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南天门。玉帝愁眉深锁,叹了口气,道:“我们当初是不是做错了?”太白金星眉头一皱,道:“为了凡间百姓,我们并没有做错。”玉帝又是一叹,顿了顿,问道:“冥神魔君有何动作?”太白金星道:“魔君在凡间并没有做什么事,也没有去找惊鸿将军的麻烦,似乎是被困了三百年,收敛了许多。”玉帝道:“那便好,惊鸿乃天界第一神将,也是天界之屏障,万万不可出什么事。”话虽如此说,眉头仍紧锁不开,太白金星也是神情紧张,略有所思。
林无悔与南宫独木被唐紫衣等救出,唐紫衣第二天便带着二人大摇大摆的在洛阳找了个客栈住下。这下不仅是林无悔,就连南宫独木也被吓到了,忐忑不安的呆到深夜,一整天下来,却意外的没有人前来询问或者探查。南宫独木对林无悔道:“这位唐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林无悔一怔,道:“是我的好朋友啊,师兄为何这么问?”南宫独木摇摇头,道:“我们坏了张让的大事,张让岂肯善罢甘休?但我们逃脱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个追兵前来,就像没事发生一样,实实可疑,而且楚歌怀这样的人物也听她的话,她的身份绝不简单。”林无悔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当下笑道:“师兄多心了吧?就算紫衣有什么身份,也不会害我们的。”南宫独木微微点头,道:“希望如此。”
这时门外传来唐紫衣的声音:“南宫少侠,呆瓜,我们该出发了,你们准备好没有?”南宫独木闻言眉头一皱,刚才唐紫衣这话叫的是两个人,但连在一起便成了“南宫少侠呆瓜”,这样听起来可还真不舒服。林无悔倒是毫不在意被骂呆瓜,应道:“哦,好了。”于是将门打开,让唐紫衣进到房中来,南宫独木拱手道:“我们准备好了,不知如何潜入宫中?”唐紫衣诡异一笑,道:“跟我来就是了。”
一行三人借着夜色行至宫门,只见六个守卫分为三组,一组两人,往来巡视,宫墙上还站着数十名守卫,手中各持弓弩,戒备之严,就连苍蝇也难飞进去。唐紫衣嬉笑一声,道:“这边。”借着树木的遮掩,三人轻易的摸到了宫墙之下,唐紫衣看了看左右,用手在墙壁上敲了四下,先是一下长,后两下短,然后又一下长。半晌,只见墙壁上缓缓磨开,现出一个通道来。二人一惊,万没想到这宫墙之下还有如此机关暗道,更不知唐紫衣为何会知道这个暗道的。
只听唐紫衣道:“这是张让让人挖掘的暗道,日后若是有什么万一,他也方便从这里逃走。”南宫独木冷冷一笑,道:“这阉狗倒是想得周全。”眼光却带着一丝疑惑看向唐紫衣,唐紫衣看在眼里,也不在意,只笑了一声,道:“走吧。”三人走进暗道,只觉暗道中一片黑暗,稍微一个不慎就会撞到壁上。唐紫衣燃起火褶,借着微弱的火光向前走去,二人跟在后面,唐紫衣边走边道:“张让虽是太监,但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掌控朝中大权,凡是阻碍他的人大多都被他折磨致死,身上财物却被张让拿走了。你们的东西十有八九也是被张让拿去,这条通道可直通张让的居所,应该就放在里面。”林无悔一笑,道:“张让怎么也想不到,他给自己逃命用的暗道却帮了我们,师兄你说是不是?”南宫独木没有说话。
又行了一会儿,前方渐渐明亮起来,一丝丝光芒从前方墙壁上射进暗道之中。唐紫衣伸手往前一推,墙壁应手而开,唐紫衣当先走了出去,却是愣住了。林无悔与南宫独木随后走了出来,眼前的情形也让二人吃了一惊。只见整个房中琳琅满目,珍宝无数,甚是耀眼。然而就在这华贵的房间中,有无数的兵士,各持兵刃,死死的看着三人,而带头那人,不就是张让么?
张让呵呵一笑,到:“唐姑娘,张让恭候大驾多时了。”唐紫衣见状,心知不妙,颤声道:“你……张让,你什么意思?”张让向林无悔与南宫独木各看了一眼,道:“这两个人坏我大事,我怎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放过他们?我只不过不想得罪阴刹,不好不卖你面子,所以就只能这样做了。在这里结果了你,就说你潜入皇宫图谋不轨,我想阴刹也没话说吧。”唐紫衣怒道:“你敢对我动手?”张让道:“怎么不敢?就算现在杀了你,你大哥也不敢把我怎么样!”说罢一挥手,兵士们一拥而上,将三人团团围住。
林无悔向前站了一步,道:“师兄,紫衣,你们先走,我来断后。”南宫独木也是向前走了一步,道:“你退下,断后的事情,哪轮得到你做?”林无悔看着南宫独木,斩钉截铁的道:“或许我的修为还浅,但一路上多受你与华南师兄的照顾,现在你的内伤未愈,当然是由我来断后。”南宫独木心头一震,不想这平时呆头呆脑的小师弟在关键时刻竟有如此气魄,笑了一笑,道:“那好,我们便先走一步,你自己小心。”说罢头也不回的往暗道内走去。
两名兵士见状,急忙上前欲拦截南宫独木,林无悔一声大喝,翻手两掌拍出,打在两个兵士身上,那两个兵士闷哼一声,飞了出去。唐紫衣走过林无悔身边,轻声道:“你要当心啊。”林无悔一笑,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唐紫衣点点头,也向暗道走去。
众兵士见林无悔突然发难,都是一惊,一时不敢上前,南宫独木与唐紫衣安然无恙的走进了暗道,张让看在眼里,岂肯就这样轻易的放走南宫独木?一声令下,众兵士一起向林无悔冲了过去。林无悔面无惧色,双掌如风般交替拍出,只听“啊”“哦”“呜”各种叫声此起彼伏。林无悔一掌一个,将众兵士打飞老远,当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但对方人数太多,林无悔挡得一阵,也渐渐感到吃力。
突然从前方刺来四支长枪,林无悔左手猛的一抡,将四支长枪挟在腋下,然后劲力一吐,顺着枪柄直击四个兵士,四个兵士只感一股劲力直撞虎口,把持不住,长枪便被林无悔夺了过去。林无悔舞动长枪,将周围十来个兵士击倒,然后猛吼一声,将四支长枪奋力掷出,直取张让。众兵士见状大惊,纷纷挥出兵刃,将其中三支长枪拦下,剩下一支势头太猛,只被碰到了一下,也就因这一下,长枪便改了方向,从张让的头边掠过,张让的脸上被劲风划了一道口子,红红的血流了出来。
张让大惊,回想刚才差一点就要完蛋,不由得冷汗直流,用衣袖拭去面上血迹,叫道:“放箭!放箭!”后面一排兵士架起弓箭,一齐射出,只听“嗖嗖”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林无悔一惊,双掌逼退眼前三个兵士,身子腾空而起,险险避过箭矢,但脚下却又有长枪刺来。林无悔眉头一皱,若没有弓箭倒还对付得过去,但此时弓箭在射,房屋又不够宽广,很难避开。心中正思量间,突然眼前一亮,只见房屋角落处,百草剑与悦神笛安静的依靠在那。不禁一喜,心计上来,双脚运劲,一脚猛踏戳来的长枪,那支可怜的长枪被踏成了两半。林无悔借势一跃,向那角落飞去,“嗖嗖”两声,又有几支箭矢射来,林无悔右手抄起百草剑,“唰”的一剑挥出,只见绿光一闪,那两支箭矢应声落地。
百草剑握在手中,林无悔顿感精神百倍,一声大喝,将劲力灌注在百草剑之上,一颗翠绿色的珠子缓缓出现在剑身上,刹时灵光大盛,一道翠绿色的光柱惊天动地的冲破屋顶,往天上冲去。林无悔左右各挥了一剑,只见两道剑气成半月形状,直击向众兵士,众兵士虽略懂武功,但如何比得上百草剑的神力?一声巨响,两道剑气轰在了地上,房屋中瞬间充满了绿光,发出强悍的冲击波向四周散去,众兵士如何能承受得住?一齐飞了出去,或撞破墙壁,或直接倒在地上,声声惨叫。张让也受到波及,如一张薄纸,被直直吹出屋。绿光渐渐消散,众兵士的视线也逐渐恢复,而林无悔却早已带着百草剑与悦神笛进了暗道,跑出老远。
张让不敢追击,生怕惊扰了皇帝。刚才那道绿光甚是眩目,还好张让住出距皇帝寝宫很远,这才没有被发觉。张让哼了一声,向众兵士看了一眼,道:“你们都是我心腹之人,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若走漏了风声,定斩不赦!”
林无悔出了暗道,见唐紫衣在不远处的一个树丛中向自己招手,便悄悄走了过去,南宫独木自然也在。林无悔将悦神笛递给南宫独木,南宫独木伸手接过,若有所思,唐紫衣关切的问道:“呆瓜,你没受伤吧?”林无悔点点头道:“那些人没什么修为,我还应付得来。”唐紫衣轻轻舒了口气,道:“对不起,都怪我。”南宫独木道:“既然东西拿回来了,我们便回去吧。”林无悔点点头,刚走出一步,突然脑中一阵激痛,眼前“唰”的一下黑了,站立不稳,晕倒在地。
四周载满了红色的树木,烟雾弥漫在眼前,只见一男一女相对而立,却看不清是什么模样。男子手持宝剑,忽然向那女子冲去,一剑如光般斩了出去。林无悔一惊,睁开双眼,眼前确实有一男一女,却是南宫独木与唐紫衣。唐紫衣见林无悔转醒,喜道:“醒了醒了!南宫少侠,他醒了!”南宫独木“恩”了一声,林无悔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了?”南宫独木道:“这里是客栈,你刚才突然昏倒,我们便将你送了回来。”唐紫衣连连点头,道:“是啊,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呢!”林无悔低声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南宫独木道:“虽然我检查过你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调息一下比较好。”林无悔点点头,正准备运功调息,南宫独木又道:“无悔,”将悦神笛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多谢了。”林无悔一笑,闭上眼睛盘膝而坐,调息起来。
林无悔调息了一阵,只觉体内气劲奔放无比,而自己也基本能自由控制,心中暗奇。原来魔君传了林无悔万分之一的功力,使得林无悔体内气流畅通,虽然只有万分之一,却能让林无悔功力突飞猛进,只差一点便可突破玄阳劲第四重境界,到达与南宫独木相差无几的地步。更让林无悔惊奇的是,魔君的这些许功力自己只领悟了一半不到,若是全部领悟了,只怕距离玄阳劲第六重也就不远了,不禁又惊又喜。
而在南宫独木与唐紫衣的眼里,却是充满了奇异的目光。林无悔身上除了玄阳劲红光之外,还有一道蓝色光芒与一道绿色光芒,三种颜色交替闪烁,蔚为奇观。他们却不知道林无悔此刻已是身怀玄阳劲,魔君功力与百草珠灵力三种盖世修为的人,所以看在眼中,奇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