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驱车来到了他们以前来过的一家饭店,进了店,任杰到柜台要了间包房,那老板估计常打听道上的消息,竟然知道任杰的身份,一口一个杰哥地献殷勤,叫的任杰都不好意思了,你这么大岁数叫我哥不是折杀我吗,任杰微笑了几声,没硬搭理,直接带着肖丽去了包间,那老板在身后大叫了一声,让服务员赶快给任杰上菜,所有费用一律免费。
任杰虽说不搭理心里却暗喜,老板这么做不是让他在肖丽面前更有面子吗,男人谁都想在女人面前出风头,任杰也免不了。
二人进了房间并肩坐下,说话间,那一队上菜的服务员就来了,一人端了一道菜,共有十来人,轮流着走进任杰的房间,小心地将菜放下含笑离开,那阵势像极了古时候皇上传膳的情景。
众服务员退去之后,房间就剩下了任杰和肖丽两人,面对着一大桌的美味却无动于衷,这一单独面对起肖丽,任杰就显的有些紧张,自顾自地喝着酒,而肖丽则在旁边看着,眼光闪动,好像久别重逢的情侣一样,到处弥漫着温情!
几杯酒下肚,任杰胆气渐长,自己说了起来,先是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宋芳和安晓亮如何,陈利和李龙如何,什么时候考试,诸如此类!肖丽一个一个地回答着,知无不言,但没多少精神,她等的不是这些问题!
又不知多少浊酒如喉,酒精在血液里肆虐,任杰终于按捺不住,将心中隐忍已久的苦楚全都婉婉道了出来,自言自语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那些伤心的过往,美好的回忆,那段无奈的经历,那些可恨的人和事,那些难忘的人和事,曾经的感慨,现在的迷茫,理想,现实,还有那把他折磨到半死的情愫,一切一切,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将他那躁动的心紧紧地束缚,挣扎着,难堪着,煎熬着,无奈着,迷茫着!越讲越觉的愤慨,越说越觉的难受,两行泪水不知何时已经从脸额滑落,时而摧胸大哭,时而拍桌大笑,时而伏过来窃斯底里,时而又吸着烟静默的出奇。肖丽在一旁什么都不说,只陪着任杰流泪,那眼中的女儿情愫变成了对任杰的同情和怜惜,她不知道这样一个男人到底藏了多少心事,到底有多么难过,能让他这般疯了似的表现。
良久,任杰才算缓和下来,此刻他已喝的晕晕忽忽,独靠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吊灯发呆。一旁的肖丽还在低声抽泣着,感慨着任杰的遭遇!
“呵呵!肖丽,我是不是很懦弱,竟然跟一个女孩子哭天抢地的诉苦!”突然,任杰冒出一句。
“没有,这不是懦弱,这是人之常情!”肖丽低声道。
“唉!”任杰长叹了一声,转移了话题:“肖丽,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肖丽听了这话,陷入了沉思,回想着往日的点滴,片刻道:“我也不知道!”
“呵呵,这东西真是奇怪!”任杰含糊道。
“什么奇怪?”肖丽没听清楚,问道。
“哦!没什么!肖丽,我问你,你觉的,什么才是幸福?”任杰想了想,艰难道。
“能和你在一起就是幸福!”肖丽道,不假思索,目光坚定。
“唉!我以前也是怎么认为的!”任杰道。
“那现在呢?”肖丽问。
“现在!呵呵,现在我认为两个人就算在一起也不一定幸福!”任杰道。
“为什么?难道非要分开,各走他方才能幸福!”肖丽有些激动道。
“肖丽,你还不懂,我任杰真的什么都给不了你,我连自己的未来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跟我绝对不会幸福!”任杰突然转身,盯着肖丽道。
“那是你的想法,我只知道,我一天见不到你我就心痛!”肖丽对视着任杰道,那脉脉情丝让任杰不忍再看。
“唉!今天应该高兴才对,干吗说这些,呵呵,都是我的不对!害你陪着我哭,来,我自罚三杯!”任杰低下头道,倒了酒,一饮而尽!
肖丽没有阻拦,她看的出,任杰还没有拿定主意,但她可以确定,任杰已经爱上她了!
之后,二人不再说话,任杰大吃大喝起来,肖丽在一旁为其夹菜倒酒,偶尔二人会对视一笑,不知情的人定会羡慕这对鸳鸯,而苦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这一顿饭直吃到晚上九点多,任杰已经喝的是烂醉如泥,口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一会儿说自己孤独,一会儿骂自己没用,没完没了。肖丽看天色已晚,任杰又喝成了这样,不知如何是好,架着任杰出了包间,向门口走去,那店老板见二人终于从包房里出来,而且任杰又喝成了这样,邪笑着朝二人走去。
“姑娘!你是杰哥的女朋友吧?”老板拦在二人跟前道。
“哦,算,算是吧!”肖丽不好意思地道。
“哎哟!这又什么不好意思的,不知多少人想当人家女朋友,人家还看不上呢!这杰哥喝成这样了,要不要我帮忙呀!”老板道。
“我也正愁呢,我也不知道他住哪里,又不会开车,怎么办呢!”肖丽着急道。
“哦!好办,车就放我这儿,这附近就有旅馆,我叫几个人帮你把杰哥抬过去不就得了!”老板道。
“啊?住旅馆呀!”肖丽一听脸都红了。
“嘿嘿,都什么年代了,怕什么呀,再说杰哥都成这了,你放心他一个人住旅馆吗?”老板阴笑道。
“哦,那,那就谢谢老板了!”肖丽道。
“不用谢,我只希望姑娘能在杰哥面前多提提我,说说我的好话!凡事照顾我点儿,我这就知足了!”老板扭捏地笑道。
“呵呵,好吧!”肖丽道,她已经知道任杰是做什么的了,对老板这巴结的模样也不希奇!
“哈哈,那太感谢了!”那老板眯眼笑道,说完对大厅里的人大叫道:“唉!来几个人,帮杰哥找家旅馆,顺便把杰哥抬过去,哦,把住店的钱也付了!”
这话一出,立马跑过来四名服务员,这店老板还真细心,怕单让几个男的跟着惹肖丽不高兴,专门叫了两男两女,男的扶着任杰,女的则和肖丽一起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