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怎么啦?怎么围了那么多人?”陈利向跑过来的李龙道。
“哦,没事,就是那个先生给一女的算了算,说人家以后能生儿子,结果被骂了一顿!”李龙道。
“为什么?”陈利道。
“那女的说她现在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在生完女儿后就做了手术,以后不可能再生育!”李龙道。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说他算的不准吗,那他刚才给我说的那些美好未来也是假的了!”陈利道,又紧张担心起来。
“没有,那家伙有的算的很准,那些人里面就有以前让那家伙算过的,很灵验的,不过他毕竟不是神仙,有时候也会出差错,比如说给你算的姻缘,他告诉我说刚才突然有点不舒服,脑子不大灵光,看错了手,女的应该看左手他结果看成了你的右手,所以就说了那些让你伤心的话!”李龙的脑子飞快地运转,差点歇菜才将这故事编完,心里不由又咒骂了那大胡子一顿,这家伙太狡猾,说话一半坏一半好让你想信又不敢信,在失望与绝望中徘徊,两头为难,真是太狠毒了。
“他真的是这样说的?”陈利道。
“当然了,我骗你做什么!我从来不说谎的!”李龙很认真地看着陈利地眼睛道。
陈利在李龙的眼里除了自己的影子就只能看到真诚,所以相信了李龙的话,心情一下子又飘上了白云之巅,轻松愉快,飘飘然赛若神仙,不禁觉的世间还是那么美好,阳光还是那么灿烂!
“那我们过去再让他看看左手,看他怎么说!”陈丽抬头睁着大眼睛,望着李龙道,一脸激动。
“我的天呀!姑奶奶,求求你,能不能不算了,咱们到别处玩儿会儿好不好,再说你看那边那么多人,现在过去要排队的,以后再说,好吗?”李龙哀求道。
“哦,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一上午也很听话的份儿上就听你一回!”陈利道。
“嘿嘿!!谢谢,谢谢!那我们就先过凉亭坐会儿吧!”李龙傻笑道。
大胡子这边,围着的人群逐渐散去,大胡子掏出块纸巾擦了擦汗,扔掉,整理了一番摊位和自己的衣服,戴上墨镜长吸两口气又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任杰和肖丽见李龙和陈利走远,人群也大都散尽,便向大胡子走了过来。
“年轻人,看你印堂发黑,满脸煞气,大凶之兆啊,来,过来让老夫给你看看!”大胡子见任杰向他走来,而且怒气冲冲的,以为又是一笔好生意。
“别跟我废话,把那五十块钱拿来!”任杰站定,伸出手很厌烦地道。
“啊?”大胡子即惊讶又不解地道,刚戴上的眼镜又摘了下来。
“啊你娘个头啊!赶快把刚才那五十块钱给我!”任杰大声道,于是,路人又被吸引,向这里涌来。
“凭什么?大白天抢劫呀你!”大胡子不服气地道,又将墨镜戴了上去。
任杰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出手了,右手向前突地探出,速度极快,大胡子还不及反应那圆墨镜就被任杰从眼眶上夺了去,任杰夺过眼镜,没有停手,右手一抡使出吃奶劲将眼镜摔在了地上,噼啪一声,眼镜碎裂成几块,任杰还不罢休,提起右脚朝着已经碎裂的眼镜就是一顿猛踏,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整个身体都在跟着抖动,两条胳膊前后挥舞以配合右腿的节奏,脸上的表情阴狠异常,咬牙切齿,好像正踏的不是一副墨镜而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大胡子害怕了,相当害怕,他怀疑自己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很可能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极度危险!旁观的人们同样诧异,挂着各色的表情,有的张着嘴疑惑地看着满地抽筋似的任杰,有的是一脸的痛心,怜悯似的看着地上已失去原样的墨镜,而有的人已经笑的站都站不起来了,直当是任杰中了邪!站在任杰身后的肖丽抱着双臂微笑地看着这一切,通过和任杰这几天的相处她对任杰的脾气已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任杰做这样的举动在肖丽看来没什么希奇!
“给,还是不给?”任杰停止了抽风,整了整衣服,喘着粗气道,口气比起刚才冷静很多。
“给,给,给你还不行吗!”大胡子声音颤抖,从兜里取出李龙那五十块递给了任杰。
“你要是早拿出来,你的墨镜也许还在你的脸上!”任杰看了看地上支离破碎的墨镜道,接过钱,转身朝肖丽傻笑一声,向着李龙离开的方向走去。肖丽朝任杰竖了个大拇指,还了个微笑跟了上去。
“这他娘的什么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大胡子跺着脚,几近崩溃。
“唉!忘了告诉你了,以后出来最好化个妆,千万别让我们认出来,不然,后果自负!”任杰刚走两步又回身道。
“知道了!明天我就去别的地方,行了吧!”大胡子愤愤地道,弯腰开始整理东西。
“大爷!这也不能怨人家,谁叫你骗人呢,骗人您也不会骗,刚才那姑娘让你骗的多惨呀!”肖丽开口道。
“怨我!哼!”大胡子已经收拾起东西,扛起他的大旗凄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