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花湘说,“谁能证明你是好人?”
“我能证明……”一个人走进门来,室内众人尽皆大吃一惊。
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魏泉。
众人惊呼:“魏泉?”
几个欧格尔人守住门口,另外几个跟在魏泉身后。
“你怎么……”竺玛道。
“我怎么会站在这里是吧?”魏泉笑着手指青云道,“这要靠这个大好人呀!”
“什么意思?”青云道。
“什么意思?”魏泉冷笑道,“多谢你一路给我们留下记号呀!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你胡说!”青云道。
“你放心,他们不敢把你怎样的!”魏泉道,“这样也算对得起你了,我说话算话吧!”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青云道。
“哼,你还假惺惺的干什么?”花湘道。
“干脆杀了他算了……”柯少秦道。
“……”竺玛没有说话,只是满脸茫然的看着梅青云。
青云这时候也正去看她,“竺玛,你也不相信我么?”
竺玛仍然没有说话。
青云看见了她的眼泪。
“大不了,同归于尽!”柯少秦狠狠地道。
“哈哈哈哈……”魏泉干笑着。
“你笑什么?”竺玛喝道。
“我是笑你们愚蠢呀!”魏泉道。
“你不要命了!”柯少秦道。
“就属你最蠢了!”魏泉登时翻了脸,“你以为杀了他,你们就可以平安无事了吗?”
“……”柯少秦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刘松菏道。
“我这个人是讲信用的。你们保证他没事,我便保证你们没事。正如我和他的约定一样……”魏泉指着青云道。
“你……”青云刚要辩驳,魏泉便道:“我想你的亲人也不希望你有什么三长两短!”
青云一怔,“我的亲人?”
“你难道忘了,我们敬爱的伯母为什么冒死前往欧格尔族?”魏泉的声音阴森可怖。
“你想威胁青云?”竺玛道。
“‘青云’?”魏泉盯住竺玛道,“叫得好亲热呀!没错,我是在威胁他,也在威胁你们……”
“你不就是为了《全静心经》吗?”青云道。
“不错,你放心,我现在不会向你要的,我当然会等你安全了再说!我知道你没那么傻冒风险先交出东西给我。尽管这样,我还是会遵守我们的约定的!”魏泉道。
“谁跟你有约定?”青云骂道。
“呦,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不是你答应我,只要能保证你们一家人团聚,便带我们找到肯德拉族的吗?”
青云听了,又是一怔,心道:“他这招真够毒的!三爷爷他们真的在他手里?”
青云道:“我怎么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被你害了?”
魏泉听他这么说,脸色一变,道:“你这是怎么话说得?三爷爷正等着你完成了任务,快点回家呢!”
“你!”青云道。
“果真是他出卖了肯德拉族!”刘松菏道。
“你这恶贼,杀了你便是!”柯少秦道。
竺玛却似乎觉察出中间有不对劲的地方。
“你不想让我死,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话呢?”青云低声问魏泉道。
“竺玛是我的!”魏泉悄声道。
“落井下石!好无耻!你就不怕弄得鱼死网破?”
魏泉朗声道:“只有鱼死没有网破,我已经包围了整个肯德拉族,用梅青云一个人来换全族人的安全,应该很合算的。对吧,竺玛!”
“你们这两个叛徒!”竺玛故意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狠狠地道,“我们是不会饶过你们的!”
竺玛对刘柯花三人说,“放了他吧!”
“什么?”几人异口同声。
“这个账,迟早要算的!”竺玛道。
刘花二人已经将手中的剑收了回来,只剩下柯少秦仍然用剑指着青云的后心。
柯少秦也欲罢手,魏泉想起那日被青云打伤,养了几日方得痊愈,担心他厉害,抢道:“且慢,先将他捆起来再说!”
“为什么?”青云问道。
“省得你不认账!”魏泉道,“还不动手?”
刘花二人当真寻了绳子将青云捆了,柯少秦手中的剑方才放下。
“这下你满意了!”青云道。
魏泉叫人押了青云,说道:“那倒要看你是否合作!”
魏泉对手下一使眼色,几人齐上便要对竺玛几人动手。
“你这是干什么?”青云道。
魏泉道:“放心,我是讲信用的。”
青云被押出了石室,里边便传来几人的声音:“放开我!”
被捕。
青云看到满眼的欧格尔人士兵,看守着成群的肯德拉人。
路口兀自躺着几具肯德拉人的尸体,鲜血横流,直入碧溪,发出轻微的“嘶嘶”的响,仿佛冒出沸腾的液滴,徐徐上升。
“怎么?有什么感慨吗?”魏泉冷笑道。
“残忍。”青云被押解着,边走边说。
“残忍?”魏泉道,“这是注定好的!愚昧的肯德拉族,迟早会这样。”
“你的出现,让这现实提早来临了!”青云道。
“还有你。”
“我?”
“要不是你和伯母的血流了一路,我们怎么会找到这里?”魏泉道。
“什么?”青云愕然。
“你刚才还不承认为我们作下了记号?”
“那么,那个逃回来的士兵……”
“他是我们的人。”魏泉干笑道,“没想到你拥有肯德拉族的血统,果真也如此愚昧。你就没有想过,所有人都死了,他为什么能够逃回来?”
“卑鄙。”
“说你愚蠢你也不爱听,在欧格尔族,为什么所有被抓的肯德拉人都被处死,却留他一个活口?”
“他若不是你们的人,也不会发出声音来引伯母进入圈套?”
“你这混血的杂种倒是比肯德拉族强上不少!你和那士兵都可以逃回来,他们不去怀疑那士兵,却怀疑你。算起来,你也很可悲了。”
“他们当然会相信自己的族人,谁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肯德拉族的血统?他们不信我也情有可原,可是当真可悲的恐怕不是我,你总是说肯德拉族如何愚昧,你本身不也是肯德拉族人么?”青云道。
“没错,但我不去恪守那些愚蠢的规矩,所以我不愚蠢。”魏泉自以为是道。
青云笑了笑。
“你笑什么?”
“你以为你自己很聪明?”
“我若不聪明,你怎么会落在我的手里?”魏泉道。
“你的确不蠢!”青云淡淡地道。
“你很会咬字!”
“什么?”青云道。
“你赞我不蠢,却不说我聪明。聪明和不蠢还是有区别的!”
“你听出来了?”
“我不蠢。”魏泉道,“也许,你真的是个聪明的人。”
“我可能也只是不蠢。”青云道。
魏泉笑了笑,“咱们两个不蠢之人,无缘看到肯德拉族的兴盛,却都看到了他的衰落!”
“它也只是衰落。”
“什么意思?”
“你不蠢的。”
“不错,可是?”
“它并没有到灭亡的地步,你为什么不想办法帮它摆脱衰落,而非让它走向灭亡呢?”青云道。
魏群笑道,“你真真正正只能称为‘不蠢’。”
“什么?”
“整个地下世界都需要全新的秩序。革新就注定有灭亡,而且你应该看得清地下与地上世界的差距吧!地上人迟早会发现这个地下世界,那时候,灭亡的就不仅仅是肯德拉一个族了。”
“所以你想得到《全静心经》?”
“不错。”
“你真的相信关于它的传说?”
“那是我唯一的希望。”
“可是谁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所谓,只要他能够帮我长生就可以了。”
“长生?”
“不错,只有那样我才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干我要干的事情。”
说话间已经到了瀑布之下。
“我觉得你这人还真是有点味道!”魏泉道。
“你是指和我说话吗?”青云道。
“也许吧!”
“可能是因为我被你们绑了的缘故呢!”青云道。
“也许,我们会成为朋友么?”
“机会渺茫!”青云轻描淡写道,“地上人发现了这里,也未必会灭亡你们。他们很友好的。”
“友好?”魏泉道,“他们要是友好,为什么仇视你们梅家?他们的残忍程度绝不亚于欧格尔族一忽一毫。”
青云答不出来,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梅氏三魔的事情发生,但不只一个人提到此事,青云也开始相信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梅青云的?我们原本只见过一次面的。”
“哼,竺玛竟然骗我,说你叫什么……”魏泉想起竺玛骗他说梅青云叫“卧租宗”后来才明白是“我祖宗”,咬牙切齿道:“真是气死我了,我知道你就是梅青云。”
“为什么?”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寻找你的一家人。”
“因为我是地上人,你就断定我是梅青云?”
“我的判断还是没有错的。”
“嗯。”青云点点头,“你不是想得到那本经书么,何必把我们一家都弄到欧格尔族去?”
“我知道只有这样才会让你会把经书交给我!”
“想听实话么?”
“什么?”
“经书不在我手里。”
“哼哼……”魏泉冷笑着,似乎并不感到出乎意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