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害!不过是组织训练出来的高层保镳?”啪!啪!一阵鼓掌声伴随着微带讽刺对话,而后凯从书房走了出来,依在门檐旁。
“属下知罪!”邓肯恭敬的向他誓死护身的主子请命。
“何罪之有呢?喔?罪?那该说是把我的小未婚妻气到连饭都不想吃?还是知道…”凯挑挑眉,有点笑意的问到。
“属下该死!”
“哈哈!闹着你玩的,Duncan,别这么认真呀!”几秒的沉思,凯接着开口说。”或许…或许我该感谢你让我看到我那小未婚妻也会对外人发脾气的一面,而不是老是把看似柔弱温驯的表面事实上却倔强不屈的个性压抑在心底,蓉儿是真该学会怎么把真实的情绪表现出来。”凯似乎是有感而发的喃到。
“交代你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话锋一转,凯把话题带到重点上了。
“少主交代的事情都处理妥当。”
“那现在也只有等了,等待适当的时机了…”凯喃喃的说道。
凌晨一点零三分:
此时此刻我最需要的不是纸烟,不是食物,不是言语,更不是安慰,是睡眠!
只是回到房里后,其实我并没有睡着,正确来说,应该是说我居然失眠了,怪事!不是吗?这时的我不应该是睡到911发生在眼前都惊不醒我的吗?
怎么我会睁大一双眼睛,想起这些说好不在提起的过往事呢?
我一直反覆的想着同样的问题,当初班导师问我的问题,总是让我迷惘十分的问题,人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一个人所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一人所被付与的使命又是什么?为什么人要活的这样的痛苦不堪?
他是个佛教徒,不过那只是他单纯的个人信仰,也因此他从来不在其他人的面前谈及于有关宗教的事情,只除了几个我所知道且也常聚在一起彻夜不归的老师外。
他对我说过,他本来也不相信神学,后来会有所接触,全都只能用因缘际会这几个自来形容…
那时他也遇到相同类似的情况,他身在异乡,父亲却在世界的另一头与死神奋战,当他漂洋过海赶回父亲的身旁,仅能做的,是帮父亲处理后世,看父亲最后一面,甚至都不能跟父亲说上一句,最后的一句话…
在他的父亲过世的同一天,他的妻子为他生了一个男孩,一个漂亮的男孩。
这不能说命运捉弄人吗?
或许他会和佛教结缘,也只不过是想这之中找到一个合理,能完整解释来说明父亲前一分钟的离开,儿子下一秒钟的到来是怎么一回事吧!
所以宗教在这人心脆弱时就显的特别重要?
班导跟我说这些话的时间,正是那年自以为只要参加为期两个月的游学团就可以逃避所有现实发生的三个星期后,爷爷奶奶以及所有家族成员的抨击让我一度的自残,而父亲的无言以对,母亲的冷眼旁观,哥哥的冷朝热讽,更是让我觉得这世界上有什么好留念,好缅怀,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事,物值得我留下一条命继续惨喘,不踏上那条不归路?
我似乎忘了班导师一个问题!
他在这之间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了吗?
其实,我更想问的是,存在天地之间的众神呀!为什么你们在我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没有给我任何一点启示或是奇迹呢?为什么?为什么…
令我失望到甚至绝望的是为什么那道总是不停呼唤我去寻找他们声音,不断的要我去寻找,却又吝啬的不给我多一点线索,要我无里头,盲目的去寻找!?
这又是哪门子的整人游戏?
然而我居然深信不疑…
又是哪条神经线开始错乱了!?
我很累,真的很累!那种疲累不是我那受过一次伤害却来不及等待伤口复原又得接受另一次的伤害的心可以承受的,这些愚蠢的人类到底懂是不懂?
她的死并不是我造成的!不是我!
她的死是她血亲的儿子亲手造成的!那是一个充满愤怒,悲哀,被诅咒的罪恶深渊!然而这些愚昧的人们到底为何总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不愿意看清楚,还是真的看不清楚呢?
我的存在也只不过是个穷极无辜的代罪羔羊…
只因我不想留在那个地方陪同他们一起堕落,一起沉沦,所以他们说我是凶手,把所有的错全推给了我!
推给了一个当年年纪也只不过是16岁的女生…
可笑的是,他们说我是凶手,所以我就得是凶手!?
天理何在?公道又何在?
这样算不算是可以给晨一个很好的答覆问题的答案呢?回家吗?问题是我有家可回吗?我可以回去吗?
那样的家,我宁可不要呀!
我曾经一度的自我催眠,告诉别人也欺骗自己,我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就像儿时大家常听到以及都可以唱上几句的儿歌里的歌词那样。
只是…只是那样的自我欺骗可以维持多久?一年?二年?五年?甚至十年?当年纪渐长,看在眼里的,听到耳里的,无非都是在耻笑自己那幼稚不堪的自我幻觉,无非都是在打击那看似金碧辉煌时则不堪一击的脆弱心灵!
这一切也只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