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梨苑中的梨花开的满树都是,像冬天的那场雪一样白,配着青翠的枫叶交合起看着身心也觉得瞬时舒畅,仰目看着盛开如轻盈云朵的梨花,深深浅浅的雪白花朵,或疏或密的开在枝头上,姿态千百娇嫩,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如此良辰美景,定要有人拂上一曲才是王道,这锦上添花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小姐,你要抚琴?”
“嗯,去屋中娶琴来。”我从第一天住进这屋子里,就知道我这间屋子放着无数件宝,长笛,洞箫,七弦琴,而且每一件都是极品。
“是。”翠语爽快的答应着。
捡了一株开的最茂盛的梨树下侧坐在一边,两棵梨树上绑着一条绳子,搭放着床帏,春夏穿的衣服,腰间的绸带等。就地而坐,今天我特地穿一件粉色抹胸束腰罗裙,袖口上,裙裾处都绣着大大绿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头上斜簪一支红梅金丝镂空珠花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
翠语帮我梳头时,夸赞:“在丞相府一直觉得大小姐才是这世间最美丽的女子,如今看来小姐才是。”
我笑道:“翠语,你最近怎么和云儿一样油嘴滑舌。”
翠语说:“小姐,我说的是实话,你穿粉色衣服真是好看。”
我拂手调了调琴音,只听“铮铮”两声,清脆响彻,果真王府的东西都是好琴,想我以前跟着母亲学琴,可用不起这么好的琴。
宁静心神,指下叮咚一声,似流水飞泻,像是小溪涓涓细流、滴滴清泉的奇妙音响,让人真的置身于这壮丽的大自然的美景之中,每一声都紧紧牵动着人心,让人欲罢不能,思绪要紧紧的跟着音乐走,突然琴音一个回旋,不在有先前的清脆动听,轻松愉快,琴声充满着寂寥无助,让听的人心猛的颤动下,不知弹琴着受了多大的委屈,弹出如此凄美的音律。
“小姐。”翠语听的出小姐的琴声中有哀伤和难过,不由得叫了她一下。
忽听一缕清越的笛声昂扬而起,婉转流畅的笛声音质纯净,悠扬清澈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之中,笛声压住了我哀怨的琴声,我也随着他欢快恬淡的笛声走,瞬时琴音伴着笛声,在加上这美景真是有如天外人,最后一个回音缓缓收音,我站起身子,可能是坐的太久,眼前一黑身子一颤,一双手早就扶住了我,我抬头看见一双如点漆般的眼睛正看着我:“小心。”他嘱咐我。
“多谢王爷。”风乍起,花瓣漱漱如雨的飘落下来,这风一吹,挂在绳子上的床帏,春衣,腰带轻飘起来,这些东西都是上好的苏杭丝绸纱所做,随着风轻飘在空中煞是好看,离我最近那床绯红帷帐垂在我们两个人中间,生生的将我们两个人隔开,透着绯红的帷帐我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烈王爷,他身材修长,风姿卓绝,剑眉浓黑,架鹜不逊,有些孤傲飞扬,他也笑着看我:“我的王妃,你看够了没有,是不是发现本王很吸引你。”
“王爷,长的真实俊美,若儿多看了会喜欢。”我撇过头不在看他,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这等绝美的男子我实在看多了会喜欢。
“刚听你的琴声中微有凝滞,不甚顺畅,带了呜咽之感。可是有什么事情?”
“不曾有事情,只是……”搁在我们之间的那绯红帷帐随着风又飘动了几下看他身后的纱衣扬起,飘若惊鸿。一树的梨花漱漱随风吹落下来,一朵一朵的落在衣袖上,被风拂起的长发,夹带着片片洁白的梨花,像是纷飞在花间的蝴蝶。
有词说,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琴为知音弹,知音难求,难道他能听懂我的琴声,这首曲子《花已事了》,还是影弹给我的,从小我就听母亲弹奏七弦琴,对琴音早就熟悉无比,以至于影当年弹一遍我就熟记在心,只是当年他谈的轻松欢快,如今被我改的凄凉无比。
关于影还是我年少时候遇见的朋友,他待我犹如亲人一般,看我是孤儿并不嫌弃,相反还陪着我一起流浪各地,只是到后来他是大家族的公子哥儿,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正在发呆中,忽觉有人推了推我,问道:“若儿,在想什么呢?”
我这才回过神,忙说:“啊!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刚才告诉我的,这曲子真好听,不过未免太过于凄惨了。”他隔着轻纱拧着我的鼻子。
“喂,不要拧我鼻子。”我微怒,这人真是奇怪。
猛觉他攥着我的腰,他的身体向前一倾,我不由得向后一退,头重重的撞到了身后的梨花树上,“啊”疼的惊叫起来,他不顾我的头疼得厉害,他兀然俯首,隔着绯红的轻纱轻轻地吻住了我的双唇,我微微一怔,脑袋像是被电流冲刺了一般,张口欲说什么,他的吻却更强势,欲窜进自己的口中,那层轻纱还含在齿间,轻柔无比,我挣扎起来,满脸的愤怒和气愤,一把推开他,扬手只听“啪”一声,我狠狠的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脸上,看他脸上立刻出现五个红手指印,看来我的劲道还真不小,身边的翠语和他好像都楞住了。
我也楞住了,这是我第一次打人,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看着他脸上的红印,伸手想去抚摸那伤痕,却又猛然的一颤,此时那绯红的轻纱全裹在我的怀里,手就楞楞的停留在空中……
“不错,一个巴掌换一个吻,算起来还挺值得啊!”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恼怒。
“我……我……,你,王爷……”我脸色涨的通红,小声的说:“对不起,若儿不是故意的。”
他打趣的说:“不是故意,难道王妃很喜欢本王吻你。”
“你……”脸色涨的更红了,“王爷,我叫乔倾若。”
“本王早就知道。”
我不禁恼怒:“笨蛋,我要的是你叫什么?”
“什么?”我看他脸色恼怒无比,想来也是我们成亲有半年时间,可是我却不知道他的名字,换成也生气,可是也不能怪我,小佑他们说起烈王爷哪敢提及名字。
“不过,想知道夫君的名字。”看来这句夫君真是起作用。
他一把抱起我,脑袋伏在我的颈间,他胡渣刺的我脖子痒痒的,“刚刚慕容烈在桐梨苑看了许久,你在梨树下抚琴,恍如九天仙女,惊艳无比。”
“慕容烈,真好听的名字。”我主动环上他的脖子,慕容烈一低头就深深的吻了下去,湿热的舌头窜进我檀口,温暖的舌尖扫过每一颗贝齿,卷住芳香的舌尖,我迎合着他,馨香的小舌,魅惑地舔吻着慕容烈的唇角,吻的全心全意,而慕容烈却变的更加的霸道和野蛮,想要把我整个人吞进腹中,我呼吸困难,我挣脱开慕容烈却更加的激烈。
我看这招不管用,松开了环着他脖子的双手,慕容烈虽有力可是此时正吻着我,我自己一松手,人就向下坠去,慕容烈急忙紧紧的抱着我,我浑身绵软无力,由着他紧紧的抱着也是一种享受。
“王爷,周围都是丫鬟。”我啧道。
“就当是空气就好了。”说完就将我横腰抱起。
慕容烈一直将我抱进屋子里,因为春天来临屋里全新换了整套的青绿色,冬天那套装全被云儿拿出去洗了,刚一进屋入眼的就是碧绿青翠,心神明镜。慕容烈将我轻轻的放在床上,拧了下我的鼻子:“王妃很喜欢青色,也和了你的性子,淡雅脱俗。”
阳光透过草青色的窗纱照射在屋中,地面能清晰的看到窗外枝桠的影子,纵横交错,我说:“难道王爷不喜欢这颜色,我命翠语这就换了去。”
慕容烈抱着我自顾的环顾屋内,他将我轻轻的放在床边,说:“不,怎么会,喜欢的很。”慕容烈和着我躺了下来,床本就不是很大,慕容烈身材修长魁梧,他一躺下来,这床就没了地儿。
我推他笑道:“若儿这床太小了,王爷一躺若儿就没地躺了。”
“明日我就命人换张大床,保王妃睡的安安稳稳的。”慕容烈挤的我蜷缩在床角,我侧身贴着墙壁,慕容烈看我躺的难受,也侧身脸面对着我,笑嘻嘻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被慕容烈看的面红耳赤,这是第一次跟男子如今亲密的接近,慕容烈倏地往前一凑,我忙用帕子捂住了脸说:“王爷总是这么欺负若儿。”
慕容烈笑着要揭开那帕子说:“本王冤枉,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
慕容烈温热的气息萦绕在我的耳边,眼前这个人一点儿也不像传闻中严酷暴力的烈王爷,相反还有些幽默风趣。我将帕子扔在床头,瞧着慕容烈说:“王爷,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而是丞相府的五小姐,是刚刚从……”
慕容烈唬的坐起身,打断我的话说:“这个本王知道,从你没有踏进王府中便可知。”
刚看慕容烈唬的一下坐起,我真是吓了一跳,听见他后边说的话才问:“王爷怎么知道的?嗯?”
慕容烈笑着说:“你家大姐的脾气我是最熟悉的,皇兄赐婚后,第二天她就当着我的面说不愿意嫁给我。”慕容烈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随后乔相就给皇上说五女儿愿意嫁给本王,当时皇兄已经下了旨,好在只是将乔相的女儿赐给我,并没有说是那个女儿。”
原来慕容烈是知道一切的,或许她能猜测到当初并非就如父亲所说的‘五女儿愿意嫁给烈王爷’,想必慕容烈知道我嫁入王府也并非自己的心愿,只是父命难违,所以他在新婚夜离去,虽然我是烈王妃,可是在他的眼中我却也是父亲在政治上的交换品。
慕容烈斜身注视着我说:“幸好她悔婚,本王才有幸得识王妃啊。”
我侧躺在床上,慕容烈垂下的黑发恰好落在我的脸颊上,惹的我脸上一阵的搔痒,我不禁用手抓了抓,慕容烈看到故意又将身子俯下来,长发触及我的脖颈,却是更加痒的难受,我忙笑着说:“王爷,你可真是坏透了。”
慕容烈正待说话,一侍从匆忙走进,“禀王爷,宫中彭总管来了。”
慕容烈忙俯身起来,说:“本王速速前去。”说完又拉起我的手说:“走,跟本王一起去。”
“王爷,若儿可以去吗?”我惶恐,我们毕竟也就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虽然看的出他对我有情,可是……
“可以,本王的王妃怎么不可以去!”这么爽快的一句话,毫无思考就说了出来,我的心一颤便被慕容烈抱起,随着他一同去。
以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