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誥》曰:道本無也,以言有者,非道也。道本虛也,以言實者,非道也。既為無體,則問應俱不能矣。既為無相,則視聽俱不能矣。以玄微為道,玄微亦不離問苔之累。以希夷為道,亦未免為視聽之累。希夷玄微尚未為道,則道亦不知其所以然也。
《玉書》曰:其來有始而不知大道之始,何也。其去有盡而不知大道之終,何也。高高之上雖有上,不知大道之上無有窮也。深深之下雖有下,不知大道之下無有極也。杳冥莫測名曰道,隨物所得而列等殊。無為之道,莫能窮究也。
《真訣》曰:超者,是超出凡軀而入聖品。脫者,是脫去俗胎而為仙子。是其神入氣胎,氣全真訣。須是前功節節見驗正當,方居清靜之室,以入希夷之境,內觀認陽神,次起火降魔,焚身聚氣。真氣升在天官,殼中清淨,了無一物,當擇幽居?一依內觀。三禮既畢,平身不須高升正坐,不須斂伸,閉目冥心。靜極朝元之後,身軀如在空中,神氣飄然,難為制御,默然內觀,明朗不昧,山川秀麗,樓閣依稀,紫氣紅光紛紜為陣,祥鸞綵鳳音語如簧。異景繁華,可謂壺中真趣,而洞天別景,逍遙自在,冥然不知有塵世之累。是真空之際,其氣自轉,不須用法依時。若見青氣出東方,笙簧嘹喨,旌節車馬,左右前後不知多少。須臾南方赤氣出,西方白氣出,北方黑氣出,中央黃氣出。五氣結聚而為綵雲,樂聲嘈雜,喜氣熙熙,金童玉女扶擁自身,或跨火龍,或乘玄鶴,或跨綵鸞,或騎猛虎。升騰空中,自下而上,所遇之處,樓臺觀宇不能盡陳,神祇官吏不可備說。又到一處,女樂萬行,官僚班列,如人間帝王之儀,聖賢畢至。當此之時,見之傍若無人,乘駕上升,以至一門,兵衛嚴肅而不可犯,左右前後官僚、女樂留戀不已,終是過門不得軒蓋覆面,自上而下,復入舊居之地。如此上下不厭其數,是調出殼之法也。積日純熟,一升而到天宮,一降而還舊處,上下絕無礙滯。
乃自下而上,如登七級寶塔,或如上三層紅樓。始也一級而一級,七級上盡,以至頂中,輒不得下視,神驚而戀軀不出。既至七級之上,則閉目便好跳,如寐如寤,身外有身,形若嬰兒,肌膚鮮潔,神釆瑩然,回觀故軀,亦不見有所見之者,乃如糞堆。又如枯木,憎愧萬端,輒不可頓棄而遠遊。蓋其神出未熟,聖氣結而未成,須是再入本軀,往來出入純熟,一任遨遊,始乎一步、二步,次二里、三里,積日純熟,乃如壯士,展臂可千里、萬里,而形神壯大,勇氣堅固,然後寄凡骸於名山大川之中,從往來應世之外,不與俗類寺倫。是此而或行滿而受天書,驂鸞乘鳳,跨虎騎龍,自東自西,以入紫府。先見太微真君,次居下島。欲要升洞天,當傳道、積行於人間。受天書而升洞天,以為天仙。凡行此法,古今少有成者。蓋以功不備而欲行之速、便為此道。或乃功驗未證,止事靜坐,欲求超脫。或乃陰靈不散,出而為鬼仙,人不見形,往來去住,終無所歸,止於投胎就舍,而奪人軀殼,復得為人仙。或出入不熟,往來無法,一去一來,無由再入本軀,神魂不知所在,乃釋子坐化,道流之尸解也。故行此道,乃在前功見驗正當,仍是擇地築室,以遠一切腥穢之物、臭惡之氣、往來之聲、女子之色,不止於觸其真氣,而神亦厭之。既出而復入,入而不出,則形神俱妙,與天地齊年而浩劫不死。既入而復出,出而不入,如蟬脫蛻,遷神入聖。是以超凡脫俗,以為真人仙子,而在風塵之外、寄居三島之洲者也。
已上超凡入聖之訣。
右大乘三門係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