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歌在暖阁里,每天就开始了学习礼仪,学习如何管家,分分钟都想暴走,但是宁安就是不放过她,还不忘记慢条斯理的道:“郡主,这以后您就是当家主母了,这些东西您自然要学的,可不能偷懒,到时候王爷可是回嫌弃的。”
“才不会呢,淮安哥哥才不会嫌弃。”顾月歌对于别的学什么都很聪明,但是唯独这后宅的事情,看着账本,脑子就开始停止思考了,宁安就会觉得是顾月歌不愿意学习,顾月歌心底喊冤:“宁安姑姑,可不是我不学,是我学不会啊,我看着这些账本,我就不行了,不如姑姑你让朝露和阳末学吧,这些事情他们帮我管,我就做个决定就好了。”顾月歌说完就跑了,跑去正殿找皇贵妃。
皇贵妃正让霞飞带着满殿的宫女找什么东西,整个大殿全摆着首饰衣裳,顾月歌看着有些发愣,倒是皇贵妃看到她来了,连忙招手让她过去:“月歌,过来。”
“给姑母见礼。”顾月歌行完礼便走到皇贵妃的身边,看着那忙的晕头转向的宫女们:“姑母啊,他们这是做什么?倒是我没想到姑母还有这么多好东西啊。”顾月歌就是财迷,也不知道长宁公主是怎么觉得自己女儿不喜欢这黄白之物的。
皇贵妃拉着她坐下,笑笑不语,霞飞快人快语的:“郡主,您不知道,娘娘为了给您找那称心如意的嫁妆,可是找了很久了。”顾月歌既然是在宫里出嫁,那嫁妆宫里自然是要出的,何况顾家也备着一份。
顾月歌笑笑:“那还不容易,姑母给我金子便好了,以后我喜欢什么都可以去买,但是你给我的那些宝贝啊,都是宫里的,又不能卖,到时候缺钱花了,不是着急死了。”顾月歌说的还理直气壮的。
皇贵妃早已经笑的花枝乱颤的,霞飞和一等宫女们都是憋着笑,顾月歌自然是看出来,假装很生气:“好了,好了,我啊就是大俗人。你们慢慢调,但是一定要我喜欢的才是。”
“可不是都要郡主喜欢的,那都是真金白银的。”霞飞狭促的说道,顾月歌说着要去打她,整个大殿本来就很乱,这下子已经是乱作一团了,但是皇贵妃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一扫之前的死气沉沉。
顾月歌和霞飞们打闹,客人却是来了,外面的小宫女喜气洋洋的进殿:“娘娘,淮阳王妃来给郡主添妆了。”
孟歌?顾月歌心存一些诧异,皇贵妃已经开始张罗了:“带她去偏殿。”吩咐完宫女,皇贵妃才对顾月歌道:“你回去换件衣裳见客人。”
顾月歌才不要回去,看着宁安姑姑,顾月歌就能联想到那些不美好的账本:“我不去换,何况我和孟姐姐也不是不认得,我去就是了,姑母,您先忙,记得喝药才是,才好点,就为了我的事情操心,再累着了,就是我不孝顺了。”
皇贵妃和蔼的笑笑,让人送顾月歌去了偏殿,顾月歌到的时候,孟歌端坐在一边,顾月歌迟疑片刻,还是换上了笑容:“孟姐姐来了。”
“你的好日子,我怎么不来,快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添妆礼。”说着让身边的人打开盒子,顾月歌惊讶了,是很漂亮的珠子,孟歌笑笑:“你最是喜欢玩乐的人,所以想着送什么首饰你都不稀罕,不如送一金珠子。”
顾月歌笑的尴尬,怕是现在自己喜欢金子的事情已经被所有人知道了吧:“多谢孟姐姐了。”顾月歌让宫女收了东西:“好了,都下去吧,我和孟姐姐很久不见,你们忙你们的。”顾月歌是知道孟歌不会平白无故的来找自己,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孟歌也叫自己身边的丫鬟出去了,顾月歌收敛了笑容:“不知道孟姐姐找我什么事情,想必这个时候孟姐姐也不想和我装作什么姐妹情深了吧。”
孟歌听完顾月歌的话,只是微微苦笑:“月歌,今时不同往日了,我现在是淮阳王妃,和夫君也是琴瑟和鸣,鹣鲽情深的吧,我们都不爱对方,但是已经是把对方当作家人了,说起来,也要谢谢你。”孟歌不知道这个时候是恨还是不恨了:“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是一样,以后你幸福就好,其实我听佩服你的,凤淮安如今都那样了,你还愿意嫁给他。”
“孟姐姐,我和淮安哥哥,不管怎么样,都会嫁给他的。”顾月歌看着平静的孟歌,觉得在说这个话题并没有什么意义:“你快生了吧,到时候我和淮安哥哥去吃喜酒。”
孟歌摸摸肚子,说不出的一种感觉,顾月歌想,那大抵就是母爱吧,两人笑笑,好似再也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牵绊了吧。顾月歌突然想起来:“以后,见面不知道是敌人还是朋友,但是太子登基,那是必然的,还望孟姐姐保重。”
孟歌笑笑,云南王的心,楚阳王的思想,以后,也不知道会是如何的“那我就回去了,恭喜了。”
顾月歌送孟歌出门,顾月歌看着她的背影,好像想起了那年在普陀山上的事情,不知道无名先生说的,会不会是真的,但是时光已经不和以前一样了,什么贵不可言都没有了,顾月歌笑笑,何必要信命呢,要信也要相信自己才是真的。
顾月歌才出门就碰见了前来添妆的大王妃,顾月歌其实和她也不过见过一次,那还是八岁那年,第一次见的时候,顾月歌还在回忆的时候,大王妃已经走到了顾月歌面前,顾月歌连忙行了半礼,大王妃笑笑,拉着他的手:“你回来,我就该来看你的,但是最近你大哥身子不是很好,便耽误了。”
“淮钰哥哥还好吧?”顾月歌觉得她很是亲切,也少了几分的顾忌,没有和孟歌说话那般疏离,大王妃笑笑:“老毛病了,这不,我来给你送添妆礼,你啊,最近都说你是财迷,可是难坏了我们了,你大哥素日只喜欢收藏名人古迹,家里也没什么金子。”
被大王妃这么一说,顾月歌的脸再也抑制不住的红了,这倒是好,什么好的没有,坏的就传遍了,大王妃也知道顾月歌是个姑娘家,脸皮还是薄的,连忙道:“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二弟娶到你那是福气。”虽然大王妃这般说,但是到底是对顾月歌和凤淮安两个人一丝的往昔,顾月歌笑笑打开了盒子,是一副画,顾月歌知道那画定是好东西:“多谢大嫂了。”
“都是自家人,没什么好谢谢的,怕是这些日子你也不安生了在宫里,你处处小心,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大王妃的话也是凤淮安的意思吧,只是现在两个人哪里有见面的机会,顾月歌心领神会:“那大嫂能不能帮我把我做的点心给淮安哥哥送去?”
大王妃笑的狭促,但是顾月歌好似习惯了,这几天,只要提起凤淮安的,必定是有一堆的调笑了,顾月歌说吩咐了宫女去拿,顾月歌笑着和大王妃说了很多事情,两人聊了半响,大王妃才出宫去,顾月歌也总算回到了暖阁,其实顾月歌的闺中密友并不多,所以其余的便是宫里娘娘们的意思,就连贤贵妃都送了如意过来祝贺,顾月歌自然是不需要理会的,全部都是皇贵妃处理。
朝露和阳末还在看着账本,顾月歌笑笑:“你们还看呢,宁安姑姑已经走了。”
“郡主,这些都是对您以后有用的,您不学,只好奴婢们学习了。”阳末听了宁安姑姑说了那么多的关于后宅的事情,心底还是有些余悸的,万一真的遇到宁安姑姑说的那些呢,那不是害了郡主,朝露是直接忽视了顾月歌的幸灾乐祸,拿着账本继续看着。
顾月歌觉得无趣:“青柳,青柳。”高声一呼喊,青柳就出现在面前,顾月歌看看屋顶:“你又上屋顶了?”
“没有,太子殿下来找你,你不在,我便送回去了。”青柳说的好像是小事情一般:“不过,看到了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情?”顾月歌和青柳很有默契的一起上了屋顶,这个地方的确不会有什么人打扰的。
青柳找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宫女,笑了笑:“太子殿下的身边,到时牛鬼蛇神的东西真是多,不过是随手解决了两个,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们在你婚礼上安静几天。”青柳说的云淡风轻,但是顾月歌从来没有杀过人,何况是这么近的事情,顾月歌登着她:“你杀了他们?”
“郡主殿下,你要护着太子登基,难道想干干净净的?”青柳觉得有些可笑:“不过,既然,你不喜欢,没关系,就让属下代劳了,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主子。”青柳的语气里难免有些看不起的意思,顾月歌笑笑,是啊,是自己选择的。
“青柳,你是不是该说说你的身份了?”顾月歌突然想起,青柳的身份和那个玉牌的关系一定是推不开的,青柳看着顾月歌,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了:“你终于还是问我了,好吧,那就给你说说,这话说起来还要说起当今皇上的亲大哥,也就是废太子,楚淮王的亲生父亲,那时候,先帝有一个秘密组织叫做燕云卫,专门保全历代君王,储君,先皇早在立太子的时候将燕云卫传给了太子,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顾老夫人也是燕云卫的一员,只不过是嫁给了顾老将军,政治本就没有对错,那场杀戮,也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定居,燕云卫也销声匿迹,一直潜伏,手里还握着先皇的圣旨,退居江北。“
“那就是说,我手里的玉牌就是燕云卫的标志?”顾月歌这才发现那玉牌的重要性:“可是淮安哥哥再也不想当皇帝了。”
“我们燕云卫既不是先太子的旧人,也没有必要报仇,这皇家本就是如此,既然主人要让太子殿下登基,燕云卫自然在所不惜,只要太子殿下是明君,燕云卫也自然不会出现。”青柳从来不觉得这些事情有那么的复杂,但凡是多了一些感情的东西,就不一样了,所以青柳对谁都没有什么感情,有的只有忠心。
“哈哈哈哈。”顾月歌笑的花枝乱颤的,并不对青柳说的话作任何的回答,太子殿下登基,顾月歌想着,顾家的生路就这么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