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月歌带着看笑话的心态,早早的就在玉兰居带着言夫人和公主殿下也在聊着家常,什么时候抱孙子啊,什么时候出门啊,什么时候怎么样啊,反正就是一直在说,倒是言大人和顾月歌两个人在院子里,看着一株梅花。
“若是清弟看着也开心些。”言大人和顾少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顾月歌是知道的,看着言大人的头上已经是白发苍苍,心底些许还是有些不忍,言大人一共三个儿子,除了言瑾之,前面两个全部都跟着顾少清去了战场,但是两人的感情却是嗯哼别人不同:“言伯伯,你说言哥哥为何还没带着嫂子来给大人敬茶。”
“等会就来了。”言素看着顾月歌带着笑容,童言无忌的模样:“从小就让你叫言爹爹,你为何不叫呢?”
顾月歌从小确实知道这么回事,但是顾月歌就是不肯,最后顾少清只得罢休了,顾月歌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小时候怕被言家抱走吧,不想离开自己的爹娘,但是言大人还是那般的疼爱顾月歌,顾月歌瘪瘪嘴巴:“言伯伯,我告诉你为什么,我怕爹爹生气。”
言素听着顾月歌童言无忌的话语,笑的开心,抱着顾月歌就进了前厅,长宁公主和言夫人笑着看着顾月歌和言素。
“言大哥,还是放她下来吧,这孩子一天一天的长,我都抱不动了。”长公主看着言素的白发,还是有些不忍,都道岁月不饶人啊。
言素倒是好脾气放下了顾月歌,顾月歌歪在了言夫人的怀里,长宁公主看着好笑,自己说一句,这丫头都能生气的:“瞧瞧,我是拿她没办法了,等过几日,我带着瑾之玲珑和月歌准备去江南,拜拜祖宗。”
“以后瑾之就姓顾吧。”言素知道长宁定要拒绝的,便继续说道:“听我一句,清弟在家万不是能答应的,就你的话,就算有道理没道理都能听进去,等着清弟回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清弟也不能说什么,若是清弟在,断是没有这个道理的。”
“哥哥来了。”顾月歌看着宋玲珑和言瑾之,两人都穿的喜庆,特别的宋玲珑,一身大红的衣裳,岁没有昨日凤冠霞帔的华丽,但是,更多的是婉约的低调美,带着新媳妇的娇羞,和言瑾之牵着手走进了正厅,活脱脱的金童玉女啊。
顾月歌看着都移不开眼睛,宋玲珑和言瑾之羞答答的走到长宁公主面前:“母亲喝茶。”宋玲珑的声音本来就好听,这会子竟然又温柔了几分,顾月歌看着好笑,但是言夫人确实要她安静会儿,顾月歌自然照办了,长宁公主拿着一个盒子递给了宋玲珑:“都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的,拿着戴吧。”
宋玲珑将盒子递给了絮儿,乖乖的磕头:“多谢娘。”
长宁公主微微点头,言瑾之赶紧把自己媳妇扶起来,又对着言大人和言夫人行礼,顾月歌聪明,连忙从言夫人的怀里跑到了长宁公主的怀里:“爹,娘,喝茶。”
“好孩子。”言夫人照样递给了一个盒子,言大人却是递给了一本书,两人欢欢喜喜的拿了东西,又站了起来,顾月歌看着宋玲珑难免有些尴尬。顾家的人不躲,何况这些场合自然是小孩子多热闹:“哥哥,我的呢?”
“少不了你的。”言瑾之笑笑,宋玲珑才拿出自己的礼物,是两个荷包,这也符合规矩,但是顾月歌看着荷包就很是喜欢,里面放了梅花呢,香香的,可好看了,顾月歌爱不释手:“谢谢大嫂。”这一声大嫂,再次的让宋玲珑羞红了脸。
“好了,好了,不要闹你哥哥嫂子了,这会子该进宫了,昨日贵妃娘娘赏的东西,今日怎么也要进宫去的,贵妃娘娘也想见见你们,记住了,记得去看看太后娘娘。”长宁公主打断了顾月歌的胡闹。
顾月歌听说进宫了,自然要跟着去的:“娘,我也要去。我好久没看着姑母了,还有啊,姑母肚子里的孩子也想念我呢。”顾月歌的理由充分,但是长宁公主就是不让去,顾月歌着急了,这会子借着功夫进宫才是朕的,等过几日,跟着长宁公主回了老家,那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何况,顾月歌也真的想去看看皇贵妃呢。
“娘,我不依。”顾月歌撒娇的能力是很有的,这赖皮的功夫也是见着长的,言夫人最心疼自己顾月歌了,自己没个闺女:“好了,让小月歌去吧,看吧,这大喜的日子不能让孩子哭啊,何况瑾之和玲珑在,两人会照顾好的。”
“是啊,娘,我会照顾好妹妹的,月歌聪明着呢。”言瑾之也是没辙的,虽然抱怨爹娘疼妹妹的也是她,但是最疼妹妹就是自己了。
顾月歌得逞了,终于是成了两人中间的小跟屁虫,高高兴兴的跟着言瑾之去皇宫,言夫人和言大人也要告辞了,长宁公主送完了客人,顾家也终于安静了下来,碧落将顾少清的信递给长宁公主,信是和凤淮安的信前后脚到的,顾少清的回信也很简单:一切安好,勿念,回去记得给爹扫墓。替爹整理下留下的东西。
长宁公主握着信久久不能开怀,是啊,这一代一代的秘密到底能坚持多久,是不是离开了琉璃城这个地方,就能够安静下来:“碧落,去安排回老家的事情,这事情尽量弄的大家都知道了,这样皇宫的人也知道了,本宫最近哪里都不去,就在家好好整理爹留下的东西。别告诉月歌,那孩子,聪明的很,本宫倒是忽略了。”
“郡主确实聪明,和公主小时候一模一样呢。”碧落原不过是个玩笑的话,长宁公主多少掉下了眼泪,幼时自己独身在皇宫,认识了皇上和其亲妹妹,皇上再外开府后,只留下她与皇姐,后来皇姐远嫁和亲,就留下她在宫里,虽然皇上当年拿着她当作亲妹妹,但是多少是隔着一层的,自己的母妃去的早,所以才养在太后身边,这般关系,如今还能维持多久呢。
长宁公主笑笑“本宫的女儿,自然是聪明的,不然哪里那么多鬼主意啊,瞧吧,今日进宫定是满载而归的,本宫倒是好奇这孩子,不喜欢黄白的俗气,倒是要了这么多宝贝藏在哪里的,本宫整理了几回就没再库房里面看见。”
“郡主可没放着,除了首饰留着,其余的什么缎子,宝石,反正没有印记的东西全部买了,咋们小郡主可是正儿八经的富婆了。”碧落起先也觉得奇怪的,虽然公主不管郡主的东西,但是也知道有些什么,有的时候要用,便想去找找,结果什么都没找到,除了首饰盒一些带着记好的东西能找到,全没了一打听才知道郡主全部都把他们卖掉了,还说着,银子最实在。
长宁公主一笑置之,顾月歌的笑话事件还不止这些呢,那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能把人笑死了过去,长宁公主总算是心情好了不少,和碧落收拾起了东西。
顾月歌进宫熟悉的很,但是这次却是好像听话了出奇的乖巧,跟着言瑾之和宋玲珑跟在后面,乖乖的不说话,不吵闹的,倒是让宋玲珑和言瑾之很是吃惊,但是碍于在宫里,也不好细致的去问,便也就算了,反正顾月歌只要不作怪,那就是最好的了。
“参加皇贵妃娘娘,娘娘金安。”顾月歌也不说话,就跟着言瑾之们行礼。
皇贵妃的身子也不过三两月,但是却是吃胖了不少,那带着母性光辉的样子,更加的有了几分味道,她笑的慈祥:“都是好孩子起来吧,瑾之啊,以后是娶了媳妇的人了,可要好好的,不能再外面花花草草的,不然本宫就收拾你了。”
“是,姑母。”言瑾之笑笑,从小讨人喜欢的,这皇贵妃也不列外的,给了除了顾月歌之外的一些疼爱。
皇贵妃瞧了一眼顾月歌,当作没看见似的,看向宋玲珑:“本宫瞧着这孩子就是喜欢,宁安,将本宫的礼物给少夫人。”
“多谢娘娘。”宋玲珑秉承着听话的规矩,老实的行礼,皇贵妃更加高兴了,对宋玲珑多了几分的喜爱:“好了好了,本宫也没什么交代你们的,夫妻和和美美的就好了,快去太后娘娘哪边吧,你娘也教过你们了,本宫也不多说。”
“是。”夫妻两人行礼告退,顾月歌像是被人遗忘了,要跟着走,皇贵妃这才开口:“小月歌留下陪本宫说话,等会子跟着瑾之回去。”
顾月歌这才换上了笑脸跑到皇贵妃面前,皇贵妃身体好了,也有了起色,自然没有那日那般狼狈了“姑母,刚刚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呢。”顾月歌确实是那么认为的,皇贵妃的一举一动让她陌生的很,皇贵妃捏捏她的脸蛋:“姑母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是姑母前些日子心情不好。”
“姑母,你别心情不好,不然妹妹会难受的。”顾月歌摸着肚子,好像是在看天下最珍贵的宝贝。
皇贵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闲情:“小月歌啊,答应姑母一件事情好不好?”
顾月歌点点头,没有一丝的犹豫,皇贵妃笑了,笑的更加的真切,没白疼这孩子,她拉着她的小手摸着肚子:“以后不管如何,你要保护好妹妹,好不好?”
顾月歌没由来的就点头了,还是不明白皇贵妃说的什么意思,但是总归是答应了,皇贵妃无比的安心,看着顾月歌,说了很多的话,倒言瑾之来接人,皇贵妃才道:“回去告诉你娘,我并不怪她,也不怪父亲,既然清弟不知道,那就永远别知道把。”
皇贵妃有宁安,所以通过碧落送的信和顾少清回的信完全可以看出来,顾少清是不知道的,所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都如今的局面了,能怪谁呢,怨恨谁呢,若是自己是长宁,定也不会告诉的,长宁当年在宫里的局面,怕是也只能接受如此的安排了吧。
顾月歌更加不解了,什么叫爹不知道,祖父知道什么叫过去了,顾月歌差点要问出口了,但是皇贵妃已经吩咐霞飞送股月歌出去找言瑾之,愣是没有给顾月歌问宁安的机会,顾月歌心头不舒服,又把目光转回了碧落身上,豁然开朗,脸上依旧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