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走后,剩下两个女人各有所思的在那发呆,吴丽华是想起了自己从小的一句戏言而造成今天这个局面,雷茵则是对阿尔法说不到几句话就走感到疑惑。
阿尔法离开后有一股直接往白骏家跑的冲动,还好仍然忍住了,照他的观察吴丽华对於白骏的尊敬感到无奈,却在听到白骏的名字时露出喜形於色的表情,看来他们是两情相悦却又彼此误会,想想也太好笑了,於是在一路上考虑要如何引白骏上当。
白骏早就知道阿尔法要去见吴丽华而坐立难安,他既怕阿尔法乱说话惹的吴丽华不悦,却又期待阿尔法能帮他些什麼,就在这个时候阿尔法踏著沉重的脚步走回,白骏见状脸色惨白,连忙问:“小龙!怎麼样了?”
阿尔法摇了摇头走进室内,白骏连忙跟著进入,阿尔法喝了一口茶道:“大哥,你误会她了。”
白骏听的满头雾水,奇道:“误会?误会什麼?”
阿尔法突然笑了出来道:“人家根本没有终身不嫁的意思,偏偏你们硬要这样说,她也懒的解释了。”
白骏嘘了一口气梦囈似的道:“她不是终身不嫁,那我就有机会!”
阿尔法突然道:“那可不一定,据我们的观察,她已经有心仪的人了。”
白骏惊道:“什麼?你说的是真的吗?為什麼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阿尔法悠哉的道:“当然,就像没有人知道你暗恋她一样,她有心仪的人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查出来的。”阿尔法又在胡扯了,若不是雷茵,他这辈子别想要知道吴丽华的任何情报。
白骏怀疑的道:“你是在随便说说吧!她怎麼可能告诉你这种事,更何况你又有品行不良的前科。”
阿尔法不可置否的笑了一笑道:“那可不一定,我可是有门路的,别忘了还有一个人知道你的事,那人问她的结果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白骏听了以后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彷彿天地间都失了顏色,阿尔法见状道:“虽然她没有说出是谁,不过根据我问她问题时的反应来看已经大约猜到他喜欢的是谁了。”
白骏嘆了一口气道:“谁?”
阿尔法笑道:“哈特家首席侍卫白骏!”
白骏责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
阿尔法忙将雷茵及自己问吴丽华的对话说了一遍,另外将自己观察她的表情变化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并在最后道:“结果你们两人是在绕远路折磨自己,最后还要鬱鬱终身,何苦呢?还是早点说吧!”
白骏摇摇头道:“你说的或许没错,可是若她喜欢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什麼结果。”
阿尔法反问道:“那我问你,如果她真的是喜欢别人,你对她的感情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吗?”
白骏楞了半响,然后坚决的道:“不会,不论她是不是喜欢我,我对她的感情绝不会变。”
阿尔法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还在这干什麼,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不管如何我都会支援你的,大哥。”
白骏听过了阿尔法这番话后更加坚定自己对吴丽华的感情,也给了自己很大的勇气,却未对阿尔法这份与他年纪不符的老练及细心起疑心,他只觉满腔热血无处宣泄,在阿尔法让他忽紧张忽放鬆的言词煽动下白骏有一股向吴丽华告白的冲动,於是他往哈特家行去,阿尔法也一起跟去。
白骏到达哈家问明了吴丽华的所在后便直接前往,阿尔法跟在后头心想自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就会圆满结束,那他就要离开了,对於白骏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於雷茵则是少惹為妙。
吴丽华在和阿尔法谈过话后便和雷茵在花园赏花,心思却完全在阿尔法所说过白骏尊敬她的话,尊敬又如何,她要的并不是他的尊敬,这时,白骏和阿尔法正往吴丽华走去,她见状立刻收起愁思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但,那又是如何的苦涩。
白骏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紧张,微微加速的呼吸使人联想到他心中的徬徨,他站在吴丽华的面前以微微颤抖的声音道:“吴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吴丽华因為白骏突然来找自己也十分讶异,以她的精明竟然没发现白骏异於往常的叫她吴小姐而不是吴侍卫,她道:“好的!白侍卫。”
白骏和吴丽华走到一旁,阿尔法趁机向雷茵道:“喂!看个热闹吧!”
雷茵没好气的道:“你大哥只有在有公事的时候才会找姐姐,有什麼好看的。”
阿尔法道:“错!他这次是来告白的,机会不是常有,错过太可惜了。”说完逕自走去,雷茵一听赶忙跟去。
吴丽华和白骏到平常商量公事的地方后,吴丽华问道:“不知道白侍卫有什麼事要和我商量。”
白骏深吸了一口气平稳心中的紧张后缓缓的道:“其实我这次来并不是為了公事,而是有一些私人的事要解决。”
吴丽华虽感疑惑却仍静静的听著,白骏低著头续道:“不知道从什麼时候开始我的眼中就只有你,在经过别人说你终身不嫁的消息后本想就此放弃,我我原本是想要将这段感情深藏於心中,刻意的与你保持著距离,可是对於你的感情却不能自製的与日俱增,对我来说这段日子无异是最快乐的,今天小龙问我若你有喜欢的人或真的终身不嫁,我对你的感情会不会改变,我可以很坚定的说我对你的感情绝对不变,或许会带来你的困扰,或许以后见面会感到尷尬,我仍然要向你说一句,我喜欢你,这是不变的。”一口气说完了心中的话后,大厅内一片寂静。
在外面听了这一番话后,雷茵和阿尔法紧张的听下去,由於他们是在室内交谈,阿尔法他们无法看见里面的情景,一片的寂静使的他们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
白骏低著头不敢抬起,一片的寂静使他认為自己太过唐突,於是道:“不管你对我怎麼想,我仍然是不变的。”说完转身就想离去。
阿尔法正想冲进去阻止白骏时突听一声“站住”,正是吴丽华叫住白骏,阿尔法打消原意继续听著,白骏则站在原地未转身,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没有那个勇气。
吴丽华缓缓的道:“我五岁的时候就进了哈特家,主人不仅供我吃、住,更让我有学习的机会,以致於我有今天的成就。”
白骏虽然不知道她叫住他的用意,却也有耐心的听下去,吴丽华以平静的语气续道:“当有人问我理想对象的条件后,我立刻想起了主人的恩情,於是我回答说要像主人一样充满爱心,否则我寧愿终身不嫁,有一天,我在镇上看见一位男士以他微薄的薪水救济城中的人时,我对他就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也在哈特家工作,虽然只是一名僕役,我却被他认真工作的态度深深的吸引住了,后来他凭自己的努力及勤奋,一直往上递升,在他的薪水足以救济贫穷人后,我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那个笑容有如太阳一般耀眼、灿烂,之后我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他,却没有勇气说出口,也不敢跟任何人提起,现在他已经是一个侍卫的首领了,对我的态度却十分恭谨,曾经有几度好想说出口”
白骏突然转身看著吴丽华,因為他知道她说的正是自己,吴丽华的脸上早已爬满了泪痕,白骏情不自禁的的走向她,并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口中不断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吴丽华埋首在白骏怀里痛哭,一切的相思都有了代价,泪水却不争气的直往外涌,外面的雷茵脸上留下了两行清泪,而阿尔法却不知道在何时已经离开了。
阿尔法回到白骏家取出纸笔,写下一些字句封在信封中后立刻离去,人整完了,气消了,该做的都做了,也该回去了。
白骏在回到家中后发现一封信用笔镇压著,上面写著白骏大哥亲啟,署名人是方小龙,他立刻将信拆开,上面写著:
“大哥,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為我不习惯那种别离的气氛,另外我有些事瞒著你们,希望你能谅解,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小龙拜别。”他在最后都没有将自己的身分透露,或许是一份歉疚吧!
白骏在阅读完后立刻冲到哈特家找人帮忙寻找阿尔法,可是白骏回到家中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了,而且阿尔法也已经将易容卸下往回丽微学院的路出发,所以白骏怎麼也找不到他,雷茵在知道阿尔法离去后发了疯似的寻他,遍寻不著后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直到经过吴丽华劝慰后才继续进食,不过她自此心性大变,不再使性子,藉著学习来使自己不想阿尔法,至此她才知道阿尔法在她心中所佔的份量有多重。
阿尔法踏著轻鬆的脚步走在路上,由於时间十分充裕,阿尔法不走山路而改走陆路,顶多半个月就可以回到丽微学院,夏亚突然问道:“你為什麼要就这样走了呢?你至少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阿尔法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最主要整她的任务已经达成,而且我也厌倦了。”
夏亚斥责道:“什麼厌倦了,不想上学倒是真的。”
阿尔法呵呵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多此一举的问我做什麼?你閒著没事干啊!”其实他放弃原来要先追雷茵再甩掉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对雷茵已经產生了好感,气气她可以,却不愿见她為自己伤心,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极重感情的人,却不知雷茵早已為他伤心了不知几回,这笔账可难算了。
由於阿尔法是先沿著定龙河北上,绕过群凤山脉后再南下至丽微学院,途中的景色可谓山明水秀,温龙带路所行经的风景根本不能比,使阿尔法乐翻了天。
七天后,阿尔法比预定晚了一天到达中继站苏尔兰多,苏尔兰多位於丽微学院西北,是前往商业城市哈尔、丽微城及北方的中继站,大小的客栈林立,阿尔法便选择了一家外表十分整洁的客栈住了进去,由於温龙走前有留下一笔钱给阿尔法,所以阿尔法根本不会有金钱上的问题,至少现在是如此。
隔天,阿尔法在一家早餐店吃东西时,忽听对街一声暴喝:“没钱也敢进来讨酒喝,滚!”阿尔法抬头一看,一个人刚好被人掷出,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轻巧的跌落地上,為什麼是轻巧呢?那人跌落的姿势虽然难看,却巧妙的卸掉所有的力道,看来他也是一个武者,阿尔法不由得对他產生了兴趣。
於是阿尔法匆匆的付过账,往那人行去,那人留了一头蓝色的披肩长髮,身上披了一个斗篷使人看不出他的身型,似乎感觉到阿尔法的靠近,那人忽然回头,俊秀的脸庞带有几分刚毅,如果他是女人的话肯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如今在阿尔法面前的则是一位翩翩美少年,只是这美少年的模样有些落魄。
那人开口问道:“有什麼事吗?”
阿尔法笑道:“没什麼?我只是想找人一起喝酒吧!”
那人问道:“你请客?”
阿尔法道:“对,我请客,不过你不怕我有什麼企图?”
那人回答道:“管他的,我只要有酒喝就好了,哪怕那是毒酒,我也照喝不误。”
阿尔法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进去吧!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那人道:“我叫菲勒泰斯。特拉雷斯,叫我菲勒泰斯就好了,你呢?”
阿尔法道:“我是鲁·阿尔法,叫我阿尔法就可以了。”说话之间已经进去那间把菲勒泰斯丢出来的酒店去了。
他们进去后里面的小二皱著眉头走过来道:“对不起!本店是採取先付费制,请你们先经过付费。”
阿尔法不等他说完就从怀中抽出一千希尔道:“拿去,别说我们寒酸,以后张大你的狗眼。”说完不管尷尬的站在那边的小二,和菲勒泰斯逕自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希尔是诺亚雷特境内所发行之货币”
不久后,酒店老闆带著那位小二来陪罪,阿尔法发挥他的无赖个性硬是要他们赔了一瓶酒方才了事,菲勒泰斯在一旁含笑不已,阿尔法见状低声问道:“你為什麼要让他们丢出去,以你的身手要把他们挫败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才对啊!”
菲勒泰斯吃惊的望著阿尔法道:“你怎麼知道?”
阿尔法笑道:“你被拋出来的姿势把你给出卖了,谁叫你要把所有的力量卸掉。”他嘴里说的轻鬆,菲勒泰斯却觉得恐怖,这种观察及洞悉的能力不应该出现在这样年龄身上,因為这要将所有动作加以分析,武功要到一定的程度以上才能有这种能力,就算是比菲勒泰斯高一倍的功力他都有自信不会被看穿。阿尔法本人则似乎有某种力量的牵引使他能一眼看穿菲勒泰斯身怀武功,而他却完全不知情。
菲勒泰斯嘘了口气道:“你真是恐怖。”
阿尔法疑惑的道:“什麼?恐怖?”
菲勒泰斯将这些告诉他后阿尔法道:“我才不管那麼多,大慨是天生的吧,你还没告诉我為什麼要让他们丢出去啊!”
菲勒泰斯笑道:“我是来喝酒的,又不是来闹事的。”他虽然极力隐藏,阿尔法仍看出他眼中含有有一丝哀伤,不过两人初识也不好说太多,他们周围就陷入了寂静之中。
没多久,东西送到了,菲勒泰斯倒了一杯酒举杯就往嘴里灌,阿尔法也有样学样的往嘴里一灌,却呛的眼泪鼻涕齐流,菲勒泰斯见状大笑,阿尔法从未喝过酒,菲勒泰斯点的又是烈酒,这样一灌当然受不了。
阿尔法道:“我说真的,你如果扮女人的话,一定可以颠倒眾生,不过口音得改一改。”
菲勒泰斯笑骂道:“去你的,要扮你自己扮,我会免费替你宣传,保证场场客满。”忽然间他们的距离一下子拉进了很多,彷彿变成了老友般的閒聊,不过都没有进一步的问对方的资料,结完账后,菲勒泰斯和阿尔法所走的路途不同便分头走了,走前菲勒泰斯道:“人生,就像浮云一样,聚了又散,只要还在这片天空之中,终会有相聚的一天。”说完后就瀟洒的走了,走的时候从怀中取出一隻竹笛放到嘴边轻轻吹著,彷彿将内心的情感掏出似的,阿尔法清楚的感觉到菲勒泰斯离别的愁思,优美的笛声温柔的像是婴儿时在母亲的怀抱中一样平静,阿尔法听的痴了,他从未想过音乐可以如此动人,直到菲勒泰斯离去,他才回过神来道:“没想到只是因為好奇却可以认识这样的一个人。”
夏亚也道:“他的音乐是我一生中听过最好的。”
阿尔法疑惑道:“一生之中?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几岁了,听说精灵族的寿命多在三百到五百岁之间,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说完看著他。
夏亚转过头不理他,阿尔法自讨没趣只好继续上路了,十天后,阿尔法回到了丽微城,由於已经放假了,丽微学院内没有什麼人在,阿尔法回到宿舍后将所藏的物品取出检查一遍,确定没有被动过后便再次收好,接著就是打扫因為久未整理的房间。
隔天,阿尔法出现在办公大楼找温龙,温龙深感意外的问:“你这麼快就得手回来啦?”
阿尔法笑道:“在那边都不能练习功夫,肯定退步许多,哪还能再待下去。”他其实是在找藉口,他根本没有那麼热心。
温龙则以為他认為自己会卷款而逃而提早回来,於是道:“说到底你就是捨不得那一千万,我已经用你的名义开了个户头,你把这存单收起来,对了,你这两个月做了些什麼事。”温龙将存单递给他后仍不忘问两句,毕竟雷茵也算是他的外甥女。
阿尔法将这两个月的所作所為做了个交代,好几次温龙被他的怪招笑的前仆后跌,说完后阿尔法加问一句:“下个学期可不可以再教我?”
温龙摇摇头道:“不行,我原本就只有答应要做这个学年而已,我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自己选择别的老师吧!”
阿尔法听了自然十分失望,一再挽留不成后只好放弃,温龙仍不忘提醒阿尔法要时常练习,阿尔法则唯唯诺诺的答著。
两个月后,由於有夏亚不断的督促,阿尔法几乎从不间断的每天练功著,新学期开始后,阿尔法专门选择师级的老师所开的课来上,而且是都没有学生的那一种,往往都只有他一个人上课,而师级老师為了感激他“事实上是受阿尔法的蛊惑”,在打学期成绩时特别的放鬆,所以阿尔法可以说是轻鬆通过,老师在说什麼与他根本没有关係。
就这样过了一年,丽微学院有鉴於此,特别发佈一个班至少要十人选修才能开课,否则就将其选课人员与天级或地级的老师合併,老师则為助教,能将丽微学院搞到如此地步阿尔法也算厉害的了,不过在这一年间他已经赚到考试资格所需的学分数了,所以升上三年级他就比照一年级时的模式,只选六科,而且集中在两天内。
阿尔法坐在教室内,回想著前一年的“英勇事跡”,说实在话他在前一年根本没有学到任何东西,充其量只是被他拿了很多学分罢了,由於自己的功力已经九合為一,所以只要一经啟动就自动流转,夏亚对这样的现象也不知其所以然,不过他对阿尔法说必须要能够完全控制自己体内的内息才安全,要不然哪天失控了就倒大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