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一处桥洞下勉强过了一夜,说休息其实谁也没睡着,这地方安静倒是安静但气味太呛人,再有轰炸机一样的蚊子肆虐和后半夜的冷风吹拂哪那么容易睡着,经过这几天风餐露宿的折磨,大家的精神已到了极限,第二天早上不少同学都得了感冒,剩下的也都萎靡不振,不过大家都不承认,都强撑着表现出无所谓的模样,为的就是不让自己有打退堂鼓的心思!
今天的目标是劳务市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任杰不报多大希望,劳务市场里大部分都是纯体力活,要真是干这个还不如在那县城里当个临时工人呢。说实话,虽然这几天任杰没少被打击,但他还是认为不能去干那种没技术含量的体力活,丢人暂且不说,问题是没多大前途,任杰这几年学上的,知识没长多少,倒是练了一身傲骨,什么都要争个差不多,要他念完书再去靠体力吃饭,那万万做不到!其实很多学生都是这样,专科生有这种现象,本科生更是,这是人的本质,越学的多,心就越高,越容易造成高不成低不就的情况。而且心理阴暗的人更容易这样,就像任杰,他迫不及待地想证明自己,想飞黄腾达,看不见前途的工作他根本不会选,而前途好的又不用他!
大家就把行李扔到了桥洞下,现在顾不上其他了,这行李丢就丢了吧,找工作要紧。劳务市场的景象要比人才市场冷淡多了,偌大的大厅里总共也就十几人。任杰本以为来这儿找工作的肯定都是上了年纪的,来了才知道,这十几个人也都和他们差不多年纪,这也好,这就不用怕被嘲笑了。
只有一个窗口开着,任杰等人进来的时候那十几人已经在窗口前排起了队,任杰等人也排在了后面。那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往来人的手中递着东西,是一张纸,也不知写些什么。
轮到任杰他们的时候,最前面的一位同学正打算问问有什么工作时,那工作人员打断了他的话,说了句都在上面,自己看,扔给那同学一张纸就完事了!既然都在纸上,其他人就懒的再领,全都围上来跟那同学一起看。那工作人员巴不得这样呢,见没人再向前,便关了窗户。
那纸上是一些用人单位的基本情况,正如任杰所料,没什么好工作,招的都是保安,流水作业员,建筑工人之类的,数量不限,倒有个不错的差使,是给某老总开车,可大家谁也没架照,再说人家招的是女司机,所以就免谈了!
是该决定去留的问题了,大家出了大厅,在门外的一处还算开阔的平地上商量着。好些同学都选择了流水作业员,现在这情况也数这工作的条件好了,有几位同学选择了建筑工人,认为这工作自由,建筑工地那么大,领导管不过来。
任杰和李龙还有赵云还没决定。
“我看这几份工作都不怎么好啊!”李龙看着手里的纸道。
“废话,好的那有这么容易就录用你的!怎么样?选择哪个?”赵云道。
李龙将纸递给任杰,猛吸了几口烟,下了决定,“哪个都不选!另想办法!”
“哈哈,咱们真是心连心啊,我也这么想的!”赵云道。
“杰,你呢?怎么想的?”李龙问道。
“唉!凡事都要以兄弟为先,既然你们都不愿留,我就不能留!”任杰看着纸上写的颇有诱惑力的文字皱眉道。
“切,别往我们头上扣屎盆,自己怎么想怎么做!”李龙道。
“我想当大老板要怎么做呢?”任杰道。
“又来了,说正经的呢!到底留还是跟我们走?自己是怎么想的?”李龙道。
“那就不留,另想办法!”任杰把纸递个了旁边的一位同学道。
选择留下的有一半,这样任杰他们的队伍就剩下了十几个人。这人才市场和劳务市场都来过了,眼下大家也都没什么好的办法,李龙提议先回C市再说,那里他们生活了三年比较熟悉,不过是要悄悄的回去,不能让陈利和安晓亮几人知道,模样实在太狼狈不好见人。
当没有了共同目标的时候,就容易失去凝聚力,现在这济南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了,大家在心里就都有了自己的决定,任杰三人要急着回C市,准备下午就走,行李也不要了,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的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就比较安全。
“你们不要行李了?”一位同学问任杰三人。
“不要了,估计早被人拿走了!”任杰说。
“不会吧!你不是说,没人稀罕咱们的行李吗?”同学道。
“我是说那老板不稀罕!没说别人也不稀罕!”任杰道。
“还是去看看比较放心,万一没丢就不用花钱买了!”同学道。
“你们去吧,我们是不要了,先走了,这地方不想待了,太他娘伤心!”赵云抽了口烟道。李龙在一旁默默地抽烟,若有所思!
就这样,任杰和同学们分开了,从现在起,他们的队伍就只有他们三人……
从济南辗转回到C市,任杰基本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三人先在一处旅馆住了下来,幸好跟旅馆老板比较熟,给他们打了个八折,不然还真负担不起。有了住处,三人就开始商量着下一步的打算!
回到C市正好是晚上,三人在旅馆好好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李龙醒的最早,他接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