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院,气氛却是让人有几分讶异,顾月歌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人人神色匆忙,再看看守在门外,还打着肚子的孟歌,心底更加又几分不妙,顾月歌看着孟歌:“孟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啪。”孟歌一巴掌就甩在了顾月歌的脸上:“顾月歌,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朕的喜欢凤淮安,人已经病入膏肓,你还折腾了这么几日,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
顾月歌摸着脸,看着她:“孟姐姐,这是我顾月歌的夫君,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的,若是你只会利用阴谋诡计,挑拨离间的话,那你能看着我活着回来真是让你失望了,若不是你报信给刘家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计划要找到我呢,若不是你挑拨离间,我也不会那般匆匆的去琉璃,孟歌,这辈子我不欠你的,上辈子是你欠我的,所以。这里不欢迎你,走吧。”顾月歌从来没想过要把什么事情都说的明明白白的,但是孟歌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顾月歌的极限,那也不能怪顾月歌多么的不近人情。
来喜听见外面的吵闹声音,知道顾月歌回来了,连忙出来:“王妃,快去看看吧,王爷快不行了。”
顾月歌这才知道,原来是凤淮安的身体,虽然顾月歌和凤淮安都做好了,凤淮安随时都能死去的准备,但是却是只是还在准备中,顾月歌看着床上安静的坐着的凤淮安,虽然人看着精神,但是多半是不想顾月歌担心的,顾月歌换上了笑容:“淮安哥哥,我回来了。”
“月歌。”凤淮安抚着她的脸。好想记得清清楚楚的,顾月歌握住他的手:“淮安哥哥,我们一起回江北区吧,江北有山有水,最合适生活了,爹娘,言哥哥和玲珑姐姐,还有祖母,祖母会讲故事,会武功,我们可以和言哥哥出去泛舟湖上采莲花,也可以去和祖母听戏。”顾月歌说的这些,都是凤淮安和顾月歌最想过的日子,嫁人全部都在,不会觉得孤单,也不会觉得冷,但是风淮安现在觉得身体里面都是冰冷的:“我冷。”
“淮安哥哥,不冷,一切都有我在呢。”说着抱着凤淮安,顾月歌从来都不知道,凤淮安的身子已经这般消瘦了,顾月歌感觉只能抱着骨头一般,没有了生气,只能隐约的听见凤淮安道:“月歌,来世再见。”顾月歌泪如雨下,突然明白了,上一世在自己离开人世的时候为什么凤淮安要随着自己去,独自留在这个世界上太过于残忍了。
知画听见顾月歌的声音进了内室,来喜公公瞧着:“王妃,让知画姑娘把脉吧。”
“不用了。”顾月歌和知画同时到,知画知道,凤淮安已经去了,顾月歌也是能够感觉到的,顾月歌将人小心的放在不了床榻上面:“来喜,去琉璃报丧,准备后事吧。”
“是。”来喜公公的眼睛里也是眼泪。顾月歌走出屋子,外面的太阳分外的刺眼,顾月歌却是再也掉不出眼泪了,因为他知道,他和凤淮安已经约好了,来世再见,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孟歌:“孟姐姐,希望下辈子,再也不要让我遇到你把。”孟歌虽然不明白顾月歌的意思,但是这个时候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絮儿,扶着你们王妃回去。”
“是。”
言瑾之和宋玲珑看着一切如常的顾月歌,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劝说:“月歌,你没事吧,若是想哭,你就哭出来,兴许会好受一些。”宋玲珑拉着她的手,顾月歌笑笑,还是那股子天真的模样:“玲珑姐姐,我没事。真的,只是饿了,朝露,阳末。”
两人早就跟在顾月歌的身后,只是顾月歌的情绪,两人都不敢去说什么,听见顾月歌在喊自己:“奴婢们在。”
“我和言哥哥还有玲珑姐姐都饿了,准备吃食去吧。”顾月歌的吩咐,脸上始终没有什么地方绝对奇怪,但是又很是奇怪,顾月歌笑笑,宋玲珑还想问什么被言瑾之拉住了:“任她去吧,这个时候说什么她都是听不进去的,月歌打小就聪明,不会做傻事的。”
“真是天意弄人。”宋玲珑却是止不住的哭了,在这个时代,宋玲珑只认真这么几个人,所以宋玲珑哭的越来越伤心。言瑾之抱着宋玲珑,就是不掉眼泪,心底却是太多的不舍,他和凤淮安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的情分,不言而喻。
顾月歌走进了书房,在凤淮安看书的地方,拿着同样的书,翻看着,很是认真,好像能够感受到凤淮安的每一处的气息,顾月歌突然笑,一会儿哭,一会儿沉默。谁也不敢去打扰她,顾月歌才发现,书里面还有一封信。
吾妻月歌:
看见信,我也不在人世了,但是今生,我们终于能做成夫妻了,也算是原了上辈子没有了解的心愿,至于长相守,那不如就约定了下辈子吧,我相信老太爷在考验我们,在考验我们能够在一起,所以月歌等我,等着我转世,等我十八年,等着我等着我。
顾月歌终于是笑了,既然要等,那便是八十年都能够去等的,十八年:“淮安哥哥,我一定会等你的,十八年后,我们再见。”顾月歌将信烧成了灰烬,这个就是她和凤淮安的小秘密。
顾月歌再次走出屋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吧,这传信的人怕也是到了琉璃城吧。
“言哥哥,玲珑姐姐,我们回江北吧,至于淮安哥哥的后事,皇上会替咋们办的。”顾月歌的话虽然让人不理解,但是言瑾之只是点头,入夜,顾月歌只是留下了书信,便离开了别院,没有任何的痕迹。
皇上收到了丧信,带着皇贵妃顾明珠一起来到了别院,却没有能看到顾月歌的人,皇上握着手里的信,却是没有信心能够拆开,那日的顾月歌很是陌生,将自己心底最邪恶的地方刺裸裸的全部揪了出来,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凤淮安的丧礼,按照亲王的葬礼,但是多少还有人唏嘘,人都死了,这办的再好,那也是不能改变的,何况,这顾家的人真是凉薄,人死了,王妃也不见了,自然也有人说顾月歌已经跟着殉情了。
皇上坐在御书房,想起了很多的往事:“高全啊,你说朕是不是真的糊涂了,朕想退休了,朕却是不想念亲当皇帝。”皇上累了,高公公笑笑:“皇上正是春秋时期,国家强盛。”高公公说的不过是一些普通人说话,皇上叹气,拿出顾月歌的信。
请不要让念亲和您一样,成为孤家寡人。
皇上笑了,大笑,随后,颁布圣旨,封楚阳王为太子,代替皇上监国,皇贵妃为后,后宫之人再也没有那么多的争斗了,皇上也老了,再也折腾不起了,而前太子凤淮北却测底的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顾月歌回到江北,每天都是带着顾言到处玩耍,从来不提及凤淮安半句话,一家子的人也很有默契的不会提起,只是每次聊到此处,总是对顾月歌惋惜。
顾月歌又开始和顾言打赌,将顾少清的脸上全部画上了花儿,顾少清这个祖父自然是生气的,顾月歌早就跑到了顾老夫人的院子里,只有顾言被顾少清训话:“小言,你什么都不学好,偏偏是要和你小姑姑学。”
“是祖母要我听小姑姑的话的。”顾言确实像顾月歌多,和宋玲珑这个正派的娘,完全是不搭边的,自然宋玲珑和言瑾之也没空理会他了,宋玲珑肚子里又有一个孩子了,长宁公主闻讯而来:“老头子,你又欺负我的乖孙子。”
“我没有。”顾少清就是个老顽童连忙辩解,顾言是有样学样,别着嘴巴:“祖父欺负我,祖母。”说着哭了起来,长宁公主一脸的嫌弃:“老头子,就不能做好事了,青柳啊,青柳,快来教我大孙子武功。”青柳听见这个呼唤,有点后悔当初,要留在顾家的念头了,怎么就一心软就要留在顾家呢,青柳连忙躲,和顾月歌正好碰在了一起:“主子,救命啊。”
“怎么了?”顾月歌看着青柳一脸难受的样子:“我娘又欺负你了?”
“嗯。”青柳点头,顾月歌哈哈大笑:“你连我都欺负的,欺负回去不就是了。”顾月歌说的好笑,被青柳拽上了屋顶:“不如我们闯荡江湖去吧,这样也不用被我娘欺负,也不用被顾言纠缠。”顾月歌的突然提议,青柳点点头。
两人就这一么一合计,就准备出发了,顾家人知道顾月歌和青柳离开了,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波浪,赶着也是知道留不住的,只是后来民间越来越多的说法,听说有两位大侠,到处行侠仗义,但是两位大侠的性格却不怎么好,都是看心情的。
十八年后。
青柳再次回到顾家,顾家的人神情有些凝固,青柳将盒子放下:“主子走了,只留下骨灰,请各位别太伤心了。”
长宁公主见了,心里异常安静,他们全家人都知道顾月歌的脾气,这一日总是会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不管顾月歌做什么,他们都是接受的:“她可留下什么话?”
“下辈子再续今生缘分。”青柳不明白,但是顾月歌和他说的故事,她有是那般的期待,期待真的能在下辈子再次遇到顾月歌,他们就像是朋友,更加是亲人,青柳的冷漠被顾月歌的善良给融化:“青柳告辞。”青柳说罢,大步就要往外走。
长宁公主见了,也不挽留,她感慨了一下,笑了一笑,便也对青柳道;“好。你既要走,那我便祝你一路顺风。”
青柳见了,就自言自语地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月歌,不管我在哪里,我的心都和你在一起的。我若想你了,便会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圆月。我想,你应该也如是。”
他说完了,似乎自己的眼前真的出现了月歌。月歌朝她缓缓走来,对他默契一笑,顺应着他的话语,继续说道:“不错,我们这方是真正的友情。不在同一个地方,也不经常见面,从来也不会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顾月歌知道,他们之间的友情是永恒的,是经得起考验的。
爱情或许有很多,但缘分只有一次。珍惜今生今世所拥有的吧。真正的遗憾便是无憾。青柳,我的心里,将一直为你祈祷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