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躺在这里干什么。”
承昊迷迷糊糊地被人推醒,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坐在门厅的沙发上睡著了,天黑得一塌糊涂。
“我等许尉御。”意识还是不大清醒。
“……我就是。”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张白皙得接近透明的漂亮面孔。
承昊动了下脚想爬起来,却扑通一下滚到地上。以不自然的姿势睡太久了,手脚完全麻痹。
“起来。”尉御拉他,他龇牙咧嘴地缩成一团,腿上麻得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咬。
“等我做什么。”刚才看到空无一人的门厅里还有个黑影蜷在沙发上,想不到竟然是他。
“不说话我要走了。”作势迈开一步,承昊忙抓住他的衣角。
他扬起眉毛居高临下地望著承昊的脸。
“我……有事求你……我弟弟失踪了……”
“哦?这种案件好象不该我来处理吧?警察局那些米虫呢?”
“他昨天没回来。消失还不到48个小时,不能立案。”
“那你瞎紧张什么。”该死的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只想回去睡觉,哪来心情陪这小鬼聊天。
“至炫从来不会这样的,哪怕有顿饭不回来吃他也一定会通知我。我打他手机一直打不通,一定是出事了……”
“有人这么巴望著自己弟弟出事的吗?”神经,我12岁开始就不怎么回家住了。
“……”承昊哑然,每个人都说他神经过敏。他知道至炫是真的出事了,可他就是没办法说服人家相信他。
“没事我走了。”
承昊情急之下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腰:“我求你帮我找找他,你这么有钱有势一定可以的。”
顿了一下脚步,尉御微笑:“我是可以,但我为什么要?他又不是我弟弟。”
承昊顾不得羞耻死抱著尉御不放,从至炫没回来吃晚饭起他就坐立不安到现在,昨晚干坐著等了一个晚上,今天还不见人影,都快急疯了。他们是没有仇家债主,但这不代表出门不会有横祸,何况至炫是那么容貌出众的孩子。
“哦……”尉御望著环在自己腰上的手,“你这种姿势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承昊惊悸地缩了一下手。
尉御勾起嘴角:“我不是什么大善人。生意人的怎么肯亏本,不论做什么当然都是要有利益可图的。要我帮你,那要先看你能给得起什么好处。”
承昊才觉得自己太天真了:“……我……现在没有钱,如果你要的话可以慢慢还你……”
“NO,NO”尉御摇摇手指,“我若开价,你一辈子也还不起。何况钱我不缺。”
混蛋,摆明了要逼我!承昊暗暗鼓起勇气:“随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以为你有什么东西能让我看得上的?”
承昊还是低著头,手上却偷偷握起拳头。
“嗯?有什么?你推荐一下让我考虑考虑看看啊。”
王八蛋,你神气什么!
“我就只有我自己了,你要就拿去!随便你爱怎么做爱做多久都可以,行了吧!”承昊几乎是用吼的,巴掌大的小脸涨得通红。
“一边说这种话,一边对我挥拳头。我看不出你的诚意呀。”
许尉御你去死吧!!这么想著,承昊忍耐著把嘴唇凑上去在他脸上蹭了一下,退後两步:“这样够有诚意了。”
“就这么点诚意?”尉御觉得看著那张倔强的脸慢慢因为愤怒和羞赧而红透,实在会让自己心情大好。
一把将他拉过来,低头就封住微张的嘴唇,舌头熟练地撬开,侵入,翻转纠缠,半天才放开,微笑地擦掉还在大口喘气的承昊嘴角一缕银丝:“接吻技术一点长进也没有嘛。”
“我又没有去练习!”只顾维护自尊,也忘了该先揍他一拳告他非礼。
“……想不到你还这么有职业道德,特意为我守身如玉。”
一拳过去却被接个正著,承昊恨恨地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王八蛋,谁会为你……”
尉御端详了一下牢牢握在自己掌心的手,指节略微粗大,指头上还有不少茧。这不是一个重点大学学生该有的手,这手是用来努力谋生的。
“嗯,我决定接受你的推荐了,明天让人查你弟弟的事。今晚虽然我很累,但还是乐意检验一下你的诚意,昊昊。”
“你少恶心,叫我夏承昊!!”
*****
又一次踏进这栋房子,承昊羞愧得不肯抬头。前不久还那么嚣张地说什么这种事不会再做第二次了,现在就乖乖送上门来求人家要他。
洗完澡出来看到尉御正悠闲地半躺在床上看杂志,上身赤裸,被子只盖到腰间。一想到被子底下的身体什么也没穿,承昊就觉得脑子里轰地一下,脸瞬间红透。
“发什么呆,过来啊。”尉御把杂志放到一边,大方地微笑著看他。
他硬著头皮,爬上床掀起被子急急忙忙地躺进去。
“有人围著浴巾上床的吗?”
承昊红著脸,正要动手,尉御抢先一步把浴巾扯下来扔了出去,然後抱起他,分开腿坐在自己身上。
“我说过我今天很累,所以要委屈你主动一点喽。”手指顺著他单薄的胸膛划下,满意地看到立刻浮起一条淡淡红痕。
承昊睁大眼睛,让我主动?……怎么主动?
“不要用那种表情看我。”尉御低低呻吟了一声,忍不住扶著他的头吻了上去,捏住下巴让他尽量把嘴张开,轻易捕捉到柔软的舌尖,纠缠吮吸到他因为呼吸困难而憋紫了脸。
移开嘴唇,把手指放入他口中,逗弄了一会儿,慢慢拔出,指头上满是津液。
承昊喘著气恶狠狠地瞪著面前的男人,恶心,哪里来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把戏。
把手指探到穴口,轻轻涂抹,然後插进去,加以润泽,尉御扬起嘴角感受他紧张的收紧,和脸上浮现的慌乱。
“很舒服吗?”嘴角越扬越高,手上加重力道。
承昊咬著嘴唇倔强地摇头。
“做人要诚实啊,昊昊。”长指换了个角度送入,意料之中地听到身上那人的一声惊叫。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承昊对著浅笑的男人怒目而视。
“没怎么样,不过是要让你舒服啊。”很无辜的,笑意却渐渐扩大。
“舒服你个头!”後面时重时轻阵阵而至的侵入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被人操纵的感觉真难受。快停手!你个混蛋。
“不舒服吗?哪,想要真正舒服的话,就自己来吧。”尉御扶著他的腰,让穴口对上自己的欲望。
“干,干什么。”承昊有些惊慌,那里些微的摩擦都让他全身一阵战栗。
“乖,自己慢慢坐下来。”蛊惑似地吻他的嘴唇。
自己坐?疯了吗这家伙,怎么可能!
脑子里这么抗拒著,被吻得迷迷糊糊得,身子不由地软了下来,往下一沉……
*****
“醒了?”那人一副很体贴的样子问。
承昊吸了一口气,恨恨地:“你有让我睡著过吗?!”
天杀的,居然一连做了几个钟头,怎么求都不肯停。这个人是禽兽,还是发情期的禽兽!
“不是你一直纠缠著我不让停的吗?”
厚颜无耻!这种谎也敢扯,就不怕一个雷下来劈死他。
“呸!”
“怎么,难道不是?你喊的是‘不要停’嘛。”
白痴!“是不要!停!”你是傻的吗?!
尉御把他往怀里抱得更紧,笑得灿烂。越来越喜欢逗他然後看他一脸天真的愤怒,接著气得发抖翻白眼的样子。这真是一个不好的趋势,他许尉御这样的人,是不会也不该迷恋上什么东西的。
“就是不要停嘛,我确认我没有扭曲你的意愿,昊昊。而且你的反应也证明了我的做法是让你满意的。”
我的反应?惨叫,求饶?还满意呢,见你的鬼去吧。
“真要把摄象机录下的全过程放给你看,你才会乖乖认帐是吧?”
“录下来?!你疯了许尉御!”承昊全身直抖,找不到恰当的词来形容这个恶魔了。
“有什么不对?我觉得我们配合得非常好。而且不管是谁,对你我的表现都只有佩服的份,不会有人敢嘲笑我们能力的,你放心。”
“不是这个问题,你真的录了?!!你混蛋,你……”承昊真的要翻白眼想死,不,死之前也要先把这混蛋送进地狱才行……
尉御笑著低头吻住那张正滔滔不绝发出咒骂的嘴,成功制止了噪音。
*****
“我可以把人带走了吧,李先生。”尉御平静地看著坐在对面一脸狐狸笑容的老男人。
“当然没问题,我们一直合作很愉快,对吧。”
那是,随便拿个人换这么多好处,难怪你笑得那么欢。
得罪李氏的人是章咛(之所以知道这个人,因为他也著实让尉御头痛过好一阵子),小炫不过是无辜被牵连,和李家并无任何瓜葛。即使这样,也花了他不少钱和心思。不过没关系,这回让李政椁赚多少,他都有办法加倍讨回来。
当略显苍白的至炫被带到客厅里来时,头一次看清至炫的脸,李政椁脸上笑容突然随著血色迅速退去。
“小,小纹?!!”
能看到这个阴险世故的对手当众失态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幸?尉御心里暗暗叫苦。
“你,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至炫一脸迷茫:“我没有妈妈,我是孤儿,只有个哥哥。”
然後尉御平生第一次看到李政椁流眼泪,而且是当著敌手和手下的面痛哭流涕。
尉御恨不得一头磕在桌子上。太土了太土了,怎么会让我碰上这么下九流的情节,他妈的挑这种时候来给我上演一出认亲大戏!
这次糟了,浪费那么多时间金钱和精力不说,最糟的是对承昊食言。之前信誓旦旦地说今天一定把至炫带回去,结果阴沟里翻船,丢脸丢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