱着蝶花,直接离去。
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开口,甚至没有再问叶天。
包括琴殿殿主木苍,所有殿主都是对着风十七深深一拜,随后恭敬离去。
短短的时间内,蝶花殿就只剩下叶天和风十七。
此刻两人都是一言不发,情况显得有些尴尬。
许久后,叶天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尊,宗主为何不问我其中细节?”
风十七面上满是感慨,脸上褶皱似乎更多了一些,叶天的话语,似把他惊醒,使得风十七沉默了许久。
直至他的神色内看不到萧瑟,看不到沧桑。
抬起头,风十七慈祥的看着叶天道:“有回天和方匹二人在,他不需要问你?”
“可。”叶天神色露出疑惑,正想说话,却是被风十七抬手止住。
“他实则进殿的刹那,就明白事情的始末,当年我施展月之祝福之时,他就在旁边。”说道这里,风十七眼中似乎出现一丝痛苦。
叶天却是双目睁圆,似乎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没有听错,事实如此。我和裂天是师兄弟,当年我修为资质都比他强,颇受师尊青睐,裂天性子阴沉,机心太重,为师尊不喜。”
“最后,我们师兄弟一直不和,多次暗中切磋,师尊对宗主的位置,更多倾向于我,可我心之所向,并不在此,且裂天心性桀骜,若是我当宗主,他必然叛出师门。”
说道这里,风十七没有在继续,面上凝聚了一丝忧愁。
叶天也看出出了师尊的难处,似不愿回首那些往事,沉默片刻后,他没有在问下去。
哪怕心中有诸多不解,可眼下他心中挂着事。
风十七站在大殿内,双手负在背后,影子寂寥悠长,似这一刻,这个老人,沉淀在过往的岁月中,缅怀,
叶天小心翼翼的出了蝶花殿,没有打扰风十七。
他刚一出蝶花殿,立刻直奔自己的院落,他想要去看看玄雨此刻究竟是否还在。
之前的算计,若是玄雨参与,此刻她必然消失,说不定已经在六欲宗,叶天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毕竟那个女子,带给他生命中最美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