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一走,教室里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不过,大部分人都谈论的是这几天的招聘会,其他的事情他们已不再关心。
“要不咱们也去招聘会看看,好歹先找个单位再说!”李龙道。
“我同意!”安晓亮道。
“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任杰无所谓地道。三人就在原地商量起来,这时,四一九宿舍的八位仁兄又都走出了教室门,肯定是又去玩了,没有人再注意他们,这要是以前,大家都要说些佩服或者保重之类的玩笑话!
“唉!兄弟们,我看这招聘会也是白去,太不靠谱,我去了几次,除了那些流水线啦,售楼业务员啦还有什么保险推销员之类的工作没什么要求外,其他稍好点的都不要咱,人家一开口就是这证那证要么就是相关工作经验或者有没有在学生会担任过职务,听着都生气,我想就是本科毕业生也不见得能达到这要求!”一位大嗓门的同学高声道。
“没办法,谁叫咱没实力呢,我第一天去应聘了一家单位,我一去,人家说招满了,我还以为是真的,可第二天我一朋友告诉我他应聘上了那家单位,我当时就纳闷,这是为什么?昨天才知道,那单位的负责人拿了我那朋友五万块钱,所以才肯接收他!你们说气人不气人,咱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就只能找个业务员之类的工作了!”又一位同学道。
“我对这些招聘单位已经失去信心了,我从早上八点一直排队排到晚上九点才挤进去,结果进去后人家招聘方嫌我无精打采,而且还说我衣服穿的不够正式,就这么一句就把我轰出来了,简历看都没看,我靠,我为了排队一天没吃饭,怎么能有精神,真不知道他们是按照什么逻辑来招聘的!”一位满脸豆豆地同学气道。
“切,天下之大,难道非要去他们这些单位,好单位多的是,这种招聘会不去也罢!”任杰听了同学们的议论很不屑地道。
“老六呀,别灰心,好歹去看看,万一运气好就找到好的了!”任杰宿舍的老五道。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怎么能跟你比呀,你是学生会的干部,人家抢着要,我们是一介草民那有那实力!”老大朱自强道。
“咱们还是先去看看吧,他不要是他的事,咱们最起码落个心安,省的后悔!”李龙道。
“有理,别到以后说起来上了三年学连招聘会都没参加过,多丢人!”安晓亮道。
“好吧,就听你们的,看看就看看,谁怕谁呀!”任杰道。
教室里的大部分同学也都拿着简历准备去招聘会,至于那些个别的还在不慌不忙地计划着下午到哪玩的同学,肯定是已经有了安排要么就是完全放弃了!李龙三人也跟着同学们往招聘会走,他们没拿简历,那玩意他们也试着做过,没法做,他们的简历除了上的这三年学剩下的就只有犯的错误,一句话就能概括,何必那么麻烦!其实很多人都像他们三人一样,不过人家还是做了简历,一个比一个漂亮,上面写着自己拿过这奖那奖,参加过这活动那活动等等,这都是他们自己编的,以为可以骗过那些单位,任杰他们三个不屑如此,如果人家真的要求很高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骗了,学生都是有挡案的,那东西可没法造假,如果人家要求不高,就是没简历也一样会要你,所以没必要搞的那么复杂。
招聘会设在学校的一排平房里,一间房两三个单位,玻璃上都贴着前来招聘的单位名称和具体要求。任杰他们一群人来到现场一看就凉了半截,这里简直是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拿着厚厚一叠简历,花样百出,人们嗡嗡的吵闹、谈话声都能盖过工地上机器的声音了,不时有人会垫起脚尖拔起脖子朝房门处看,看看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就连那些招流水线工人、业务员的门口都挤的满满的,甚至还有人因为挤不进去而跟旁边的同学发生争执的,打架的都有,场面宏大混乱。这让任杰想起了上海滩里演的在码头扛包的场景,看来电视里的东西也是有根据的。
“我靠,这进都进不去怎么找?怪不得那位仁兄说排了一天才进去,现在看来排一天也不见的能进去!”安晓亮道。
“进去了也不见得能找到工作!”李龙看了看从门里出来的那些垂头丧气的同学道。
“找到了也不见的喜欢!”任杰看了看从招流水作业员的房里走出来的依然垂头丧气的同学道。
“那我们到底排还是不排?”安晓亮道。
“当然不排了,要排你自己排去!谁他娘的愿意受这罪,进去了还得受气!”李龙道。
“看来咱们得给自己重新定下位了!就咱们这些货色最多也就个一线工人的资格,要当那种做苦力的工人容易多了,到处都能找到,干吗要在这儿费劲呢!剩下这几天时间咱们要好好的玩,不然以后可没有这机会了,有的只是受苦的日子!唉!!”任杰道,说完长叹了一声。
“再见了我的宝马,我的大房子,我的大老板,我一叠一叠的钞票!”安晓亮突然昂头向天,双手高举,大声慨叹,声音凄凉绝伦,周围的大片同学先是一惊,然后跟着长长的叹气!
在这个时候,在每一座城市都应该有这种来自学生的叹息吧,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古以来人就有高低之别,贵贱之分,不可能个个麻雀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话也不是说着玩的,凤凰得生活,麻雀也得生活,一辈子一条路,对了得走,错了还得走,高兴得走,不高兴也得走,干吗还要烦恼,还要在乎,不过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