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自己的床上盘膝而坐默运心经起来,调息了好一夜,终于舒服了一些,眼见天色渐明,可是竺玛仍睡的熟。
青云心想:“她不是病了吧?”于是他俯下身去摸了摸竺玛的额头,刚一触到她肌肤,登时便缩回手来,“这么烫……”
他不敢再耽搁,抱起竺玛便出了门。
在服务台退房的时候,青云觉得那胖服务员特别眼熟。服务员瞅见梅青云抱着竺玛也是一愣,自言自语道:“怎么又是他俩,还没分手呢……”声音轻似蚊语,却还是叫梅青云听见了。
青云登时便想起来了,心道:“怎么又住这家旅馆了?上次肯定是叫她给骗了,要不怎么死活也找不见竺玛?”听她刚才自己磨叨,登时火往上撞,一手抱了竺玛,一手拽了那服务生的衣领,“你说什么?”
青云这一下子动作也太快了,吓得服务员丢了魂似的尖叫:“妈呀!”
“快说上次是不是你蒙我来着!你说她刚走,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她?”青云喝道。
服务员吓得腿肚子直转筋,心说:“我这是不是遇上鬼了,这家伙动作也忒麻利了吧……”
青云手上一用劲,弄得那服务员直叫唤,“我说……我说……”青云听了她叫声,心中的气也去了一半,心里话:“他这声音,我只在动物园里听过几回……”
谁知道那服务员却说:“我说什么呀?”
青云差点没背过气去,“你甭装了!我知道你还认得我俩!”说着一瞪眼睛。
服务员看了看倚在青云怀里的竺玛,问道:“她怎么了这是?”
青云也看了看竺玛,见她仍然昏睡在自己的怀里,简直像个孩子,“她不舒服……”
服务眯眼笑了,嘴里两排米黄色的牙齿中,穿插着几个参差的黑洞,“我看您这不进展挺顺利的么,你就饶了我吧……”
服务员这话给青云说懵了,“你说什么呢……”
“啊,没什么没什么……哈哈哈……我是说……对不起……啊哈哈哈对不起!”服务员笑着说。
青云见她嬉皮笑脸的心中就没有好气,转过身抱着竺玛走到离服务台不远处的沙发旁边,将她放在沙发上,心道:“不吓唬吓唬她,她是不会说实话的……”想到这,一闪身便纵到服务员跟前。
服务员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却一点也喊不出来,张大了嘴巴,不住地哆嗦。
青云冷然道:“实不相瞒,我俩已不是凡人,只是死的不明……不过我们知道我俩的死都是由你的胡言乱语造成……你若执意不说,莫怪我们形影不离的跟着你……”
服务员哆嗦着手想去摸电话,青云一挥手便将电话线拽了下来,由于动作实在太快服务员丝毫没有看见。
青云抱着膀子冷笑着看服务员慌慌张张的拨电话号码。
服务员的手哆哆嗦嗦地把听筒放下,“求求你……我没想到会这样子……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青云一听有门。
服务员继续哭道:“你女朋友那天早……早晨好像是去买玫瑰花了……我看不惯……你当时那态度,就胡乱告诉你她刚出去,实际……你刚跑出去她就从电梯里出来了……”
青云听了,登时便火了,瞪着眼睛喝道,“你……”说着便要去拽那服务员的领子。
服务员终于“妈呀”的哭出声来。说来这服务员年龄也和竺玛差不多,这么一哭,青云竟然松了手,仿佛触电了一般,回过头去看靠在沙发上的竺玛,心道:“她原来也常这样的哭来着……可是现在……”他心中一阵酸楚,回过身去抱起竺玛,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服务员注视着俩人,不住地哽咽。
青云走过服务台的时候,另外几位服务员从客房办事回来,见那胖服务员那模样,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忙跑过去问询。
青云抱着竺玛,也不转过身来,对几个人说:“希望你们以后能够服务态度好点……”说完便出了门,叫了计程车离去了。
那个服务员抱着其她几个人哭成个泪人,自不必提,且说青云在计程车上,斜抱着竺玛。“竺玛……你都听见她说的了么……傻瓜……去买什么玫瑰花……”
天空中充满了阴霾,仿佛要下雨了。
“这是怎么回事?”青云在计程车里惊呼。
“原来你是上这啊……你还不知道么?听说昨天这爆炸了!”司机说。
“炸了?”青云道。
“可不是么,那蘑菇云,在城里都看得见。”
“那这家的主人呢?”
“听说是个科学家好像姓……”
“胡。”
“对,是姓胡。”
“他怎么样了?”
“那就不知道了,我估计……哼哼……”
他本想请胡左旭给看看竺玛怎么了,就手再给他自己检查一下心脏,可是没想到寓所却已经不在了,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狼藉的废墟。
这里是偏僻的郊区,路很宽,路上也没什么车,计程车在路中央便调了头。
青云心想:“昨天爆炸的?我不是昨天刚刚回来么……难道是时穿炉出了故障?”他想到这里心中好不愧疚。“如此说来是我害了胡先生……要不是我请他用时穿炉也不会出事……”他怔怔的发愣,“难道这也是注定好了的?如果实验室建在地表以上,而时穿炉建在地下不是更安全么……”