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那人一副很体贴的样子问。
承昊吸了一口气,恨恨地:“你有让我睡着过吗!”
天杀的,居然一连做了几个钟头,怎么求都不肯停。这个人是禽兽,还是发情期的禽兽!
“不是你一直纠缠着我不让停的吗?”
厚颜无耻!这种谎也敢扯,就不怕一个雷下来劈死他。
“呸!”
“怎么,难道不是?你喊的是“不要停”嘛。”
白痴!“是不要!停!”你是傻的吗!
尉御把他往怀里抱得更紧,笑得灿烂。越来越喜欢逗他然后看他一脸天真的愤怒,接着气得发抖翻白眼的样子。这真是一个不好的趋势,他许尉御这样的人,是不会也不该迷恋上什么东西的。
“就是不要停嘛,我确认我没有扭曲你的意愿,昊昊。而且你的反应也证明了我的做法是让你满意的。”
我的反应?惨叫,求饶?还满意呢,见你的鬼去吧。
“真要把摄像机录下的全过程放给你看,你才会乖乖认帐是吧?”
“录下来!你疯了许尉御!”承昊全身直抖,找不到恰当的词来形容这个恶魔了。
“有什么不对?我觉得我们配合得非常好。而且不管是谁你我的表现,都只有佩服的份,不会有人敢嘲笑我们能力的,你放心。”
“不是这个问题,你真的录了!你混蛋,你”承昊真的要翻白眼想死,不,死之前也要先把这混蛋送进地狱才行
尉御笑着低头吻住那张正滔滔不绝发出咒骂的嘴,成功制止了噪音。
“我可以把人带走了吧,李先生。”尉御平静地看着坐在对面一脸狐狸笑容的老男人。
“当然没问题,我们一直合作很愉快,对吧。”
那是,随便拿个人换这么多好处,难怪你笑得那么欢。
得罪李氏的人是章咛,小炫不过是无辜被牵连,和李家并无任何瓜葛。即使这样,也花了他不少钱和心思。不过没关系,这回让李政椁赚多少,他都有办法加倍讨回来。
当略显苍白的至炫被带到客厅里来时,头一次看清至炫的脸,李政椁脸上笑容突然随着血色迅速退去。
“小,小纹!”
能看到这个阴险世故的对手当众失态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幸?尉御心里暗暗叫苦。
“你,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至炫一脸迷茫:“我没有妈妈,我是孤儿,只有个哥哥。”
然后尉御平生第一次看到李政椁流眼泪,而且是当着敌手和手下的面痛哭流涕。
尉御恨不得一头磕在桌子上。太土了太土了,怎么会让我碰上这么下九流的情节,他妈的挑这种时候来给我上演一出认亲大戏!
这次糟了,浪费那么多时间金钱和精力不说,最糟的是对承昊食言。之前信誓旦旦地说今天一定把至炫带回去,结果阴沟里翻船,丢脸丢到家。
关于这个消息,承昊根本反应不过来,明明是在孤儿院里一起长大,做了快二十年兄弟的人,突然就变成金凤凰飞上高枝离他而去。
前几天还是乖乖的弟弟,现在就是李氏唯一继承人,身价百亿,镀金镶银光彩夺目高不可攀。
许尉御开车送他去李家见小炫。凭心而论,小炫对他还是很好,见了他就大声喊着“哥哥”,扑上去高兴地抱紧。但他只在李家那百坪的客厅里坐过一次,就不愿再踏入那里半步了。成了李氏大公子的小炫和以前跟他在一个锅里找东西吃的小炫毕竟是不一样,而且就算可以假装忽略下人们怪异的眼神以及窃窃私语,他也忘不掉自己的脏球鞋在名贵地毯上留下的黑脚印。
“许尉御你说我现在是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他问身边开着车的男人。
“怎么会,你不过是摆脱了一个油瓶,以后你只要付一个人的生活费和学费,赚来的钱也全由你自己用,不好吗?”
“我本来就只有那么一个弟弟连他都离开我了。”
“离开是早晚的事,有什么可奇怪。”
不是你弟弟,你当然说得这么轻松!“就剩一个人”
“怕寂寞的话,可以考虑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啊。”
承昊警惕地瞪向他:“你想做什么!”
尉御吹了下口哨:“思想不要太邪恶,做钟点工怎么样?”
“你去死!”
“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住?”
“门都没有。”
“喂,不用那么心急嘛,给你30分钟考虑,30分钟以后再给我答覆”
“我现在就给你答覆,不去!”
愤愤甩上那男人的车门,爬上狭窄的楼梯还听到他在后面不死心地喊:“我等半个钟头,半个钟头你不出来我就走了!”
慢慢等去吧你!承昊用力踢上破公寓的旧门。想到那混蛋说话不算数的劣迹就一阵火大。
我呸!那时侯说得好听,夸下海口占尽便宜了才回来说什么“我已经尽力了”,滚你的!再相信你我就是猪。
扑到单人床上把头埋进因为几天没晒而显得干扁的枕头里,发生了太多事,需要好好想一想才能理得清楚。
过了两分钟被枕头的怪味熏得受不了了终于气闷地抬起头来,一眼看到旁边至炫的床上空荡荡的,又把思绪从自己吃的哑巴亏上拉到失去弟弟这回事上来。
突然觉得这平时小得转身都嫌麻烦的屋子竟然显得那么冷清。
床头的闹钟滴答滴答地走动着,声音无比清晰,承昊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身上微微发冷。
以后真的就要这么一个人过下去了,回来说话也没有人答理,叫小炫再也没有人会应。
静静坐着,顽固地看着闹钟上的指针,半个钟头过去的那一刹那他挣扎了一下,但还是没动。
第五十分钟时他想,真的去和许尉御一起会怎么样?算了,简直是自入狼窝,那男人肯定不安好心。
一个钟头又十分钟过去的时候还在同样的问题上打转转,要和那人一起住吗?先和他约法三章会不会好一点?
秒针又走了十个圈,承昊坐立难安起来,可以去吗?和他一起应该不会寂寞,两个人很热闹的。
滴答滴答
非他不可吗?非得和他住吗?也许可以和别的人合租和谁呢?
承昊突然发现脑子里除了“许尉御”,竟然想不出其他名字了。
这个时候已经两个钟头过去。
承昊叹了一口气,就算现在愿意又怎么样。
达开房间的门,公寓就在通风不好的二楼,站在门口就可以隐约看到楼前的情景好像他真的已经走了。
承昊走下几级楼梯,站住不动,觉得又一次被抛弃的空虚。
挺直纤瘦的背,他发泄地朝着许尉御车开走的方向大喊:“许尉御,你回来,我去你家打工,我和你一起住,我不要一个人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