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茵再问道:“老头是?”
“嗯!”阿尔法无意识的道:“董建地。”
“白虎董建地!”雷茵惊道:“居然是他!”
阿尔法突然想起老头似乎要他别说出去,不过说都说了,也收不回来,於是就懒得理会了,千叶莲问道:“那什麼又是风云十三式的招意呢?”
阿尔法一阵沉默,雷茵拉著千叶莲道:“小莲!不要随便开口问别人有关武功的精要!这是大忌,抱歉!她是无心的,我们先出去了!”后面的几句自然是对阿尔法说的。
“还说呢?探问别人的功夫来歷不也是大忌吗?不过他居然会道歉耶!”
“当然!不是说她改了很多吗?”
“差不多吧!”
“至少有收敛吧!”
“微风掠过天空!”正当雷茵前脚跨出门槛,阿尔法突然开口了,雷茵停下脚步望向他,眼中满是疑惑及不解,千叶莲则是瞪大了眼睛仔细的听著,阿尔法续道:“浮云各分西东!”
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雷茵若有所悟时,阿尔法再道:“微风吹过浮云!”每一个文字似乎带有魔力般,雷茵两人自然的在脑中刻划出為风吹过天上浮云的样子。
“而云还是云!”阿尔法的双眼从原本直是天花板转而望向千叶莲,深吸一口气,加强语气道:“风还是风!”
“唉。”雷茵独自坐在中庭的椅子上嘆气,她不明白為什麼桑恩会将自己武学的秘密告知他人,望著天上的明月,她的思绪大乱,然而事实上这只是她对於自己的判断太过於自信,若非她早已认定桑恩不可能是阿尔法,也不会有这些的疑问和困扰,她觉得欠别人的太多了。
“怎麼?又在想他?”李龙云出现在雷茵身侧问著,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阿尔法。
雷茵摇摇头问:“调查的如何?”千叶莲将阿尔法背回来经过治疗之后,李龙云也刚好从千叶莲口中断断续续的问出事情的经过,令他们动容的并不是对方的準备週全及心狠手辣,也不是银星的实力,而是桑恩将千叶莲的安危摆在第一顺位,甚至连自己的生命的不顾,於是李龙云变前去现场调查,这也是除了疗伤之外他们能够对阿尔法表达谢意的方法。
见到李龙云摇了摇头,雷茵奇道:“没有头绪?判断不出是哪一方人下的手吗?”要知道李龙云本身不但是行天教的四护法之一,更是云游天下的人物,他的见识、经验以及情报网可以知道十分多长人不知道的东西,甚至连一些隐藏的教派都知之甚详,现在若是连他都毫无头绪,那可能也没有别人可以理的出头绪了。
李龙云道:“不是没有头绪,而是不留痕跡,现场不要说是尸体了,连一丝打斗的痕跡都没有,那里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雷茵惊道:“怎麼会!”
李龙云沉声道:“短短的一个小时就把现场完全改变,那这一定是一个市立庞大的组织。”
雷茵道:“可是在普洛提亚之内势力庞大的组织不是只有。”说到这裡马上住嘴不谈,因為她知道那件事的严重性。
李龙云的脸色也异常的沉重。
“唔!可恶!”当阿尔法一运气,全身的经脉却像是针刺一般,痛的他只能停下来,几度的常识反而使的自己身体更加的剧痛难当,刚才是因為有旁人在所以才强装没事,事实上现在的阿尔法连呼吸都觉得十分的困难。
“不要逞强了,你现在的伤势比起以往大不相同,不但经脉闭塞,更带有大大小小的伤,只能靠天然的流转恢復,其他的方法都没有多大效果。”
“可是我也不能就这样呆呆的什麼也不做啊再一次的尝试不成功,阿尔法的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呼吸也跟著大乱。
“阿尔法!别试了!”
“你没有别的方法吗?”
“没有!就算是董建地在这裡也没有办法用他的功力打通你的经脉,那会让你的经脉受不了而断裂!”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没有!”
阿尔法颓然,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很快的将伤势养好,没想到却是自己想的太美了,只好闭上双眼静静的休息,脑中虽然有许多的事情有待解决,但是他已经懒得去想了。
“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使的阿尔法身心俱疲,难得有机会像现在一样悠閒,以往就算是有时间,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置身事外,世界好像是静止了一样,不管是时间或是空间。
阿尔法像是“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处於一个十分奇怪的地方,空白!无止境的空白!
“这是麼地方啊!”阿尔法不禁疑惑道。
“这是你的意识之中。”阿尔法闻声一望,夏亚正含笑的望著他。
阿尔法问道:“為什麼我会在这裡?”
夏亚道:“我也不知道?别问我”
夏亚走向阿尔法,直到他的面前才停下脚步,身高赫然和阿尔法相同,夏亚笑道:“坐吧!”
阿尔法的头大了起来,他完全没有办法了解这个现象,夏亚已经坐了下去,阿尔法带著疑惑也跟著坐了下来。
阿尔法道:“这到底是為什麼?”
夏亚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也不知道,不过每件事情的发生总有其必然性吧,怎样,你对於偷袭的人心理有底吗?”
阿尔法道:“桑恩是在武斗会开始才出现的人物,所以根本不会有所谓的旧仇,当然是在这段期间得罪的人才有可能。”
夏亚笑道:“事实上你几乎得罪了所有的人了。”
阿尔法错愕道:“有吗?不会吧!”
夏亚哈哈大笑道:“是吗?算一算除了天风和异魔之外,你好像每一个都得罪了耶!”
阿尔法一窒:“耶!好好像是,可是那个晓队不是。”
夏亚道:“那是董建地从中週旋吧!”
阿尔法道:“葬队。”说到一半就没有说下去了,马上改口道:“欧鲁菲对不是给他们疗伤药了吗?”
夏亚没好气道:“谁不知道你不安好心,她们復原的话你的对手就头痛了,反正你们也不会再打一次了。”
“嘿嘿嘿。”看他訕笑的样子,就知道夏亚又猜中了,阿尔法赶忙撇开话题道:“除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吧!哈哈哈。”
夏亚脸色一沉道:“你不是忘了耐德队吧!”
阿尔法奇道:“我们又没有什麼深仇大恨。”
夏亚道:“那你就错了!”
阿尔法问道:“我和他们并没有结下什麼梁子啊!反倒是他们用的卑鄙手段才会和别人结下樑子吧!”
夏亚道:“这就是重点,谁说结下樑子就一定要有什麼深仇大恨,举个例子来说吧,那个马格丽特看你不爽难道是因為你对她做什麼?严格说起来你还帮过她耶!”
阿尔法恍然大悟道:“所以说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就是了对吧!那又是谁呢?”
夏亚道:“有这麼多线索你还不知道!?”
阿尔法奇道:“什麼线索?”
夏亚没好气道:“真是!你的脑子想的是什麼啊!首先敌人的攻击行动有规律而快速,更怕因為失手而分批动手,要不是有经过练习就是已经计划了一段时间,再不然就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
“喔!”阿尔法道:“然后勒!”
夏亚续道:“其次就是这些人的能力很高,要凭空冒出来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平时可能就是在这附近活动,所以离普洛提亚太远的就不列入考虑。”
阿尔法算了算道:“那就是天风、异魔以及欧鲁菲三队不列入考虑!剩下的只有耐德、晓还有葬三队了,嗯那只小鸟也很有可能。”
夏亚笑道:“小鸟!她若真的要出手,我看你连残渣都别想剩下,晓队现在和你的感情不错,所以也不列入考虑,再说他们有没有那种实力也是一个问题。”晓的父亲是隶属北天剑盟的,所以要动用到人不可能不经过上级,董建地知道了不找他算帐才有鬼。
阿尔法道:“剩下耐德跟葬队有嫌疑了是吧!”
夏亚问道:“这两对你认為哪队才是真兇呢?”
阿尔法想了一想道:“耶!我想应该是葬队吧!他们不是做惯了这种事吗?”对於被屠村的事情阿尔法仍是记忆犹新,所以他就做出了这样的结论。
可是话一说完之后想到了夏亚刚才所说的话,其中暗暗隐喻著耐德队与此事有关,加上如果事情有这麼容易的话夏亚也不会兜圈子跟他解释这麼多,於是道:“等等!你不会说是耐德队的人做的吧!这对他们有什麼好处?而且要找一个人干掉的话不是应该挑一个有价值的人,比如说是修·伍德啦!他是最强的耶!从头到尾就他一个人没受过伤,何必挑我这个最弱的,去掉了对整体的战力一点影响也没有!”
夏亚反驳道:“话也不能这麼说,虽然是最弱的人,可是你也战胜了他们之中最强的,而且反观这一路的胜负关键都是在你一个人的身上,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要偷袭一个人也必须要挑时间地点,在城内动手太过醒目也不容易成功,还是城外好话说回来,自从比赛开始之后就没有见过他们三个人离开普洛提亚,反倒是你三天两头往外面跑,不挑你挑谁啊!”
阿尔法一时语窒,接著马上不服气的道:“就算是这样好了,那你又能肯定是耐德队的人下的手,葬队的人也应该有相同的实力才对吧,比起来,跟他们结的仇大的多了。”
夏亚问道:“那你能解释為什麼他们要选这时下手,你几乎天天往外跑,扣掉他们召集人手的时间,几天前他们就可以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阿尔法反问道:“那你怎麼不说耐德队,他们连召集人手的时间都省下了,更不用等到今天了啊!”
夏亚笑道:“不错嘛!还有在用脑子。”
阿尔法气道:“什麼话!”
夏亚呵呵笑道:“开玩笑的啦!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撤退时的样子。”
阿尔法白了他一眼没有好气道:“我哪有那个时间!”
夏亚呵呵笑道:“要再这一个世界之中生存下去,就要无时无刻的注意身边的状况,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虽然知道夏亚说的事实,可是阿尔法仍然忍不住抱怨道:“这样多无趣啊!”
夏亚道:“算了!反正和你说这个只是对牛弹琴,他们在撤退时不但整齐划一,而且有意无意间还隐隐的掩护著某人,这是葬队那样的人会做的吗?”
阿尔法一回想,的确是这样没错,即使是自己的队友被人重创,他们仍是一副是不关己的模样,嘴上仍然反驳道:“呃说不定他们是例外。”说到一半就被夏亚的白眼阻住了。
阿尔法道:“好啦!所以你推断是耐德队的人做的就是了。”
夏亚道:“嗯!行动组织力、计划週详、还有撤退的时候掩护最重要的人,这些种种情况显示著他们受过军事上的训练。”
阿尔法道:“喔!总之就是耐德队的人干的就是。”
夏亚道:“的确!不过只有一点没有办法确定。”
阿尔法奇道:“什麼?”
夏亚道:“就是他们是全体涉案还是少数人参与。”
阿尔法笑道:“拜託!你是在办案吗?”
夏亚道:“哈!以前的习惯改不了。”
阿尔法道:“不要管这个了,我之前用的‘剑霸天下’好像有所不同,我总觉得即使那一招落空我也可以迅速变招,会不会是我的错觉啊!”
夏亚斩钉截铁的道:“不是错觉!”
“咦!”阿尔法惊道:“那就是说我的感觉没错!这样招式的不足之处不就可以补齐了,夏亚!帮我想一想。”话未说完看见夏亚正含笑的看著他,他就知道夏亚不会告诉他的了,什麼事情都要自己想的才有价值!这一点夏亚的恶劣度和里欧·金·泰那真是不相上下,多说一点也不会死,就是要这麼小气。
记得当初是為了要救千叶莲,这一剑批出去的目的并非是要将敌人打败,而是要将他们迫开,所以“所以招式之中添加了前所未有的一股柔性力量,可是‘霸’不是应该极刚难道极刚之中有柔的存在,那又要怎麼霸天下。”阿尔法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了。
“还是也不对啊!嗯。”夏亚看著阿尔法陷入沉思的样子,自己也陷入了回忆之中
“小亚,不管遇上什麼样的武术难题,都要留给阿尔法自己一个人解决,千万不要因為心软而告诉他,这不是在帮他,反而是阻碍了他的成长。”在阿尔法通过了第一阶段的测试,也就是将自己的五感提升之后的一个晚上,里欧·金·泰那单独告诫著夏亚。
夏亚问道:“因為他没有拜入师门吗?”
里欧·金·泰那笑道:“為师是如此小气的一个人吗?这样的小事也会斤斤计较!”
夏亚问道:“啟髮式教育?”
里欧·金·泰那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夏亚疑惑道:“怎麼说?”
里欧·金·泰那微微一笑道:“告诉一个人问题的答案容易,要找出问题的癥结却难,更何况在这世上很多问题的答案都不会只有一个,每个人对於每一个问题都会有自己的答案。”
夏亚道:“师父,您想说什麼?”
里欧·金·泰那道:“如果事事都告诉他‘我们的答案’,那不知不觉间他就会依我们定下来的路线行走,终其一生都跳不出里欧·金·泰那或者是夏亚帮他画出来的框框,即使成功了,不过是里欧·金·泰那或者是夏亚第二罢了,不会成為独一无二的阿尔法。”
夏亚双眼一亮道:“师父的意思是要他走出自己武术的一条路?”
里欧·金·泰那眼里射出温和的光芒道:“是啊!不知道是谁说过的,师父的存在只是一盏灯,负责照亮他所需要走的路,而不是牵著他的手,带他走完这一条路,我们需要做的就只有看著他们的成长,这就够了。”
“一盏明灯。”夏亚慢慢的沉默下来,回想起以前的练功岁月,的确,师父都是将所需要用的基础打好,其他的几乎都是自由发挥,也才会如此有一个用枪的师父,教出来的四的徒弟没有一个是使枪的。
“原来霸并不是将一切都豁了出去,让人无法抵挡,而是而是一种坚定不移、不被敌惑、不為己怒,一切都视之泰然的泱泱大度,所以霸中会有柔的存在;而柔中会有刚的表现;虚幻是真实的延伸;迷惑是因為情势不明朗;而无则是有的回归。”阿尔法大叫,夏亚也从回忆中醒来听到他所说每一句话。
倏地睁眼,阿尔法好像是被“弹”回身体里,心情无比的兴奋,因為它不但解决了剑霸天下的难题,连同五招里的最后一个概念也想通了。
“轰”阿尔法的身体里好像响起了一声暴响,但事实上却是任何声音都没有发出,但是阿尔法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迅速膨胀收缩了一下,从胸口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不吐不快。
“哇!”阿尔法张口就喷出色黑如墨,带有强烈腥臭的液体。
“砰!”房门被怪宿的踹开,雷茵首先进房,接著是李龙云和千叶莲。
“怎麼回事?”雷茵首先开口问,以她是这一间行馆主人的身分的确是可以如此询问。
阿尔法耸耸肩道:“嗯!算是吐了一口血吧!”算是?他也真够绝,这样的话也说的出来。
他绝,雷茵比他更绝道:“嗯!那就算是你吐了一口血吧!只是你体内流的血好像和别人不同啊!”
显然是惊讶雷茵也会说笑,李龙云奇怪的望向她,阿尔法笑道:“还好啦!只不过黑了点、腥了点、可怕了点罢了。”
雷茵也笑道:“对啊!这不就和你一样吗?”
两人对望一眼,齐声大笑,雷茵道:“其实我们来是有事想要告诉你的,有关於你们被袭击的事情,你知道吗?短短的一个小时内他们就将东西收拾乾凈了,连一点点的残渣都没有剩下,你是惹到什麼人啊!”
听到连一些线索也没有的时候阿尔法心中一凛,夏亚的推测等於是间接的得到了证实,在这那鲁雷克境内谁可以不动声色的在一个小时内就将所有打斗的痕跡消除,葬队的人有这奘实力早就用来埋伏人了,换言之在损失了大量的人力之后还有餘力和閒情做这种事情一就是怕被别人知道,二就是他们的实力比阿尔法所看见的更加雄厚,当然也有可能是两者综合,但不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都是以耐德队的嫌疑最大,打死阿尔法也不会相信葬队会怕别人知道他们做了什麼。
虽是如此,阿尔法表面上仍不动声色的搔头道:“伤脑筋!我也不知道是谁耶!我又没有得罪过什麼人!”
由於实在太过做作,除了千叶莲之外谁都看得出来他言不由衷,没有得罪过什麼人这种话也讲的出口,不过既然人家救了小莲,也不好意思吐他的嘈,於是雷茵笑道:“是啊!那我们不扰你休息了。”当然,这个笑容也是很假,也当然只有千叶莲没有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