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凉的秋风吹来,吹起了彼岸花凋零的花瓣,吹起了那几棵不知名的大树的树叶,鲜红的花瓣配上绿叶在灯光下飞舞着。我慢慢闭上眼睛,感受到了属于我的存在。杨熙晨看我一脸陶醉的样子愣在那里,也跟我一样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杨熙晨毕竟是普通人,面对这清凉的秋风穿着睡衣的杨熙晨显然受不了。一个喷嚏打出来把我的沉思惊醒了。我慢慢睁开眼睛,看看周围,除了嗖嗖的风吹树叶声,什么人也没有,是最好的下手时机!我把手慢慢伸向身后,杨熙晨倒是一脸天真地看着我,我咬紧牙关闭上眼睛,试图不去看她那熟悉的脸孔,当我把断魂刀逃出来的时候,她笑了,笑得很不像她,是一种邪恶的笑。我什么也不管了,刀瞬间刺出去,指向她的心脏。
“哼!”
她笑完阴冷地哼一声,就在断魂刀距离她胸口仅仅十厘米左右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后脑勺被重重地敲了一下,然后一阵剧痛头晕目眩,倒在地上,只能模模糊糊地躺在地上。杨熙晨此时完完全全变了个人,而我身后那个微微发胖的杨儒东拿着一根铁棍,跟杨熙晨在讨论着什么,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协商,两个人都冷笑地看着我。而我则是一点也不惊讶,人性本是如此,披着虚伪的面具,做着自认为自己觉得对的事。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断魂刀和生死簿已经不在手上了,手也被反绑着。周围昏暗一片,一股浓重的腐肉气味还有一声声虚弱的哀嚎声。不过一下子我便适应了这黑暗,仔细观察着周围。我处在这个房子的正中央,墙边则是建造了几个牢房,牢房里几个人我不清楚,不过声音听起来非常虚弱,我身后则是几口大缸,我能感觉缸里面有微弱的呼吸声,天花板上,用绳子吊着几个人,男女都有,不过都没有发出声音,不知道是死了没有。突然门口处传来了声响,看来是有人进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妖娆女子提着一个箱子进来了,身后跟着几个住宅里的佣人。当她关门开灯的那一刻我还是有点惊讶的,因为她是杨熙晨的后妈。
“你现在觉得,你运气好还是不好呢?”
她走过来问道,当开灯的时候我才彻底看清周围的情况,天花板上挂着的男男女女,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脚还会动,有的,身上穿插着各种利器,刀,弓箭,斧头,看来是受尽了折磨死掉的。
“那你觉得我运气如何?”
我冷眼反问道,不过她此时没有了在别墅里的泼辣,反倒是有点自责地说道:
“抱歉,我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你叫什么?”
“窦天红。”
“嗯,我记住了。”
问完我没有再理会她,窦天红没有理会我,叫佣人把那几个吊着的死人放下来,摸了摸其中几个的脉搏,然后摇了摇头。到了最后一个身上充满疤痕的女人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这不死不活的女人还有点微弱的脉搏,略微急切地打开箱子。箱子里,都是医救用品,我才知道原来她是个医生。打了几针之后,那个身上充满伤疤结痂的女人丝毫不动弹,她再次摸了摸脉搏,仔细地盯着那具可以称作尸体的脸孔,一脸自责。随后跟几个佣人说了什么,佣人就把那些尸体抬出去了,至于抬去哪儿不用想也知道了。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提着箱子往我这边走过来,走到我身边的时候盯着我身后的大缸,然后说了声:
“麻烦借过下。”
我慢慢站起身,低下头看到那些躺在缸里,被砍去双手双脚嘴巴被捂住的人,一脸惊恐地看着我,而有几个由于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已经生蛆了,这种东西古代叫做人彘,是一种酷刑。
“为什么不把他们眼睛挖了呢,这样他们就看不到自己成了这样,也就没那么恐惧了。”
我一脸冷静地说道,窦天虹正拿着手电筒看着一个死了的人彘的眼睛,听到我说的愣了下,叹了口气。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说过,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
说完她继续查看着。
“那父女俩到底是干嘛的,关着这么多人?”
我说完看到角落一个牢房里,一个被挖去双眼的男孩,用指甲用力地扣着铁皮墙壁,一脸无神。
“这些人跟你一样,都是在这个城市里游荡的苦命人。”
确定那个人彘死了之后,轻轻用手撩上那尸体的眼皮,坐在缸边跟我聊道。
“杨熙晨那小妮子本来六岁的时候就得死了。”
说完窦天红居然掏出一包520的女士香烟,点着之后深深吸了一口,看到她抽烟的侧脸让我想起了那个穿着汉服吞云吐雾的妖娆女人,女人手里总是拿着一个铃铛。
“那时候熙晨六岁,而我是他们家的私人医生,有一天,熙晨跟自己妈妈出去外面逛,路过郊区的时候被一伙人绑架了,那时候杨儒东也是一个富商了,他非常爱自己的妻子,你别看熙晨叫我妈,我跟杨儒东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又是吸了一口,然后夹着烟,拿到我嘴前,示意我来一口,我深深吸了一口这细腻的女士香烟。然后示意窦天红继续说下去。
“绑匪当时要五千万,五千万啊,对于当时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杨儒东一下子凑不出这么多钱,叫绑匪缓一缓,绑匪口头答应了杨儒东,但是熙晨母女俩经历了生不如死的折磨,你知不知道,她六岁的时候就被那伙绑匪凌辱了,而她母亲,就跟你看到在缸里面的人一样,被砍去双手双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那帮禽兽凌辱。”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往事,窦天红眼睛开始泛红了。
“当杨儒东把钱给了绑匪之后,一切也回天乏术了,当警察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天之后了,那伙人已经逃之夭夭了,而杨儒东的妻子,早就在缸里面腐烂生蛆了,而熙晨也在缸里,她。”
说道这儿窦天红说不下去了,我摇了下她,说道:
“没事,说吧,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
窦天红深吸一口气,说道:
“听说熙晨,是靠吃她妈妈身上的肉存活下来的。”
听到这里,我也明白为什么她六岁的时候没有死了,看来这世的李白莲求生欲望被激发了。
“可是为什么关着那么多人?”
我不免感到好奇。
“据杨儒东说过,那伙人就是在这个城市里游手好闲的人,自从那个事情之后,杨儒东就非常憎恨那些人,而杨熙晨那时候傻了很长一段时间,到了十三岁的时候才开始正常的,她就跟父亲商量这个办法,折磨那些游荡者,折磨他们,来填满他们内心变态的空洞。”
窦天红说完的时候,烟也抽完了,我心里没有一点涟漪,又是绝望作祟么。
“怎么样,这个故事精彩不?”
窦天红刚说完,杨熙晨就从门口走进来,跟我刚见到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她拿着皮鞭,穿着十分暴露出现在门口一脸邪笑地看着我。
“像你们这种人,就是该死,杀杀死你们!”
她突然变得异常激动,一脸病态地跑过来,推开窦天红穿着黑色丝袜的脚把我的头踩在脚下。
“你你们这些畜生,我要杀杀光你们啊啊啊!”
然后不停地拿着那根皮鞭在我身上挥舞着,我虽然感觉到很疼,但是依旧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因为这个疼痛感跟我内心的绝望不成正比。原本以为李白莲还是李白莲,不过是转世就变成如此模样,心里可能有点心疼,但是我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